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凡(女尊)(7)
说大意,谁最大意?
如果没有提前知道剧本,我还会落款签名吗?
我不得而知。
我起身扶他:“你会心想事成的。”
奚晨笑了,他的脸上刻意涂抹了一层黑色的厚厚脂膏,却依旧掩藏不住他脸上真诚的笑容:“借盛娘子吉言。”
*
近来风寒之症人数增多,等待放榜的我闲来无事就去济世药堂帮忙。不熟流程的我显得笨手笨脚,不是今日撞翻了药,就是明日烧干了火,气的陈储莹怒目圆瞪,让我滚远点。
我摸摸鼻子,转身与廊下的乌妙晴视线对了个正着。并抬手对着她奸计得逞的嘴脸比了一个大拇指。
乌妙晴笑道:“盛娘子这几日辛苦,我替阿景谢谢你。不过这药堂毕竟是救死扶伤的地儿,可不兴盛娘子如此胡闹。盛娘子当真无聊,不妨去潇湘馆饮上几杯,我做东。”
我拒绝:“谢了,但我只吃我夫郎的软饭。”
“盛娘子好志向。”乌妙晴笑意加深,拢了拢手炉:“听闻盛娘子是会试中第一个交卷的?这可是要扣不少成绩,如若无缘此次殿试——”
她叹了口气:“盛娘子恐怕又要多吃几年软饭了。”
我耸耸肩:“没办法,算命说我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乌妙晴身后的侍女忍不住出言讥讽:“有手有脚的,却日日想着吃软饭,真真是不要脸!”
我大笑三声:“谁让我家夫郎这么能干呢~”
乌妙晴凤眸微凝,我也懒的与其再废唇舌,大摇大摆走了。
药堂里有间书房,齐景多半时间呆在那里,有时伏案看看账本,有时坐在窗下绣花。
男子绣花对我而言很少见,只要遇见,我都会不自觉的多瞧一会。
齐景早已习以为常,穿针引线间,帕子上就多了一颗翠绿的竹子。
挺厉害的。
我依旧不懂如何打破沉默,只等他放下手中的伙儿计才说:“我打翻了陈储莹的药,她让我滚远点。”
纵使两人离的很远,我依旧感受到了齐景脸上写着无语二字。
很奇怪,很多时候我总感觉齐景看我像看傻子。
我挠头:“我不想滚。”
齐景:“哦。”
我又挠头:“可我留下又无事可做。”
齐景愣了愣:“哦。”
空气安静如鸡,齐景着手整理手中的针线,忽而响起叩门声。
“阿景。”是乌妙晴。
叩门是她的礼貌,未得准予推门而入是她的习惯,我翻了翻白眼,她已熟络的拿起齐景的帕子:“竹叶青青,青翠欲滴,阿景好手艺。”
说着,折好放进了袖口:“阿景,我饿了。”
我:……
我算看明白了,这货堂而皇之的给我戴绿帽子,压根就没把我当人看。
我冷道:“饿了就自己去吃,又没人拦着你。”
乌妙晴瞥了我一眼:“我没问你。”
我:“你问我,我也不能去啊。我家有厨娘,你家没有吗?”
乌妙晴凤眸微凝。
书中她每每出现这个眼神,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我却丝毫不惧,甚至白了她一眼:“连厨娘都没有,装什么大尾巴狼?”
齐景微微蹙眉:“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得,我碍眼了。
我又一次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出了药堂后,还摔了个狗啃泥。
哪里跌倒,哪里趴一会儿。蓄好力后,我起身扬天大吼:“乌妙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起身才走两步,我只觉小腿一痛,又原地摔了个狗吃屎。
我:……
我翻过身望天。
嘴上说的:“壮年娘子频频趔趄,走在路上屡遭黑手,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心里想的:乌妙晴,惹到我,你算惹到棉花了。
*
天气回暖,药房也终于清闲下来,齐景近来很少外出,我便命人将主屋改造成了暖居。
我不想再自讨没趣,于是与他守着楚河汉界,各自为营。
就在我差点忘了盛家人存在时,我收到了来自中阳郡的书信,盛三外出时惊了马,不幸跌落悬崖身亡。
我隔着书信为盛三默哀了三分钟。而后,将信随手扔进了炭盆里。
火势蹭的燃起,在齐景赶至正屋时,烧成了一团灰烬。
“信里说了什么?”齐景问。
我拿火钳摆弄起炭火,敷衍回:“希望我金榜题名。”
关于盛家人剧情似乎提前了。
原文里,男女主对盛家人的报复在后半段展开,盛二盛三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流放边陲,后因石场倒塌殒命。
而如今盛三却是坠崖身亡。
我更相信这是人为,事情出自谁之手一目了然。
炭火‘蹦’的一声爆开了火花,一颗恰好落在我的衣摆上,我没有理会,只是安静的看它熄灭,直至剩下一粒灰。
我轻轻拂去,发现衣摆上多了一个洞。
我静默良久,起身坐在了桌案前研磨。
我深知乌妙晴是天选之人,她注定会登上凤位;齐景也注定会成为她的君后;书中的每一个配角、炮灰也都有他们既定的结局。我的出现是个变数,为了自救,虽然原主作孽深重,可我是无辜的,我要改变自己的结局。
第 5 章
我一直认为我不应该去干涉他人因果。
可今天,我改变主意了。
即便乌妙晴的结局注定坐拥江山美人,我也不想让她那么痛快;我要做她通往凤位的路上绊脚石。
回想剧情,乌妙晴后期之所以走的那么顺畅,无非是男二奚晨在为她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