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综爆红后豪门火葬场了(143)
“……”
闵琢舟转头就走。
一开门,闵琢舟的动作在刹那间一顿,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
门外恰好也站着一个人,他拿了一大捧浓艳的玫瑰,红得灼目——竟是许久未见的季苏白。
临近年尾的时候,季苏白参加完魏长钧专门为裴彻准备的“生日宴”,转头便以魏家次子的身份飞到国外出了数星期的长差。
国外那边大概是个魏家不能耽搁的大项目,所以纵然裴彻伤到这个程度,季苏白也没提前飞回来。
可见所谓至深的情意执念,也无非是一场叶公好龙。
此时此刻病房门口,季苏白看见闵琢舟,眼底闪过一丝不出意外的戏谑,他微微歪头,神情无辜地问:
“闵老师是来探望病人?”
闵琢舟看他一眼,连表面上的和平都懒得维持,视线在那怒涛般汹涌的玫瑰花束上停留了一瞬,说:“裴彻他花粉过敏。季老师要是没地方放,我帮你带出去?”
季苏白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有些僵滞,捧着玫瑰的手微微一紧。
闵琢舟这话说得微妙,既像是给他留台阶又像是打他的脸。他自诩深情,以繁花锦簇耀武扬威,可他又对裴彻花粉过敏这件事一无所知,显得薄情而虚伪。
不情愿也得装出情愿,季苏白将那捧单价高昂的玫瑰花递给对面之人,笑容如同用工笔勾勒描画上去的,因为过于精雕细琢而显得虚假:
“那就麻烦闵老师了。”
闵琢舟接过来,语气极淡:“季老师要是嫌麻烦,以后就不要带了。”
他捧着一束玫瑰出去,沾了满身的令人头晕目眩的花香,刚过拐角,恰巧又撞上了熟人。
云揭今天的白大褂里套的是带星花肩章的警服,远远就看见闵琢舟手里拿着一簇怒放的玫瑰。
望着闵琢舟大步走来,他无声停住脚步,那张终日云淡风轻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惊诧的神色。
玫瑰的暗香随闵琢舟翩飞的衣角上下浮动,衬得他身长玉立、肤白胜雪。
他眉眼浓墨重彩,却是如下霜般的冷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季苏白在里面。”
闵琢舟走到云揭面前,停住脚步,随后他轻轻一哂,改口说:“魏家的人在里面,你现在要进去吗?”
云揭神色未动,嘴唇却深抿成一条直线。
某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闵琢舟知道了什么。
闵琢舟没吭声,他像是嫌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毫无留恋地走到一旁的杂物垃圾桶边,把手里那捧玫瑰往里面一扔。
花枝与桶面接触碰撞,浓艳的花瓣碎了一片,香气尽数飘零,颤颤巍巍地落进垃圾桶中,和其他气味混合在一起。
刹那之间,一文不值。
恰似知道云揭想要问什么似的,闵琢舟神色慵倦地捻了捻手指,他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人,看他白衣下匿着的坚硬星花:
“我想知道,你们还想瞒我多久?”
第82章 歉礼
医院通廊外窗透过比比阳光,逆光勾勒出云揭身体挺拔的轮廓。他的眼瞳隐没在立体的眉骨投出的阴影之下,让人无法看出情绪。
闵琢舟和他四目相对,四周皆是嘈杂的人声。
某一瞬间云揭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那种情绪如陈墨散开,隐匿在他漆黑的瞳仁里。
随后他道了声“感谢提醒”,抽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闵琢舟对云揭的只字不言并不意外,这场试探他已经得到了结果。
在原地站立半晌,他亦转身离开。
阳光倾落在两抹挺拔的背影之上,角落处某朵暗红的玫瑰落尽了最后一个花瓣。
病房之内,季苏白正在用湿巾反复擦着自己的手指,他对着阳光看自己被修剪平整的指甲,看骨节处透出的微微粉色,在确认那双保养得如同白玉般的手不再沾染玫瑰的香气后,才脉脉地看向裴彻。
他说:“阿彻,听说你出事的时候真的很担心,但是我出的是急差,如果事情没有办好的话,大哥会很不高兴,你……不会怪我吧?”
裴彻没给他任何回应。
此时他心肝脾肺没有一处舒服,虚弱得仿佛随时要再进一次重症,那些可贵的精气神伴随着闵琢舟的离开不约而同地消失,浑身上下就差挂一个“勿扰,随时会死”的大字招牌。
季苏白没能等到他的答案,目光复杂地在他满身伤上看了一眼,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扭曲。
他问:“阿彻,如果当时是我在现场的话,你也会这么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我吗?”
这个问题无聊又愚蠢,偏偏季苏白有这样盲目的盲目和骄傲,他不依不饶地等待着一个回答,而裴彻微闭双眸,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具动弹不得的行尸走肉。
如此的沉默,便是昭彰的回答。
好在刚刚去申请止痛针的护士去而复返,打破了这满屋的僵持。
她推着医疗推车进来打针,却很善于察言观色地感觉到屋内氛围的凝重,于是委婉地告诉季苏白病人需要休息。
季苏白不语,良久后,才扯出一抹毫无温度笑容。
他俯身凑近裴彻,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舍身救人,先人后己;这是好事,我不怪你。但是阿彻,你别忘了裴家和魏家的关系,同甘共苦的该是我们,而不该和你那个藕断丝连的前夫。”
有护士在,季苏白仍是那个贵气又清秀的翩翩公子,他绅士地为护士让开位置,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阿彻,大哥在下个月给我挑了个正式被纳入魏家的吉日,届时会有一场比较讲究收养仪式……我希望你快些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