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必须是正室(女尊)(119)
沈荣面上挂着笑意,语气淡淡的:“都好,谢谢父亲关心。”
“若是有什么短缺,就吩咐柳侍君就是,现在府里大小事他操持着。”沈昭蒙扭头瞧了一眼柳修筠,对他笑道:“这孩子也是能干,你和俪儿大婚就是他操持的府里的大小事情,调物遣人,做的得心应手,府里的下人都敬服着呢。”
柳修筠心中一沉,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跪下请罪道:“前几日主君身子不适,才让奴才暂时接管此事,奴才见识浅薄,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办差,好在主君素日里御下有方,府里的下人管事个个撑得起来,奴才才能将差事办好。”
“现下帝卿入府,主君也安泰了,奴才再不敢越俎代庖。”
“好好地怎么就跪下了”沈昭蒙一遍说着,一遍抬手去拉跪在他脚边的柳修筠。
柳修筠虚扶着他的手起身了,刚刚跪的急,膝盖上一阵钻心的疼,加上心里紧张,背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柳修筠咬牙强忍着,就听沈昭蒙笑着对他说道,“这孩子,怪不得俪儿稀罕,这样懂规矩,我也稀罕。”
柳修筠怯懦的道:“主君过誉了,奴才愧不敢当。”
他抬眼去瞧沈荣的面色,见他面上始终淡淡的,沈昭蒙这几句挑拨的话,仿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柳修筠心中有些狐疑,这个帝卿今早上发那么大的火气,不像是个善茬,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修筠没想明白这一节缘由,余光瞥见原本一直站着的白书白,现下已经站在端容帝卿身侧,也同他一样,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计,给沈荣布菜添粥。
坐着的俩人见他如此,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理所应当一般,柳修筠微微垂眸,掩过了眸中划过的一丝不忍。
他这样伺候沈昭蒙已经好几个月了,最初的时候难以接受,每每回到自己的院子都会心思低落许久,到后来时日长了,慢慢的接受认命。
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白书白此时的难受应当是不逊于当初的自己,毕竟原本和萧俪谈婚论嫁的是他,现在沦为偏房。
正君和主君是一脉所出的亲叔侄,没有一个给他好脸色的。
这一顿膳就这样刀光剑影的用完了,主君和端容帝卿一同走了,柳修筠才终于可以回自己的院子了。
沈昭蒙和端容并排往外走着,到了松鹤堂门口,沈昭蒙亲切的对沈荣道:“左右无事,荣荣不如去叔叔那坐坐,咱们唠唠家常如何”
沈荣将自己的手从沈昭蒙手中抽出,轻轻颔首,冷冷道:“昨日大婚疲乏,侄儿要先回去歇息了”
沈昭蒙手上一空,和蔼的笑容差点僵在脸上,他只愣了一瞬,立马又温声道:“那荣荣快回去歇着吧。”
沈荣轻轻点头,说了声:“侄儿告退了”
礼也没行便径直离开了。
沈昭蒙站在原处,看着沈荣离开的背影,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淡漠冷冽。
身后的保父上前扶住了他的手,二人转身往正寝去。
保父偏头瞧见沈昭蒙面色不愉,低声劝慰道:“端容帝卿乃中宫嫡出,自小骄矜惯了,不知礼数也是有的,您别往心里去。”
沈昭蒙轻笑,“你也跟着我这些年了,觉得我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吗?”
保父垂眸,“今个您提柳侍君的事,帝卿好似并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柳侍君太过畏畏缩缩,帝卿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这段时日冷眼瞧着,这个柳修筠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说话做事圆满周到,愣是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大小姐和他亲近,越发的上进,现下又迎娶了帝卿,照着这个趋势下去,以后只怕是要登阁拜相继承家业的。
二小姐如今才七岁上,若是大小姐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继承了家业,她和主君不睦已久,等二小姐大成人,届时家主已经退了下来,哪里会有什么前途。
二人进了正寝,沈昭蒙挥手屏退了屋内伺候的侍儿。
保父扶他在垂花锈凳上坐下,沈昭蒙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嘴角勾起了笑意:“他畏畏缩缩的有什么要紧,萧俪如此偏宠他,什么好玩意都送到他院子里,你说端容发现了,照着他那性子可能忍?”
“可是老奴听说,昨儿个夜里,帝卿连门都没给大小姐开,大小姐在书房将就了一夜。”
沈昭蒙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我只当端容只在后院骄纵任性,没成想在妻主面前也是这样的骄矜。”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要紧,越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越是容不得自己的权威被冒犯。”
保父一脸疑惑,不解的望向沈昭蒙,疑惑的问“柳修筠这样龟缩的性子,怎么敢去冒犯帝卿?”
沈昭蒙笑道:“只要府里府外上下议论,萧俪心尖尖上只有一个柳侍君,堂堂帝卿竟然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沈昭蒙偏头对上保父的视线,继续道:“你说端容那样傲气的人,听到这样的传闻,他不弄死青梨院哪位吗?”
“即便是他没发作,陛下出降皇子是为了君臣和睦一心,却被萧俪后院的小狐貍精给搅和了,陛下能允许吗?”
“萧俪这般行径,你说陛下会不会多想?”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保父道:“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昭蒙眉尖一挑,问:“还有那个白家的,叫什么来着?”
“白书白”保父答。
“吩咐下去,他院里的一应供应短着些,选给他院里的侍儿也选那懒怠蠢笨的。”沈昭蒙眼底神色玩味,“萧俪这后院也该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