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如死灰后(229)
却不想容诀反应这样大,他再顾不上其他,也见不得他难过,立刻抱紧了他哄道:“不丑!我喜欢的,我很喜欢!!只是很心疼你,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哪怕变成了焦炭,我也喜欢!”
“不对,重点不是你是什么样子,而是,你可以接受我吗?你愿意,相信我吗?”殷无秽心疼的同时又不禁感到好笑,他额头紧贴着容诀的额,换了一个说法问他:“这么好看又厉害的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至少,让我试一试,看能不能满足督主的需求,嗯?”
容诀不禁破泪而笑,却是很认真地回答他道:“陛下不要再取笑了。也不必,逗弄咱家。”
他说着,眼神始终黯然。
殷无秽心疼地亲吻他的眼睫,愈发贴紧了他问:“那你爱孤吗?嫌弃孤没有你长得好看吗?孤身上还有许多伤疤,你是不是也要一并嫌弃,不要孤了?”
容诀抿了下唇,少顷后,他道:“陛下生的好看,身形高挑,俊美绝伦,没有人会嫌弃。”
尤其是这两年,成熟以后的殷无秽,愈发气质矜贵,通身的气派贵不可言,爱慕他的人不知凡几,以后还会更多。
容诀是太监,哪怕他这张脸再惹人喜爱,他的身份也会即刻教人望而却步,无人爱他。
所以他对这种事情的体会比一般人更深,也更敏锐。
殷无秽不听这一套,他只问一句:“孤问的是你,你爱不爱?嫌不嫌?”
容诀目光飘忽,难以回答。殷无秽却并不放过他,将人抱进怀里,手扣住他的五指,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你爱我吗?”
容诀避无可避,最终只能回答:“……嗯。”
他没径直说,殷无秽却仍觉得浑身仿佛过电,神经兴奋到难以自抑。
容诀本就是个锯嘴葫芦,想从他嘴里听到点实话不容易。就连他的心意,都是殷无秽自己好不容易看穿的,而且都这样了,容诀还是不肯承认。
所以这一句“嗯”的意思有多耐人寻味,价值有多珍贵,不消殷无秽再说了。
容诀是爱着他的,甚至愿意将自己给他,仅这一点,让殷无秽做什么他都愿意,在所不辞。
确认了这一点,殷无秽也不着急,将人搂进怀里,把玩他骨节匀长的手指,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道:“你爱孤,不嫌弃孤,孤又怎么会觉得你丑,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加好看了。你都不知道,孤有多喜欢你。”
“你是孤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唯一深爱着的人啊。”
“所以,接受孤好不好?”
容诀心情平复,为之动容,刚要答应,又听殷无秽道:“孤又不是没有看过你,你的哪里孤都喜欢。”
容诀登时为之一赧,不禁光火。
诏狱那一次,他什么都不记得,印象中只有零星几帧极其荒诞的画面。对当时的他来说,下位者身份十分耻辱,他认为那是殷无秽掌控他的手段。
但是那个时候,殷无秽就已经将他看遍了,什么都做过了。
如果他介意,之后也不会再爱他了。
容诀豁然想通前因后果,明白自己白白羞赧自卑了一场,顿时心头火起,觉得甚是不公。
殷无秽什么都记得,他却不记得。
不论是痛苦,还是欢愉,那都是他和他的回忆。
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不知道?!
他要亲自试试,那究竟是何种滋味。
想罢,容诀翻身支起,从殷无秽怀中坐了起来,视野比他还要高上半公分。容诀目光盯着他,主动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又吻上去。
被他自己打断的事情,他要重新继续。
殷无秽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这是被哄好想通了,也不再忍耐,握着容诀的腰回应,炽烈吻他。
第115章
翌日,容诀从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中惊醒。
他太警觉了,哪怕昨夜累到昏睡过去,还是即刻就醒。待看到身旁起身穿衣的殷无秽时,一颗心方才放了回去,重又阖上眼睛,挪到殷无秽刚才躺着的位置接着睡。
殷无秽察觉到他呼吸变化,一回头,见人醒来,睡在自己刚才睡的地方,瞬间心都化了。
可旋即青年又紧张起来,他昨夜不管不顾地要了容诀好久,最后甚至把人累昏睡过去,此刻很是愧疚。
殷无秽俯下身,吻了吻容诀的头发,容诀迷迷瞪瞪地咕哝了一声,没有睁眼。
殷无秽于是又坐回去,将容诀抱到自己腿上枕着,轻轻给他按揉腰部:“对不起,孤昨夜过火了些,还难受吗?”
容诀没答他,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贴着殷无秽的腹部睡觉。
殷无秽按揉的动作没停,容诀却已经不生气了。
昨夜他的确有被青年气到,他喊他殷无秽也不停下,愈发过分了,反复折腾他,竟然还——
容诀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羞愤交加,不过转而又理解了。
青年年轻气盛,乍一尝到人事,克制不住在所难免。而这也反向说明,他十分喜爱自己,不然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容诀对他不可能真的生起气来,但就这么轻易揭过,他也不痛快。
干脆懒得欠奉,让殷无秽多紧张忐忑一会。
殷无秽又说了许多哄他的话,容诀醒着却不理他,青年不禁感到后怕,也委屈起来,话音都染上喑哑似哭的腔调。
他道:“对不起,孤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想要什么,你说,孤都答应,什么都给你,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