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但失恋版(125)
伏北渚这次不回答他了，还是同他所熟知的那样，不愿意骗人就干脆拧着不开口，强行将话题给拽回原来：“你为何如今化形？是为何事？”
他自然是不会瞒伏北渚，没有犹豫便张口，结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老祖不想让他将他们两个人交谈的事情给说出来。
扶疏悻悻闭上嘴，想了会儿打算换个法子把自己身份告知，不管伏北渚信不信，总是能让人生出点怀疑的，反正自立世界之后，他也不会再知晓这些事情。
心里这样想着，扶疏正准备从天地开辟之初跟他聊到如今混沌当道，兴冲冲地张口，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来。
这次气得他连都要憋红了，伏北渚也看出不对劲来：“不可说？”
扶疏悲愤地点点头。
伏北渚垂下眸子沉思一会儿，最后问出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阁下名讳为何？”
这没什么难答的，扶疏毫不犹豫地开口，却又哑了声。
扶疏：“？！”
连个名都说不得？！
到这时候，他也察觉出古怪。原本只当是那老祖不希望两人之间的交谈泄露，才在他身上设了禁制，但他哪里有那个让他隐瞒名字的必要？罪魁祸首只能是此界天道。
扶疏愤恨地仰头，也不知道天道会不会瞧见，总之是瞪了一眼才收回来，闷闷地蹲坐到地上：“你知道我是为你来的就是了。”
“为何？”他蹲下，伏北渚也跟着蹲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安静盯着他，瞧上去分外认真。
面对这么乖的伏北渚，扶疏总会习惯性地软下态度，各样的话也就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哪里知道为何？又不是我想来，如果不是——我才不愿意多费这力气！”
“混沌”二字又没办法说出口，扶疏开始怀疑是天道直接封锁了关于异界的所有消息，这样的想法在脑海当中一晃而过，并没有被他放到心上，总之是好不容易讲想说的话给说出来，扶疏心情都舒畅不少。
说完话再抬眸去看伏北渚，分明表情没有多少变化，扶疏还是莫名觉着他多出了几分不开心。
扶疏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话，伏北渚也没有开口，洞府当中一下子变得静默，最后还是扶疏忍不住寻了个话题开口：“自辟世界的事情，你如今做得如何了？”
伏北渚这回老实摇头：“尚无头绪。”
怎么会？
“那个……老头，方才不是将方法都交给你了吗？”
他方才还听着伏北渚跟人交谈得有来有往的，怎么也不像是没头绪的样子。
“没听懂。”扶疏正诧异着，伏北渚猝不及防地同他来了这么一句。
“……啊？”震惊过后，扶疏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那、那你先前同他说的，又都是些什么话？”
总不能胡说一通还糊弄过去了吧？
伏北渚闻言又垂下眼。他相貌偏冷，不需要那些威压，板起脸来也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在这样低眸的时候会莫名显出几分乖来，瞧上去格外惹人心怜。
“我不知道，”伏北渚又给出他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答案，总算重新抬眼，神情还是那般淡淡，“他问，我便答了。”
还好，至少知道那老头是在问他而不是在设问。
扶疏莫名生出点欣慰来。至于对这个答案的惊讶，想想先前伏北渚在他面前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便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他的出人意料竟然从凡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罢了，”长叹一声摆摆手，扶疏费力从自己识海中将方才的那些干涩难懂的记忆给扒拉出来，“还有时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跟你一起研究一番也无妨，说不定研究明白之后，我自己都能自成一方世界。”
凡间那些爱侣吵架了各回各家，以后他们若是一时不慎吵了架，他就能直接跑到自己的小世界当中去了。
扶疏在心里暗暗补上，注意到伏北渚的眸子又亮了一亮，应当是欢喜的意思。
“可是你不像此界人物，”短暂的欢喜过后，伏北渚又道，“灵力运转并不相同，我界法门，你难以参悟。”
扶疏差点就以为伏北渚这是读了他的心，反应过来才挺直腰杆：“怎么就参悟不得了？我如何也是在此界待了几十年。教你……这个才几百岁的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不是凡人？”伏北渚脑子转得格外快，轻易从他话语中捉出古怪来，眉间微地蹙了一蹙。
扶疏猛地一噎，也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思量再三就只道：“我是谁，我早晚会知道的，在意这些做什么——你看不起不是人的？”
他倒打一耙，尚且年少又没经历过多少的伏北渚自然对付不得他，抿起唇就不再说话了。
扶疏终于能在他这里占到一次口头便宜，身后不存在的尾巴都已经翘得极高，得寸进尺地哼笑一声，重新回忆起那老祖先前跟伏北渚说的话。
他一一复述出来，两句便止，交给伏北渚自己消化。两人这么你来我往，好不容易将当时老人说得那些给剖析完了，扶疏已经晕乎，伏北渚的看上去却一日比一日沉默。
“……怎么了？”被各类法则绕得头疼的扶疏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不对，错愣地瞧向他。
设身处地
伏北渚向来能瞒, 千万年前也不例外，听到他问，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果断移开目光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会离开？”
扶疏被他给气笑：“不愿说也就罢了, 你都直接要赶我走了？”
“不是, ”经过这段时间, 除了不会有道侣之间的那些亲密，伏北渚对他的态度已经与先前的分魂没什么区别，声音换下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带上几分无辜，“我以为帮了我之后, 你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