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禧的目光移到她的手腕上。
红色的手链依旧像之前那样,静静的落在她手腕。
想到他可能一直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闻禧心口的酸水再次涌了上来,她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下一秒就听年闳肆说:“有什么话就说,少编排人。”
她心里打什么鼓年闳肆还能不知道。
“我说你故意的。”闻禧说出来,声音还是很小,“你好心机。”
年闳肆眸光压了下,没说话。
闻禧擦得手有点累了,她手放下来,揉了揉肩膀,刚两秒,突然她腰上圈过来一只手,随后她双脚离地,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抱着坐在了桌子上。
书桌很高,闻禧坐在上面双脚像荡秋千一样晃。
她惊讶的看向年闳肆。
“继续擦。”年闳肆说。
他握着她手腕上手链的位置,压下她手上一圈细微的压痕,即使这样,闻禧还是只够到他下巴的位置,她皱眉,不悦的把毛巾扔了下去,然后试图从桌子上下来。
被年闳肆侧身挡住。
闻禧现在瘦得有点过分了,年闳肆抱住她时有清楚的感觉,哪怕在家吃了几天也没有养上多少的肉,这让他有种迫切想再把她养胖一点。
她以前在他面前从不敢坐桌子的,年闳肆说这是不礼貌的行为,而现在闻禧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叫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拦着她,然后用黑沉的视线盯着她。
闻禧总觉得他这样盯着她是故意的,他这张脸禁欲感太强,靠近她时心跳刺激的加速,她呼吸一时屏住了。
于是心照不宣的,他按住她吻了下来。
一个充满欲/望的深吻。
他紧紧扣着她的腰,吻得深入,闻禧也被他的气息吸引到,于是贪恋的迎合上去,她双脚甚至也缩了起来,被他另一只手握过脚腕,然后用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她细腻的脚踝。
他在向她索要亲吻。
他夜深时偶尔会醒过来,想到她时,会很想像现在这样,放肆的和她接吻。
闻禧事实上没有真的接吻过。
她嘴上跑火车,什么话都说,却其实唯一和吻有关的经验就是来自年闳肆,正如他说的那样,她其实根本就不会接吻。
而男性在无师自通这件事上似乎天生就很强。
但他的味道……好好闻。
闻禧于是禁不住发出一些细小的呜咽声,她声音从喉咙滚到嘴边,又陷入他的唇齿中,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他身上有一种厚重的湿热感,衬衫里还攒着水汽,这让闻禧觉得很不舒服,但大概是因为她的主动,让他索吻的更加过分,闻禧呼吸不过来,试图去推他。
根本推不动。
于是她故意咬了他舌尖一下。
年闳肆很少被人真的攻击到。
他在闻禧面前容易完全卸下防备。
舌尖微痛,但没有血腥味,从沉重的纠缠里抽身,他停了下,盯着她,轻轻出声——
“小混蛋。”
他们家的小混蛋。
“你才是混蛋。”闻禧不满的回怼。
谁最变态谁是混蛋,反正不会是她。
闻禧的鼻梁拱起来,皱巴巴的像只小猫,她怼人的时候最有气势,如果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她真的可以直接和他干上一架。
年闳肆有种你想干架就尽管来的架势。
弄得好像闻禧真能做什么大事一样。
“你在哪里找到的?”闻禧突然问他。
她是在问这个手链,闻禧很好奇。
年家那么大,找到这样小一条链子,不敢想象有多难。
年闳肆没有明说。
事实上他从草丛里把手链捡出来的时候,也很好奇闻禧是做了什么会把东西掉到那里面去,但她做事向来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任何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奇怪。
他找的时候也很狼狈。
闻禧看到年闳肆狼狈成这样她也有点不忍心,不过她随后看到他湿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肌肉贲张,让她忍不住想摸一摸。
她心里有坏心思的时候,年闳肆总能一眼就看透。
“想摸就摸。”他冷静的说。
年闳肆到现在都还记得闻禧手机上那张漫画图,让人偷偷画的他,年闳肆曾经很不耻她那样的行为,他认为闻禧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喜欢些这样的东西。
喜欢什么?
喜欢看他的腹肌。
闻禧从来不否认她喜欢这个。
也没办法,谁让她有麦子这个好朋友。
“你觉得我是这样肤浅的人吗?什么我都要尝上一口。”
闻禧就差说出来,她又不是真饿了呀。
不过这样说年闳肆也不对。
闻禧想到什么,她突然笑了一声,见状觉得笑也不好,于是她立马又收住。
年闳肆沉默了会儿。
他接着松手,转身往衣柜方向,拿了一件浴袍,然后他径直脱掉上衣,把浴袍套了上来。
这是闻禧第一次直观又清晰的看到他的上半身。
哪怕是发生最亲密关系的时候她其实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当时人不清醒,醒来后更是急着销毁罪证,完全没心思去看什么。
他胸前的疤痕已经有不少年岁,比起之前看到时少了些狰狞,胸肌往下是紧实的腹肌,微微弯腰,水滴从腹肌凹陷处滴落,滑进他裤腰下,那一块简直性感得要命。
他浴袍套上,却没有马上系上带子。
闻禧视线停在他腹肌上,目光停住,一时没办法移开。
闻禧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年闳肆依旧冷静的看着她,出声问:“现在呢?要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