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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难和(81)

幸好这一路都没有人。

年闳肆脚步很快,迈得很大,他径直上楼,不到五分钟已经进了房门,然后他把闻禧放下。

闻禧只探头扫了一眼。

这是年闳肆的房间。

“你先缓一缓。”年闳肆看着她,视线扫过她发尾,停顿两秒后,他转身往外走。

闻禧屈起双腿,埋头在□□,很长的舒着气。

她现在心情也有点难以被叙述。

年闳肆去拿了什么东西,又很快过来,他停在她身边,伸手过去,指腹扫了扫她额头细汗,那像一颗颗小珍珠挂在上面。

很可爱。

他拿了一把梳子过来,站到闻禧身边。

闻禧之前头发是纯正的黑色,她常扎马尾,总是梳得干净利索,而现在她头发比之前更长,发尾栗色,在光照下闪着金色,毛绒绒的。

她头发被弄得有点乱,年闳肆握住发尾,用梳子往下梳了梳。

这是第二次给她梳头发。

他和闻禧之间每一件细微的小事,其实他都记得非常清楚,他看起来不像但事实上是非常仔细的人,特别是对闻禧。

她在他生命里早有不可估量的份量。

梳齿穿过她的头发,他手掌握住沉甸甸的发尾,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梳整齐,低声问她:“要扎起来吗?”

闻禧闷闷的答:“不要。”

她揉了揉下巴,被他掐得有点痛,有种明天大概率会变青紫的感觉,她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是无声的控诉。

“是我错了,和你说句抱歉。”年闳肆放下梳子,然后问她:“很痛?”

明知故问。

闻禧没回答。

他坐在她身边,又伸手到她下巴处,感受到他的温度,闻禧应激般后退。

他动作顿了下,手心贴在她下巴处。

他用手心的力气给她轻轻揉着下巴——

刚刚被他掐过的地方。

他力气很温柔,温柔得甚至让人心脏发软。

“我从来不会制止你任何想要高飞的行为。”年闳肆盯着她,说:“我说过,我会永远托着你前进。”

毕竟,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在父亲面前许下了承诺,他会护着闻禧一辈子。

他这辈子从不轻易许下诺言。

“所以,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他的语气冷静又沉稳,他试图告诉她,兄长存在的意义,就是陪你走完这一辈子,无论这在你人生里是不是算重要,总之她在他的人生里非常重要。

年闳肆手指又扫了扫她脸颊,他嘴角弯了弯,轻声说:“但只要我在你身边,不管什么身份都行。”

别的人,谁都别想靠近。

他眉目阴沉下来,有关闻禧,他一开始就把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面,护崽子这种事,有了一次就是无数次。

“闻禧,你的兄长,他早就因为你变得不正常了……他会在和你吵架之后整夜睡不着觉,也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找你,会在看到妹妹写的日记之后,在她住过十几年的房间里难过的坐了一整晚。”

他还在给她揉,说出这些话时,他脑子异常清楚,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懂自己的逻辑性,他明确告诉她,他对这份喜欢的组成看得清清楚楚。

“他今年三十二岁,人生将近一半的时间都有你的参与,你已经成为了他的肋骨。”

年闳肆的喜欢,就像远处的深海,它看起来平静,幽深,可以让巨大的轮船在海面行走,但平静下随时会掀起风浪,甚至是狂风骤雨,掀翻所有的船只。

“你去找过我?”闻禧听到他说的话,突然抬头问。

年闳肆点头承认。

他知道闻禧的心结,是觉得他不再管她,但他得让她知道他没有不管她,不管这样是不是卖惨,总之该说的事得说出来让她知道。

“什么时候?”

“你腿受伤那天。”

他忍住了在电话里叫她滚回来,可克制不住的担忧让他连夜买机票飞了过去,却在楼下守了一晚上后决定离开。

“我怎么都不知道?”闻禧完全想不起来。

年闳肆沉默下来。

“所以这是我最后悔的事。”

后悔明明到了那里,却选择了离开。

他问:“后来养伤养了多久?”

闻禧说:“你明明都知道。”

瑞维是埃文的弟弟,埃文肯定让瑞维盯着她了,所以她的一些动向,年闳肆肯定都知道。

“嗯。”年闳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做的事,他低声说:“所以我在自虐。”

再听她说一次,就是对他的再一次惩罚。

他心脏这里会因为她轻易变得很痛。

他已

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空气再次变得凝滞。

他的手掌还落在她下巴上,闻禧转过头,唇瓣从他手侧擦过,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年闳肆眼里沉着浓郁的墨黑色,从刚刚在外面起他就在竭力克制,但迅速的膨胀,还是让他变得很不体面,甚至是这身衣服让它变得更不可控。

他伸手把她揽住,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定定看着她,低声说:“换作之前,你应该会喜欢看到我因为你变成这样。”

他强调,这是因为闻禧。

她应该低头看看他怎么了,或者说,她可以亲手来感受一下。

闻禧很难不注意到。

然后他竟然承认因为她,这让她那十几秒的时间里一度不知所措。

他此时还能保持语气的冷静,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它让你舒服一点,想玩的话不一定要进去,应该还有很多种办法。”

闻禧陡然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年闳肆还知道这个,他叙述时如此冷静,反倒让她慌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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