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不入流(10)
“知道了。”
“你这平静的29年人生,原来一直是在为这份奇遇打基础啊。”
田凡很纳闷,徐珊珊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些不着边际的人生感慨。
“我和人家云泥之别,都没什么机会见面。”
徐珊珊吸了几口芋圆,“你那么紧张还跑去看人家,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念想?”
“我只是想搞清楚对象,好让自己以后注意避开。”田凡对自己了解的清楚,那天是趁着酒劲和失恋的难过才有了放纵自己的冲动,她已经决定,以后绝不在公众场合饮酒。
“来都来了,反正你也只呆一年,多些尝试,体验下不同的人生,不好吗?”
“爱情不是可以拿来‘体验’的东西。”
田凡很坚定自己的恋爱观,徐珊珊却觉得谈恋爱和爱情有时候是两回事。
但世上最困难的就是把自己的观点塞进别人的脑子里,哪怕是朋友之间也得有基本的界限。
“不管怎样,只要你不再陷在和渣男的感情里,就是好事。”
徐珊珊难得正经,田凡搅动着奶茶里的红豆和芋泥,“他也不算渣,换做我在他那个处境,未必有勇气做到那么坦诚。”
徐珊珊撇撇嘴不置可否,端起奶茶同田凡碰杯,“恭喜你,又渡过人生新劫难。”
男人如衣服,姐妹才是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多谢珊姐,陪我渡过此劫。”
赫敏菲关小锅下的火苗,迎着响动地门铃小跑着去开门。
“门口有拖鞋,你们自己坐,还有一菜一汤就好了!”
骆以谦和祁远提着东西,无奈地看着刚打开门就一溜烟跑回厨房的赫敏菲,自顾自换上拖鞋。
祁远把酒和饮料放在饭桌上,看着满桌好菜一个劲儿的感叹,又窜到厨房去看正在咕嘟作响的汤。
骆以谦把切好的水果盒和蛋糕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上,收拾好购物袋,坐在饭桌旁。
初见的紧张和亟待崩塌地心情此刻已修复,既然避无可避,那便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总不会事事顺心,但人还得往前走。
“来!庆祝咱们三个人又能在一起了,干杯!”
赫敏菲提议举起酒杯,祁远应和着喊着,骆以谦微笑着拿起气泡水。
“小谦,你到现在还不能喝酒吗?”赫敏菲一脸无语又嫌弃的表情。
祁远幸灾乐祸地嘲笑,“以谦要保持自己冷峻都市男的形象,他要是喝醉了,就会……”
“咳。”
骆以谦颇具警告意味的声音,祁远只好赶紧闭嘴。
赫敏菲的眼睛转向骆以谦,“看来弟弟真是大了,有姐姐不能知道的秘密了。”
“他就爱说我的糗事,也就你想要听。”
骆以谦不自然地转动杯子,引得赫敏菲又轻轻地笑。
“来!做了你俩小时候爱吃的菜,还熬了咱们在汤婆婆店里喝过最多的猪肚鸡汤,赶紧开吃!”
赫敏菲在出国前就买下这套房子独自居住,那时候骆以谦和祁远没少来蹭饭。虽然在法国住了七年,但是她的中国胃还是没有变。
“菲姐,你这厨艺居然还长进了。”
祁远左右开弓吃得无比高兴,赫敏菲给两个人盛好汤。
“我一个人在巴黎,虽然也吃了几家不错的菜馆,但是总不是自t己想要的那个味道。所以就自己在网上找菜谱,然后再慢慢地调整,直到吃出我想要的那个味道。”
赫敏菲的眼里闪过一丝固执地狠厉,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大拇指。
“我妈常和我说,越漂亮的女人越狠,这句话我目前只在菲姐身上找到了对应。”
祁远伸手去夹糖醋小排,赫敏菲拿起筷子敲在他手上,“敢说我狠,你都吃多少了,给小谦留点儿。”
祁远皱皱巴巴地表情里全是委屈,看向骆以谦的意味全是求助。
骆以谦嘚瑟地夹起糖醋小排放进嘴里,却还是为兄弟说了句话,“他是说,他见过的女人里,菲姐是最漂亮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赫敏菲侧目撇了眼笑得傻乎乎地祁远,随口一问,“那小谦呢?我是不是你见过最漂亮的?”
骆以谦很庆幸,来不及放下的笑容还停在脸上,不然他一定会无地自容。
被玩笑戳中的真心,才最可悲。
“当然!我们都在认真工作和学习,哪有那么多心思看美女。”
祁远及时拉回话题,骆以谦继续吃起碗里的饭,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于他都是在渡劫。
“是吗?那是谁提前回国,偷偷去参加了夜店的蒙面趴呀?”
“你怎么会知道?”祁远在屋内这俩人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儿。
“我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的。”
赫敏菲拖着下巴,把手撑在桌上,看祁远心虚扒饭,又笑笑,坐正身体。
“回了国,就是准备好承担责任了。一些不合适的场所和不合适的人,该抛的抛,该舍的舍,我们有我们的身份。”
身份,这两个字终是又从她的口中听到。清晰分明,加固了他心中隔绝爱意的围墙。
骆以谦突然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最合适的位置和身份。
各家投资企业派驻管理人员进入齐潮科技,所有人的工作量都陡然增加。
董主任安排田凡和部门的晓华把股东大会的会议记录打印出来,送交各相关人员。两个人装订好资料,田凡主动提出自己送去给其余四家新晋管理人,当然,她是想避开和祁远见面。
田凡来到顶层,依着办公室顺序将资料交到各助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