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综爆红后豪门火葬场了(144)
他声音如同春日融化的汩汩泉水,动听之余,又带着隐隐的冷冽,再无多余的话,男人转身离去。
待季苏白走后,裴彻才缓缓睁开眼睛,他面色沉顿闪过寒光,眼瞳深处杀意凛凛。
……
闵琢舟出了医院,原本想去老裴那边看闵画,一个陌生号码却忽然打了进来。
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一眼,接起来:“喂,您好?”
“是我,许亭瑄。”
电话那头的声音自报家门,轻声说:“我找王文赫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有些唐突……但是如果闵老师有空的话,方便和我见一面吗?有些事情,我想当面给你说一下。”
闵琢舟一愣,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温声答应。
许亭瑄发过来的地址处在老城中核心位置的居民楼,那地方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是寸土寸金,只不过一直没有翻修,显得有几分破旧。
老小区的入住率接近饱和,几乎每一扇窗户外面都摆弄着花草,临街的居民楼下还抵着一排花花绿绿的小店,形形色色的人群在这里熙攘喧嚣地交汇,鱼龙混杂。
过去的住宅区或多或少都存在占地规划的问题,路况通常复杂,宽宽窄窄的巷子七拐八绕,闵琢舟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对应的单元楼号,正好碰上许亭瑄下楼迎他。
“这地方挺难绕的,我还想问您从哪个小区口进来,过去迎一下。”许亭瑄十分礼貌地开口客套,带着闵琢舟往楼上走。
他家是老式的一梯两户,没有电梯,穿过每一层楼道的时候能看见每户不一样的防盗门,正值新春,家家门头前都贴着春联,正红灿黄金粉玄黑,成双入对的吉祥话龙飞凤舞地挂在墙上,一派喜气。
许亭瑄家住在顶楼,那一路积攒下的烟火气息却悄然散开,在攀上最后一层的时候望而却步。
一进门,室内极具风格的装潢便铺排横陈在闵琢舟的眼底,他气息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在这几乎称得上老旧破败的小区里,有间屋子别有洞天。
许亭瑄的家仿佛是个糅合了新旧艺术的微型博物馆,室内的每一个陈设都充满魅力。
最扎眼的是挂在客厅中墙上的钟表,通体用白银和纯度极高的海蓝宝雕琢出一个立体的心脏形状,其中有黄金指针在随着时间的流动微微震颤。
察觉到闵琢舟的目光被那个钟表吸引,许亭瑄眸中流露出几分习以为常,顺口开了个玩笑:
“我家祖上是海盗,最喜欢抢劫这种亮晶晶的、看起来很贵的东西。”
闵琢舟环视周遭,一本正经地顺着他说:“我可能真的会信。”
许亭瑄笑了下,转身进入书房拆了盒顶好的茶叶,邀闵琢舟在客厅落座。
他泡茶的动作娴熟优雅,不多时缕缕热气袅袅升起,茶叶沁香扑鼻而来。
蒸腾的雾气之后,许亭瑄微微后靠在沙发之上,他双手自然地交叠在一起,神色认真地启唇:
“闵老师,我这么冒昧地约你见面,也就不绕圈子了。首先我是想对在晏潭没有看顾好闵画这件事情道歉,如果当时我再警惕一些,你们不至于面临那种危险的境况,裴先生也不会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闵琢舟闻言,轻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亭瑄,你说这个我就接不下去了。”
闵画被绑的那件事,他从未想过去怪谁,那本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魏长钧看准时机专挑漏洞下手,神仙难防。
许亭瑄轻轻摇头,并不做无谓的推脱与客套:“闵老师还是让我踏踏实实地把这个歉道了吧,否则良心不安。”
他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摆着的木盒推了过去,手指微微一别把锁扣松了:“这是我的歉礼。”
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木盒,闵琢舟微微一愣。
他迟疑了下,凑身过去打开,一枚硬盘落入他的视野。
“家里虽然不是海盗出身,但我猜最初也多少沾点。”
许亭瑄解释说:“我母亲那一脉的祖上是做海外远航贸易的,应该算是当时最早发现商机的那一批华人,现在整个家族虽然仍然在做海上运输,但因为诸多原因,已经不在国内活动。”
闵琢舟耐心地听着,思绪顺着他的话往下捋——
的确,宁城世家中并没有“许家”的存在,而许亭瑄的身份也确实很神秘。
肖祁因为和他一起同住过晏潭,曾经刻意查过他,而许亭瑄除了“和王文赫关系特别好”之外,再无其他的标签。
连肖祁都查不出所以然的人,身份朦胧的就像是海上的迷雾。
“我因为父母离异自幼跟着父亲,和母亲那边联系不算亲近,但是由于我是她的独子,现在那边急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才在最近在试图和我建立关系……”
许亭瑄视线落在那枚硬盘之上,轻轻一哂:“这个算是他们送给我的一个礼物。”
闵琢舟疑声:“这里面有什么?”
许亭瑄哑声沉默一段时间,忽然往沙发上一靠,伸手按揉眉心两侧,他原本不是一个喜欢兜圈子的人,此时却是答非所问:
“魏家最近在宁城张牙舞爪,各种恶劣竞争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王家有好几个项目合同都在关键时刻被他们横插一杠,功亏一篑损失惨重……而王文赫那个傻逼竟然一点也不告诉我,都他妈快憋成毛蛋了还在那儿等着成熟时机的孵化。”
许亭瑄对外身上永远拢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霜雪,只有在提到王文赫的时候,神情和语言才会“活泼”很多,露出一点犀利毒舌的本色。他皮肤浅,手指一揉眉心就洇出些许红色,像是隐而不发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