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必须是正室(女尊)(118)
沈荣冷声问:“可去侧室了吗?”
云雀头埋的更低了,轻声回:“去了,不过片刻就出来了。”
沈荣手中握着金簪,面色不愉。
一屋子的侍儿都是君后新挑选的,跟着沈荣陪嫁到萧府伺候,只有云雀是沈荣宫中的旧人,也只有他知道内情,险些被君后处死,好歹有和沈荣自小长大的情分,被沈荣哭求着保了下来,随着沈荣出嫁。
萧俪昨夜被拒之门外在他意料之中,这会子沈荣为什么不高兴他也一清二楚。
萧俪没去媵侍那,在所有人眼里看来,是给帝卿留颜面,等着帝卿呢,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可这些新派来的宫侍不明白,一个梳头的宫侍,就不知死活的开始拍马屁:“萧大人这是敬重帝卿呢,令愿苦着自个睡书房,也要等着帝卿。”
此话一出,云雀闭了闭眼睛,准备迎接沈荣的怒火。
果然,沈荣神色一凛,冷声道:“拖出去掌嘴。”
那宫侍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不可置信的被拖了出去,连求饶都不敢。
柳修筠猛然见一个宫侍被拖了出来,在院中被掌嘴,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猜测是不是萧俪昨夜没在正寝留宿,才引得帝卿发这样大的火。转念又一想,刚嫁过来第一天,就在院子里打人,这帝卿的性子也着实是有些骄纵了。
柳修筠又想起了什么事,心中划过一丝心虚,不会是头一天晚上他缠萧俪太厉害,萧俪昨天大婚又累,夜里无心应付帝卿洞房,去睡书房,帝卿受了冷落,才一大早的发这么一通脾气。
掌掴声还在继续,柳修筠脑子里一团乱麻,台阶上宫侍的声音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请二位入内请安。”
柳修筠跟在白书白身后,在宫侍的引领下进了正寝,这是柳修筠第二次进来。
他垂着眼眸,到桌案之前站定,余光只能瞧见上首人华贵的裙摆,和一双镶嵌着宝石的玉鞋。
白书白和柳修筠跪地,以头触地,恭敬道:
“侍身白氏请正君安”
“奴才柳氏请正君安”
他们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良久,上首的人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没叫起身,他们也没敢起来。
又等了片刻,有两个侍儿端了茶水,到他们身侧道:“请侧君/侍君敬茶”
柳修筠直起了身子接过茶盏,垂眸等着白书白先敬茶。
白书白举着茶盏,恭敬的道:“请正君喝茶”他等了许久,上首的人才抬手接了。
等到了柳修筠,他双手捧着茶杯托起,这才敢轻轻抬头看上首的这位帝卿殿下,只见他面容冷淡,轻轻垂眸,余光在他面上扫过,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不耐烦的吩咐边上的宫侍:“接过来吧。”
柳修筠心中一惊,这位殿下真是倨傲。
沈荣不再理会他们二人,起身向外走去。柳修筠和白书白还跪在地上,一众宫侍跟着沈荣,直接从他们面前走过。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堪。
第60章 第 60 章
端容帝卿已经走远, 柳修筠也不敢再耽搁,自己踉跄着站起身了。由于跪的太久,腿麻膝盖疼, 一时动弹不得,余光瞥见身边的白书白,他也没好到那里去, 僵直的立在原地, 半响不能动弹。
赵怜儿一干侍儿都在院里候着, 此时帝卿已经出了来了,都跪下行礼恭送。
赵怜儿跪在地上,余光一个劲的向正寝张望,没见到柳修筠出来, 心中着急, 等帝卿一出了院子, 便立刻起身往正寝去。
进门就见柳修筠身子僵直,站在屋子中央。他三步并作两步, 来到柳修筠身侧,扶住他的右手,抬眼瞧他面色也不好, 担心的问道:“侍君您还好吗?”
柳修筠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
此时白书白的侍儿也进来了,他的侍儿也准备去搀扶他, 被他抬手拒绝了。
柳修筠偏头望去,发现他已神t色如常。
他的目光在自己膝盖处扫了一圈,先开口道:“柳侍君若是无碍了就随我一道去主君院里, 给主君请安,帝卿现已经去了, 我们不可误了时辰。”
柳修筠也正有此意,轻轻点了点头,“是,侧君先请 ”
白书白颔首,率先走了,他步伐稳健,已经看不出任何的不适。
柳修筠膝盖还疼的厉害,只能由赵怜儿半搀扶着跟上。
等到了正君的松鹤堂,柳修筠才感觉好些了,他轻轻抬手,示意赵怜儿退下,然后自己跟在白书白身后,进了主君的松鹤苑。
正堂之内,摆着一个梨花木的大圆桌,沈昭蒙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之上,帝卿李荣在他左手侧坐着,桌上已经布好了早膳,二人说说笑笑并未动筷。
柳修筠和白书白一道,朝着沈昭蒙跪下请安。
沈昭蒙没有为难他们,笑道:“都快起来吧。”
柳修筠膝盖传来一股刺痛,他肌肤娇嫩,刚刚在月华苑跪了一盏茶的时间,青石地板又凉又硬,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两膝定然青紫一片。
柳修筠强忍着,装的若无其事,慢慢走到沈昭蒙的右手侧。
这一屋子人变多了,可他身份任然是最低的,所以伺候沈昭蒙用膳这个活,照旧落在了他身上。
柳修筠熟练的替沈昭蒙布菜,一边拿余光去瞧白书白。
他是正儿八经的侧君主子,按理说是该坐在沈荣下手边,随同他们一起在桌上用膳的。
可是沈昭蒙拉着沈荣说话,没叫落座,长辈不发话,他倒不好主动坐下了。
柳修筠给沈昭蒙盛了一碗他最爱的荷叶粥,沈昭蒙心思都在沈荣身上,拉着他的手亲切的问:“荣荣来府里一切可还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