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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道:“昨天半路搭载的,该干的都干了,这不是来好好安置一下吗。”
江从道随口应付,仿佛没让这具尸体暴尸荒野就是一件非常值得说道的事。
他眉眼间带着一股绑匪亡命徒的狠劲儿,到下巴的长头发又显得痞气,像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
三四个黑衣人围住他的车,瞧了好几眼尸体的容貌,江从道心里就有了底。
他们不清楚卢可长什么样。
带走尸体他们还要抢孩子,江从道不愿意,声称这是他下个月的口粮,好在那些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小孩的死活,带着那个女人的尸体便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风山镇应当很快就会解封,到时江从道把卢可送出去,也算是没白拿别人的钱。至于以后如何发展他是不会再过问了,这麻烦事着实有些耗人心力。
回到房屋时正值晌午,江从道停下车,拿出来扔在后座上已经凉透的糖糕。凉掉的糖糕不好吃,江从道心说,所以还是给肖闻吃。
或许是难办的事终于过去,他心情还有几分愉悦,不过开着车在路上晃了一夜,头脑难免有些昏涨,他揉着眼睛推开门,肖闻坐在床上,抬头看他。
一股莫名的满足感猝然涌上心头,江从道希望永远这样,永远都有肖闻等着他回家,哪怕这个人并不是出于自愿。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松动的手铐。
【作者有话说】
肖闻:老子要跑路喽。ps:糖糕是不是中原这边的叫法?就是一个手心大小的圆饼饼,烫面做的,中间灌点糖捏扁了下锅炸,炸到外表金黄捞出来,香的嘞~
第8章 逃跑
肖闻:“给我带的糖糕吗?”
肖闻的声音于江从道而言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只要听见这个声音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因为这个声音意味着,不管还要走多远的路,现在可以休息了。
更不必说现在肖闻嘴边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一夜未眠脑子不太灵光的江从道就更加云里雾里,分不清今夕何年。
江从道:“凉的不好吃......我给你热一下。”
肖闻:“不用了,我现在很饿。”
他招手示意江从道过来:“昨天是不是踹疼你了?对不起。”
江从道一愣,面上忽然有些发烫,他将装着糖糕的袋子解开,递到肖闻的脸前。
江从道:“没事......你吃吧,我去给你倒点水。”
肖闻并未接过,而是就着江从道的手咬了一口,舔了舔沾在嘴角的糖浆。
“还是原来的味道。”
他把江从道手里的糖糕拿走放在一边,拉着胳膊让他坐下。
江从道满脸倦态,眼睛中带有些发红的血丝,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肖闻拍打着他的背,像安抚孩子那般轻柔。掌心的温热透过衣料抵达身体,江从道便卸下来所有戒备,紧紧抓住了肖闻的手。
或许还有一丝意志是清醒的,但清醒的那部分允许了他此刻的沉沦。
“闻哥,我累了。”
江从道望着肖闻的眼睛:
“我想睡觉。”
肖闻听后扯了扯嘴角,缓缓贴近他的脸庞,在将要亲吻上去时蓦然停止。
“那就闭上眼睛睡吧,说不定还会有惊喜。”
江从道疲惫的眼眸忽然亮了一下,肖闻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欣喜,眉心一动,心间漫上一股难言的苦涩,一只手紧紧攥着床单。
爱他的吗?
那为什么做出的尽是混账事呢?
是觉得爱一个侮辱过自己的人很耻辱吗?所以恨意和爱意缠在一起,就这么消磨了一个人五年,好端端的人变成了一个精神失常、一点就着的疯子。
他承认,当年那样确实很过分,江从道的第一次爱恋,那样炽热的,由内而外渗进身体每一寸的爱意,被他当头一盆冷水浇灭,践踏,贬低得一文不值。
“三十五年呢,一条命都拿来救你了,没良心的玩意儿。”
肖闻嘀咕着,手铐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掌心,他反手握紧,江从道的手腕咫尺可及,只要他轻轻一扣,便可以带着三年的时间一走了之。
但他并没有急着那么做,而是吻上江从道的嘴唇,任凭自己被他压倒,包围。对视间,江从道领口滑出一枚亮闪闪的东西,肖闻斜眼一看,是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给江从道的那枚指环。
这指环被一条细细的银链穿着挂在脖子上,是江从到身上为数不多看起来上点档次的东西。
肖闻摩梭着指环的圆弧:“你很喜欢?”
他将自己的无名指套入那个圆环当中,尺寸还是刚刚好。随后他猛一向下用力,险些将江从道拽趴下。
江从道似乎被拽醒了些,板着脸道:“......不喜欢。”
但肖闻用套着戒指的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他便又醉了。
肖闻:“不喜欢为什么戴着?”
“因为......”
江从道眼神越来越飘忽,像是困到了极致,一边咕哝着一边倒在了肖闻身上。
“因为想你。”
这不是江从道第一次说想他,这句话肖闻曾听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直白不加任何掩饰。
但今天不同,这句话像是被埋了很久,压抑在某个地方,直到今天在神志模糊之间,一次次的挑逗之下才露出小小的破绽,那点真心便顺着这点破绽涌了出来,涌入肖闻的大脑,渗透进血液。
转眼间江从道已经睡着,待到那种浑身过电的酥麻感褪去,肖闻才从那一句话的余韵中抽离出来,缓缓探上他的右手。
“三年的时间是你的,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