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反派，读书还债(223)

姚柒柒好心地问：“死前有什么遗言吗，欧文先生？这是临终关怀。”

贝克颤抖的嘴唇说不出话。

“没有？”姚柒柒无奈地摇摇头。马上就要到下次交接的时间了，她得抓紧回去，所以少女认真地说：“那抱歉了，先生。”

“唔，希望你下辈子改掉吃虫的习惯，当然，没有下辈子更好。你的家族会按法律被清算，你也不用担心。总之，一路平安哦。”

她随意地扬起匕首——

男人彻底破防，语无伦次地大喊：“虫母，你是虫母，冷血、无情……你根本不是人！我都看见了，流浪星【禁区】里的坑洞，是你吃掉了虫母啊！你、你会被帝国杀死的！！！”

他狰狞到发出诅咒，仿佛这样便是泄愤。

姚柒柒撇撇嘴，头疼。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少女郁闷得很，干脆手起刀落结束了他的性命。于是这位肆意半生的家伙终于咽气，灵魂飞去与阎王会面……啊，或许是撒旦？无所谓啦，反正没有好结局。

她轻松地拍了拍手，准备回去睡个好觉。

慢吞吞转身，可就在抬眉时，她于微光中看见了最不该出现的那个人。

一瞬，少女的表情僵住。

——半晌后，她默默挡住了身后的死尸，仰起头好声好气地问：“嗨，兰斯！这么晚了，你也出来遛弯吗？”

沉迷拍照的系统立刻死遁，不敢说这是自己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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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弯？

呵。

事实证明，夜晚不适合遛弯。

否则你就会遇见拿着匕首的心上人、横尸遍野、惊人的对话信息，以及心上人笨拙的遮遮掩掩。

……不，这完全遮掩不了吧？兰斯震撼地想着，后退一步，躲开了流过来的血河。

他几乎不知该作何反应，但还不待他询问，姚柒柒就自己想通了关键：兰斯是下一个守夜人，肯定是提前出来交接，沿着地上的痕迹找到这里了。要命！他怎么会提前这么久行动？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少女知道自己转移的话题很失败，于是强行解释：“这个啊、这些，嗯……是我发现了一群流浪者！但他们想要杀死我，我就只好反击，不是我的错哦！”

兰斯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问：“反击，不用机甲？”

姚柒柒支支吾吾：“也、也不是很必要……”

节省机甲能源，可以让这件事不留痕迹的。

兰斯又问：“为什么不发出警报叫醒我们？”

“因为，我能一个人解决……”

叫醒你们就暴露了，不可以。

少年语气依旧平静：“那么这几台外来机甲呢？是流浪者所有？”

“……”

无法解释。

见她移开视线，兰斯缓缓地垂下眼眸。

终于，他撕破少女的所有粉饰太平，声音沙哑：“柒柒，不要骗我。”

“我认得那个人，欧文家族的现任族长，贝克·欧文。军界与商界的奇才，一个大人物。他代表的欧文家族不会流浪至此，带着几台机甲出没，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你，甚至让你选择隐瞒战友。”

“告诉我，为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问：

“为什么他说‘你是虫母’？”

第116章 坦白

逃避没用, 但它算个心理安慰。

姚柒柒鹌鹑一样被兰斯揪回了基地，连个字都不敢蹦，系统也吓得安静如鸡。一人一统悄咪咪打量少年的表情, 纷纷缩起脖子装死。

说实话, 要不是室外太冷，兰斯一定会当场问出个结果来……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室内, 少女身上披着暖和的外套，手中被塞进一杯热茶, 里面有一块用于稳定情绪的白糖。她看见糖块没有被搅开, 正漂在茶水上，慢悠悠地浮动着。

而与热茶产生鲜明对比的, 是对面少年周身冷厉的低气压。兰斯坐在她另一端, 不缓不慢地搅动着茶水, 仿若审问室里的审问官。只是这位审问官太过年轻，脸色有些难看。

“把衣服披好。”他冷冷说完, 姚柒柒便眼疾手快地把滑落的衣袖拽了上来, 心虚的同时也要热化了, 但是她不敢哔哔, 从头到脚写着“从心”二字。

兰斯扶额。

见过做错事的宠物猫狗吗？现在的少女与其如出一辙。怂，知道错了，但是选择可怜巴巴地眨眼, 好像这样可以讨来一个心软的原谅。

然而在场的不是莫莉，是兰斯。所以少年仅仅动摇了半秒，便隐忍着说：“这招没用，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我希望知道真相。”

——早在回基地的路上，兰斯就独自梳理了所有线索：他亲身去过流浪星, 当然知道贝克·欧文所说的“禁区”，再联想“昨日”找到虫母遗骸的事情，还有姚柒柒早年迷雾般的身世与非人感、以及成长期的诡异表现……好吧，依旧无法完成推理。

最关键的一环似乎是死环。她怎么可能是虫母？一个人要如何变成虫族呢，贝克是不是在随意污蔑？

她就是人类，而他从不怀疑这一点。

“……我不会上报的，柒柒。”觉察到对方的小心翼翼，兰斯略微褪去黑气，头疼地说，“不用怕我，我会相信你。”

他问：“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贝克说你是‘虫母’？”

姚柒柒局促地动了动手指。

……事已至此，她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杀死这位知情人，要么拉拢对方。

系统正纠结地在宿主脑子里嘀咕，虚拟天秤上的“感情”与“理性”来回颠倒，似乎连AI也算不出少年的倾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