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病[gb](93)
直到壳哒一声,反锁后,窸窸窣窣,外套毛衣一类的遗留在门口地板。
暖气充裕的休息室内,床畔覆落下两道亲吻的身影,吻得津液咕唧作响。
亲得太久,乍一分开时,谢义柔啊了声叹,隔着衣料在她肩胛狠狠咬了口,却什么话也不再说。
洪叶萧虽吃痛,却也并无反应,捞抱起他,被子一掀,盖住彼此。
休息室隐隐传出被闷的急遽脆响,谁被惨重扇打的巴掌声,接连的啪啪啪啪,除此之外,再无别音。
连原先要回家的泣哭也不再有,异常沉默。
雪簌簌飘落,在窗檐下堆出一道白。
门内透出声骂:“靠,你要把嘴唇咬烂是不是?”
洪叶萧边轧,咫尺之隔,谢义柔偏歪着脸并不看她,哪怕她感觉肚上已经全是。
若反手掀了去看,大概是一缕一缕的雪在滑落,融成沫子。
洪叶萧掰了他的脸,把食指扼进他已经咬出痕的唇瓣里。
谢义柔便咬她,唔唔呃呃把指根咬出牙印。
“咬啊。”洪叶萧越是发狠扇打出连音。
窗外,雪下得疯狂,一时分不清是谁在折磨谁,直到谢义柔尝到血腥味,他才把她破皮的指头吐出来,大哭起来。
“呜呜啊、啊……”
第46章 第 46 章
傍晌, 天色暗蓝,连绵着无尽雪色。
洪叶萧从办公椅抬身,推开休息室门, 谢义柔不知何时坐起来的, 偏首望着窗外的暮霭。
身子浴在霭蓝的光线里,咬痕布在白肤上, 足见下午那次的激烈。
洪叶萧衣裳齐整,拣起床尾的一件白底衫, 给他穿上,再是鹅绒外套, 裤,外裤。
或把手臂牵起, 或捉住他脚踝穿t进去,或抱在怀里抬一下才能提上, 整个过程他任凭摆布, 不置一语。
洪叶萧替他穿妥后, 才说:“今天冬至, 老宅等我们回去过节。”
今年俩家并一家, 在谢家过节, 电话已经打来催了。
虽然她觉得彼此这样的状态回去,也是徒添麻烦。
但上周因谢义柔心肌炎住院已然没现身,冬至再不回,谢家定要上门讯问。
话毕,见他坐在床畔仍是撇了脸, 没有起身的意思, 便施手扯了一下,意图抱离这张床。
谢义柔陡一下挣脱她的触碰, 抬步往外走了。
洪叶萧也便捞了外套和车钥匙,拎起那保温桶,随后出了办公室。
回程是开的她车,雪天行车,开得比较慢。
车厢鸦雀无闻,直到电话响起,是章老太太打来的,她也没戴耳机,径直点了接听。
手机连了车厢蓝牙,老太太的蔼声散开来:“萧萧,到哪儿了呀?”
“开了一半了。”她应道。
老太太哎声说好,“下雪天别开快车,安全第一。”
那头有谁在搡老太太,捺声提醒她“柔柔,问柔柔”之类的话。
老太太这便问:“柔柔在你车上同你一道吗?”
“嗯,在的,他也能听见。”洪叶萧回。
车厢里登时传响老爷子万般稀罕的话音:“柔柔?是爷爷,怎么也不说话,小乖不理爷爷啦?”
“小乖?”满溢的疼爱。
副驾垂首沉默的谢义柔眼眶不禁蓄泪,压制不住的抽泣泄了声。
耳力灵利的老爷子顿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谁欺负你了?”末尾这句意有所指,被老太太啧了声。
洪叶萧安静开着车。
谢义柔指背揩泪,“没谁。”
话如此,却抽噎更重,“说了不要叫我小乖。”
“好好好,爷爷不叫了,爷爷太想柔柔给忘了。”
小乖是小不点时老人家会叫的,类似乳名,哪怕谢义柔泪做的,爱哭难哄,在谢家二老眼里,他也是最乖最可人的。
只是大些谢义柔就不让叫了,要叫他名字,小乖毕竟听着太稚气。
“就是这个才哭的。”谢义柔揩泪抽声。
确实是小乖叫完方听见抽噎,老爷子立省道:“那怪爷爷,罚爷爷晚上多喝一杯。”
“少喝酒。”谢义柔反而不让。
这话平日是老伴在他耳边念起茧子的,他向来左耳进右耳出。
现今被孙儿学舌了去,老爷子一下打了个大哈哈,“好好,爷爷都听柔柔的。”
老太太接口道:“我看你藏酒室的钥匙,就该给柔柔保管才制得住你。”
“嗯,给我保管。”谢义柔遂道。
老爷子哪能不愿,反笑得更开心。
依依不舍的才在那边挂了电话,说等他回家聚。
末尾嘱托洪叶萧:“开车注意安全。”
洪叶萧:“嗯,您放心。”
车厢重归于寂,电话断了后,谢义柔的泪反而歇止了。
偶尔路过一段减速带,搁在后座的那个保温桶,梨子水倒空了的桶,哐当当响。
听在耳里,洪叶萧瞥了他一眼,
“你在办公室门口撞见程雪意。”
“刚好是我让他来把东西拿回去。”
“他现在在公司遗体处理部实习,我和他,也是今天才见。”
车子驶入灯笼街,物穰人稠的,仿佛也给车厢一种气氛流动的错觉。
实际谢义柔盯着侧窗的景,无甚反应。
洪叶萧止话,泊停了车,二人前后脚进谢家院子。
然而临进客厅时,谢义柔却立在廊檐下。
待她微惑随之驻步时,把手塞进她手心,
“我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他说。
“既然这样,”洪叶萧把颈间项链扯下来,戒子捋了,往指间一戴。
复又对他照做,“戴上这个更真。”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