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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伸手关上了电源,将煎好的饼子晾在锅里,转过身回抱住了他。
“你不留留我吗?”
肖闻听罢,遂笑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谁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我没有资格留你。”
“你说想让我留下来,我就会留下来。”
“那你日后想做了又要怪我,我找谁说理?”
江从道:“我不去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大长章,任务已完成嘿嘿(ò ó)
第25章 再会
他昨晚才做好的心理建设,肖闻一开口,就碎了一地,软软地化成一滩水。
肖闻推着他坐到沙发上,双腿盘在他的身后。
“那不如这样,”肖闻环着他的脖颈,缓缓贴近他的耳边:“你说想让我和你一起,我就会和你一起。”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江从道的哪根神经,竟然直接趴在肖闻的肩头哭了起来,手指还紧紧攥着肖闻背后的衣料。
约莫又过去了十多分钟,他忽然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冲回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拿着钥匙便拔腿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知道,自己再多留一秒,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想好了,要先去地下酒吧找王辛借一辆车,他挣得那些钱足够把所有零件拆下来修一遍;之后去十二里镇,远近闻名的独角兽酒吧,去看看会不会有人知道无脚鸟的消息,再顺藤摸瓜,找到当年杀害父母的人——
报仇,然后回家。
荒漠一望无际,车轮一直转动,漫天黄沙随着狂风席卷而来,他行驶在其中,就好像天地之间就剩下他这么一个人。
江从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达,但他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自己离家又远了。
闻哥会等着他吗?如果他死在街头,没人收尸,再也回不去,算不算是食言?
江从道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活下去,可枪不一定能保命,狂风也随时可能将他埋在沙漠之下,劫匪或许会从哪个街口蹿出来,拿走他所有的时间。
只有家是安全的,肖闻在的地方是安全的。
他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虚空之中有一把铁链,拴在他的脖子上,另一端连接着肖闻的家门,他每向前一米,那种不安的窒息感,便会加重一分。
他只能凭借着最后一丝丝的意志向前,拉着他走向未知的,只有一根马上就会断开的线。
没过多久,沙漠里起风了,线断了。江从道停下了车,他不想报仇了。
他想回家。
他调转方向,油门踩到底,呼出一口气。愧疚难免,但从转过方向的那一刻起,盘旋在脑海中的云翳悉数散去,他知道自己该去向哪了。
没走多久,一辆眼熟的车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靠近。这条路上鲜少能碰着人,路费高昂,途中危险,江从道看了又看,在仅仅相距二十多米的时候猛踩下刹车,两辆车同时停住。
江从道打开车门便朝着那辆车奔去,而从驾驶座跳下来一个人,在风沙之中对着他张开了怀抱。
肖闻:“你忘记拿衣服了。”
江从道:“嗯。”
肖闻:“怎么往回开了?”
“我不去了,闻哥。”他哽咽着,紧紧将肖闻抱在怀里,冷风肆虐的冬日,硬是把肖闻捂出了汗。
江从道:“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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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廷舟那扇门,江从道只敲开过一次还没找到正主,在那之后再去敲就没人来开。他频繁地外出,每次回来时都一副失落的模样,最终引起了肖闻的注意。
“饭做好了,你为什么在外面?”
他追了出来,不禁被走廊里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这儿好冷,你有什么事吗?”
江从道刚敲了门,本以为这次还是要空手而归,不成想下一秒白廷舟却打开了门。
该开的时候死活敲不开,不该开的时候倒是一敲便开了。
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江从道赶忙要关上面前的门,白廷舟却饶有兴致地用手卡住,随后一把推开。
白廷舟:“稀客啊,找我做什么?”
肖闻愣在原地,他不认得这男人,但自看见便觉得不适,上前挽住了江从道的胳膊。
江从道:“没事了,我敲错门了。”
他拉着肖闻就要回房间,后者回头看了一眼,和白廷舟蓦然对上了视线。
白廷舟:“肖闻。”
他说着拍了三次手,这次肖闻忽然止住了脚步,条件反射般回过头,喉结一动,瞳孔骤然一缩。
啪——啪——啪——
空旷漆黑的房间,潮湿的霉味,干渴,饥饿,混乱,还有一直徘徊在耳边的脚步声,和催眠一般的耳语。
[你很渴吗?]
“我们回家......”江从道用力拉着肖闻的胳膊,将他往屋内拽,后者死死地盯着那扇打开的门,以及那个在门边站着的,奇怪的男人。
白廷舟:“他怎么回事啊,江从道。”
肖闻眉头一紧,将目光转移到江从道的脸上,语气中带着质问:“他认得你?”
“只是见过。”
他慌张至极,将肖闻推进房内,“哐”地一下关上了门,余声久久回荡在楼道之中。
白廷舟站在原地,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甚至到了最后笑得喘不上气,扶着膝盖。他以为自己没能驯服的那个实验品,在他前几天最后一次的刺激下,终于产生了反应。
“肖闻......还以为你真的很有能耐呢,结果最后......还是我成功了。”
他踱步至肖闻的门前,目光兴奋,用手指戳动着锁孔,听着金属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