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渣化纪实(55)
这边不算热闹,零星地坐着几个人,大家基本都离开位置去交际了。
晚宴的酒不错,方雪穗小口地品尝着酒,眼睛往远处形形色色的人身上移动,既是欣赏名利场的觥筹交错,也是在快速扫视,筛选没有值得她去维系关系的人。
数位侍从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执精致的酒盘,步履轻盈地穿梭于宾客之间。
一位男侍从来到方雪穗这一桌,倾斜酒壶,晶莹的酒液如同细丝般缓缓流淌入旁边的杯中。
下一秒,男侍从手中酒壶倒出的酒液不偏不倚地洒在了方雪穗身上。
方雪穗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惊了一下,脸上标准的微笑僵住,但只是几秒,又重新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她抬头望向侍从,对方在这种情形下展现出了应当有的惶恐与自责。
方雪穗那双眼睛见过太多演员,而且她本身也有比其他人更加敏锐的直觉。
晚宴内有各种香水味道,但方雪穗仍然闻出了侍从的身上沾染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木质沉香混合着薄荷茉莉的清冽。
某人万年不变的专属味道。
侍从道:“实在抱歉,我带您去三楼休息室,那边有我们为贵客准备的房间,您可以更换衣服。”
方雪穗点点头,爽快地答应。
尽管她的内心暗自在骂。
卑鄙的男人,越来越会耍手段了,她这件礼裙可不便宜呢。
站起身来,方雪穗瞟到桌上有糖果。
她顺手抓起几颗,在电梯里剥开糖纸,全吃了下去。
浓郁而强烈的糖果甜气在口腔散开,方雪穗得意地勾起一抹笑容。
三楼的走廊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方雪穗的手刚刚落在休息室的门上,门却自动打开。
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四目相对。
强烈的男性气息悄然侵入她的感官。
方雪穗嗤笑了一声:
“怎么,伤好了?”
谢梁礼凑近她:
“关心我?”
两人的距离过于暧昧。
方雪穗把脸偏到一边:“越来越不要脸了。”
谢梁礼低声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
如果人骤然失去心爱的东西,然后失而复得,一定接受不了再次失去。
方雪穗成功逃去国外的那年,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
他说:“阿雪,你现在对心理学也很在行。”
方雪穗不说话。
谢梁礼沉沉地叹息:“没关系的,你肯对我花心思就很好。”
即使是坏心思,至少也费了心思。
方雪穗推他:“有关系,你放开。”
“不放。”
男人温柔地咬她的耳垂:“阿雪……”
他低垂着头颈的模样,姿态性感、颓沉。
谢梁礼用略有薄茧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她的下巴,然后吻住她的嘴。
微妙的战栗中,甜腻的糖果味道骤然散开。
对于不吃甜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折磨。
偏生方雪穗眼疾手快地拿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身体的反应让他无法拒绝被加深的吻,但甜腻的糖精味道更加清晰地钻了进来,甚至在舌尖上跳跃、翻滚,像是过量的奶油蛋糕,甜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要命。
一个吻结束,谢梁礼低低地喘,他气恼地问:
“怎么这么甜?”
第32章 跪立臣服
方雪穗扬起脸, 她的背被抵在门上,硌得慌,但这并不妨碍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尽管她也觉得那些糖果太甜、太腻了。
谢梁礼看见她上挑的眼线勾勒出深邃的眼眸轮廓, 金色系的眼影妩媚迷人,白皙的脸颊有一抹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刚才吻出来的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酒红色的长裙衬出白皙纤细的脖颈,他刚才用手量了, 似乎是瘦了。
谢梁礼无奈地低叹。
方雪穗是那种宁愿自损八百, 也要伤敌一千的性子,骨子里的报复欲比寻常人更强。
他的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后面, 方才被拉开的距离被他再次拉近:
“阿雪,别再和他有来往,除了这一件事,其他的, 我全都依你。”
只要不再同何维迎有交集, 她想拍电影或是烧钱做其他的, 他都会支持。
方雪穗的笑容倏然变得有几分冷艳:
“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他,谢梁礼, 你明白的。”
人这种生物,总喜欢把问题归咎于某些自以为是的原因, 尽管他们心里什么都明白。
或许这样, 能够自欺欺人地好受些。
谢梁礼盯着她说话时闭合的唇瓣, 她仰头时一缕又一缕的热气轻轻喷洒在他的喉结上, 像清晨的雾气轻抚着花朵嫩黄柔弱的蕊,痒痒的, 惹人难耐。
他闭了闭眼,突然道:
“阿雪, 我的21到27岁,完全属于你,那是我人生最好的时光。”
方雪穗挑眉:“哦,可是以后或许我可以找到更多愿意把人生最好青春奉献给我的男人。”
谢梁礼盯着她,低喃开口:
“可是你人生最好的青春也给了我,时光不会倒流,那段时光给了我,就注定在我这里。”
最年轻、最疯狂的时光里,年轻的身体有用不完的精力,两颗心也充斥着蜜汁儿一样的甘甜的爱意。
谢梁礼浓重深刻的眉眼忽然逸出一丝笑意:
“所以我想明白了,和你在南亭路的浴室、窗台、厨房、客厅……那么多地方,留下痕迹的,只有我。在你心里,印记最深的也是我。他占了那么一小块地方,但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