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受上恋综后爆红了(140)
说完,江杳爬上床,盖好被子就要睡觉。
眼看着到手的权益就要飞走,花听晚寻思寻思,还是先折中睡卧室,别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睡床这事儿等之后再从长计议。
反正他的杳杳耳根子软,相信这事儿应该也过不了几天。
花听晚自欺欺人地想着,努力忽视掉自己几天努力下来才得了个打地铺的权利。
……
但打地铺这个决定却只是过去了一夜就迎来了终结。
不,准确来说,是只过去了几个小时。
心理医生的话花听晚并没有听听就忘记了。
相反,这几天他一直在绷着精神,能陪就陪,就怕江杳因为陷入抑郁期,心理的坎过不去就有个想不开。
可巧,变故就发生在他搬进卧室的这一晚。
花听晚始终注意着床上人的动静,睡眠也不深。
所以在深夜听见掀起被子的动静时,花听晚第一时间就竖起了耳朵。
厕所和卧室是连在一起的,江杳穿上拖鞋就慢悠悠往厕所走,听上去就像是一次的普通起夜也差不多。
但花听晚留个了神,在数着数等到人该出来的时候,厕所的门却依然没有动静。
如果还有旁人在这,一定会耻笑花听晚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
普通人也就算了,但花听晚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心理情绪存在问题的病人。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杜绝一切的可能性。
花听晚坐起身,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仍旧不见黑发青年从里面出来。
不对劲。
花听晚迅速起身,连睡几天沙发还是不禁有些腰酸背痛,但现在顾不得这些了。
他大步冲到厕所门口,拧了拧门把手,果然被反锁了。
花听晚深吸一口气,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变化:“江杳,杳杳?能听见吗?”
见里面没有动静,花听晚的手都开始颤抖,但还是说:“我也想上厕所,给我开个门呗。”
花听晚几乎都要直接撞门了,可又害怕异响会把人给吓着,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全然是他的克制。
终于,在花听晚喊了几遍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花听晚就检查起江杳来。
江杳似乎很不适应这种强势的气息,从侧边避开出去后,小声说:“你不是,上厕所么?”
明明没做什么,黑发青年的语气却疲惫得像是失去了任何欲望。
花听晚立刻嗅闻出了不对劲,眼神不动声色地从江杳身上过一遍,最后停在了后者微微背过去的手上。
“手怎么背在后面,藏东西呢?”花听晚说。
江杳摇摇头,却不愿意把手伸出来,语气带了些困倦:“我想,睡觉了。”
黑发青年试图用拙劣的演技骗过眼前人,可这又哪会这么容易。
一个眼疾手快,花听晚捏住江杳的胳膊就抬起来:“藏什么呢?这么宝贝啊?”
江杳瞳孔骤缩,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抗拒,想将手缩回去。
第一次,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青年表达了出如此“不愿意”的情绪。
花听晚本该高兴的,可如果不是现在的话——
宽松的睡衣袖子在挣扎间不断上移,露出了白皙腕子上的狰狞痕迹。
原本好好长出来的嫩肉又被扣开,不停往外渗着血,在疤痕的边缘还多了一些凌乱的抓痕。
花听晚只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原本,这些痕迹都在一点一点变好,一点一点长出新肉的。
花听晚控制住对方,又急忙抬起了江杳的另一只手。
果不其然,两只手腕上都存在同样的抓痕和血渍。
“不要看……不要看——”江杳还在挣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扭动着手腕想把手放下来。
江杳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被其他人看见这些痕迹时,他感觉自己的一切丑态都无所遁形。
因为所有人都会通过这些痕迹,发现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不要看了……花听晚……我不许看。”
大颗泪珠顺着眼眶缓缓落下,黑发青年显然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的身体半靠在花听晚的胸前,低落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江杳现在觉得哭泣都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
他真的好累啊。
花听晚依旧没有说话,昏暗的卧室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敏感的青年害怕这样的情绪,开始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这里真的好痒啊……它在长肉,可是好痒,好难受……”
江杳的语言系统趋于紊乱,无法自主调节的情绪终于崩溃:“我好难受……花听晚,真的好累啊——”
在抓挠手腕的时候,江杳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几乎于自虐式的快感却让他停不下动作。
直到指甲里都是血渍,直到花听晚敲门。
江杳才如梦初醒。
江杳知道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花听晚也一定会生气,所以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偷偷隐瞒下来。
因为当初割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尽管自己隐瞒得不算好,演技也不够高明,可还是没有人怀疑,没有人怀疑他在试图自.杀。
所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
……
江杳的思绪有些混乱,直到花听晚把人抱上床,他也没有太大反应,只一味在掉眼泪。
可天知道,花听晚在看见这些抓痕时有多么难受。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酸涩的同时还有无尽的痛苦。
甚至于,花听晚都开始厌恶起沈修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