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恋爱脑(160)
“那我上次去看到的难道是鬼咯!”陈文燃翻了个白眼。
接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凑过来,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她肩上,摸了摸下巴,
“不过也不只是你一个人这样……”
崔栖烬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蹙了蹙眉,刚打算推开。
陈文燃又自顾自讲,
“听冉烟讲,水水前阵子过得乱七八糟的,我都还蛮心疼的……”
崔栖烬打算挪开陈文燃的手顿住了,有些犹豫地攥了一下手指,
“她……过得不好吗?”
“何止是不好啊!”
陈文燃语气有些惆怅,搭在她肩上的手狠狠一拍,
“说是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待着,你想想,水水诶,水水平时不管出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找来表姐和朋友来哭哭了,就上次吧,你生病了她在我们群里发的那些语音……”
崔栖烬没有讲话。
攥紧的手指缓慢用力,扣紧指节。也许陈文燃的话里有夸张成分,但她也没有让陈文燃不要继续讲。更莫名的,突然忘记把陈文燃搭在她肩上的手移开。
于是等冉烟和池不渝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陈文燃一边吃着小布丁,一边将一只手搭在崔栖烬背上。
崔栖烬微微低着头,盯着草地,听陈文燃说着些什么,表情看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们在背着我们偷偷说什么?”
春天到了,池不渝穿旗袍的季节也到了。她拎包包,穿一身很漂亮的青黑色旗袍,很优雅地拿一把配套颜色的扇子。
但她一边说这句话一边飞快地给自己扇着扇子,以至于这句话听上去有些鬼鬼祟祟。
冉烟说,“不知道。”
池不渝“哼”一声,小扇子扑呀扑的,好一会,才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而且她怎么一直没把陈文燃同学的手挪开喔?”
冉烟想了想,看了看那边的两个人,“对崔栖烬来说是有点奇怪,但是也没什么吧?”
“我们来打赌!”
“赌什么?”
池不渝一下把扇子合拢,隔空戳一戳那两个人影,“就赌崔栖烬要过好久才把陈文燃同学的手挪开。”
“你赌多久?输了怎么办?”冉烟对这个赌的兴趣不大,但对池不渝此时此刻的表现兴趣很大,狐疑地问,“你该不会是连陈文燃的醋都吃吧?”
“怎么可能呢!”池不渝嗓门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一嗓子惊到那边。
陈文燃和崔栖烬同时返过头来,看到了她们两个。
崔栖烬像是被这一嗓子惊得醒悟了一般,很不露痕迹地把陈文燃的手从自己肩上挪下去。
池不渝眯了一下眼。
这才昂昂下巴,踩着草坪过去,走了几步,瞥到冉烟的眼神。又用扇子挡着自己的脸,跟冉烟小声地解释,
“我当然是怕你吃崔栖烬的醋,她平时不都不跟别人肢体接触的喔,哪怕是陈文燃同学,她都不是很喜欢,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冉烟笑到差点遮阳帽都掉下来。
她们走到遮阳伞下。陈文燃问一句,“你们刚说什么呢?看着我们两个,表情那么怪?”
池不渝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讲话不像刚刚那么利索,“没有哇。”
冉烟冷不丁地说,“我在吃醋啊。”
池不渝给自己扇了扇风,不讲话。
陈文燃面色古怪,“什么?”
冉烟继续说,“你干嘛没事把手放崔栖烬肩上?”
崔栖烬不太自然地挪开距离。
陈文燃大叫,“你疯了!你是谁!你绝对不是冉烟!你怎么连崔栖烬的醋都吃!”
冉烟慢条斯理地摘下遮阳帽,很配合地翻一个白眼,“对,我是蛇妖行了吧。”
陈文燃不依不饶,“哋!蛇妖哪里逃!”
冉烟追着陈文燃打过去。
两个人瞬间从遮阳伞里追出去,你一句我一句,在太阳底下踩着草坪追着跑。
跑几步大概是累了,扯着手纠缠一番,陈文燃又不知道是指了个什么,冉烟把遮阳帽盖在她头上,跟着她走过去了。
伞下只剩两个人。
崔栖烬看一眼池不渝。
池不渝也看一眼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发着亮,像草地里的贝壳。
耳朵尖尖有点红,可能是被晒的。
“今天——”
“你——”
又是两句话撞到了一起。
崔栖烬瞥池不渝鼓起来的脸颊,“今天天气不错。”
“嗯哼~”池不渝这么说。
而后左看右看,看到不远处的一处也有人在露营,几个人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她看了看,也直接坐在了草地上,没有坐营地里摆好的露营椅。
她的旗袍没有很紧致,偏向宽松和休闲款。青黑色,上身是短袖,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盖到脚踝上的长裙,还有一双纯黑帆布鞋。
有点酷,有点小性感,又有点可爱。
这样坐着也没有很别扭。
崔栖烬看她放在背后的柔顺长发,看她细瘦的背,看了绒绒草地好一会,最后还是认输,坐在了她旁边。
新鲜草地触感意外柔软,有几个小朋友在周围跑来跑去。
鼻尖有草的清香,日光暖融融的气味,以及池不渝融在其中的发香。崔栖烬觉得,她现在闻起来,像一块有点甜的青草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