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如死灰后(249)
闻言,容诀执茶盏的手一顿。
走?他现在走了,晚上殷无秽回来就得闹。没准会直接把他曾经住的凌虚阁给封了,只要他住在这里。
到时哭得怎么也哄不好就棘手了,容诀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唔……不走了,就待在这里。”
说话间容诀有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自在,不过小豆子紧张拘束,并未听出来,他喃喃自语:“哦,那我们今天就……啊?不走了?”
容诀淡定点头:“嗯,不走了。”
“紫宸殿乃帝王寝殿,无人胆敢打扰,你不必紧张。陛下他,很好相与,定不会为难于你。”
“哦。”小豆子有点失望。他其实挺怵殷无秽的,从前殷无秽还是皇子时他心里就怕他,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过容诀要留下,他自是要义无反顾跟着他的。
大不了,陛下回来他躲远点就是。
直至傍晚,暮色四合时分,皇宫的天空被成片的火烧云映红,赤霞漫天。
容诀坐着都喝了半盏茶了,看这情形,殷无秽是赶不回来与他共用晚膳了。
容诀有些饿了,连日赶路回宫身子乏累得很,他打算先行用膳,再好好洗个热水浴,之后再等殷无秽回来好了。
他命人摆膳,紫宸殿里都是殷无秽的人,好使得很,什么都给他提前备好了。
容诀吃饱沐浴完,除中衣外只披了一件月白罩衫,慵懒斜倚在内室的软榻上下棋。
这个季节不冷,穿单薄些也不妨事。
可是还是有宫娥立刻拿了薄毯和披风来给容诀,另有小太监上了水果点心,摆在一旁,恭敬道他若是困乏可以早些去歇息。
容诀颔首,令人退下。
这个时候距离他平时就寝的时间还早,容诀打算等殷无秽回来。
过了晚膳时间,再忙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容诀甫一起身,便见一人从门外进来,容诀顿时莞尔。
殷无秽几个大步上前,将容诀拦腰抱起,重重亲了一口。
不过两个时辰不见,仿佛已过了三秋,殷无秽想他想的厉害。
容诀闭上眼睛给他亲,旋即才重又睁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殷无秽打横抱起,青年边往床榻走边道:“怎么在这里干等着,不上榻睡。”
容诀伸手抱住他脖颈,一眨眼睛狡黠道:“还不是怕某人回来找不着咱家人,急地要哭鼻子。你说是吧,陛下?”
殷无秽被他取笑,一把将人压进床榻里,覆在他身上,一手危险地握着他腰,一手抚摸他脸颊,道:“这么快就学会恃宠而骄了?”
容诀抬眼乜他:“怎么,不行?”
殷无秽低低地笑:“当然可以,你还可以更骄纵一点。”
容诀眼尾飞扬,觑着这个在他上方连外袍都没来得及脱的男人,手抵在他胸口,认真问道:“陛下很担心咱家会离开吗?”
殷无秽也认真答他:“嗯。”
他抬手一寸寸抚过容诀在烛光下分外白皙、甚至白得恍若破碎的面容,满目柔情疼惜,又道:“不过,现在不担心了。”
容诀好奇:“为什么?”
殷无秽低笑,俯身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道:“因为你不会离开孤,孤也绝不会放开你。这宫墙,你既进来了,就休想再出去。”
说罢,他再也不给容诀说话的机会,当即吻上了他的唇。
攫取那令他魂牵梦萦、甘美柔软的滋味。
第124章
“唔——”
容诀被他吻地喘不上来气,伸手推他。殷无秽松开了他,却顺着他的面容一路亲吻而下,容诀登时紧张地:“你做什么?!胡说八道便罢,怎还愈发混帐了!”
殷无秽被他推开脸,目光漆深而又满含委屈地望着容诀。
容诀登时心软下来,重又捧住他脸,温声哄慰:“先去吃晚饭,听话。”
殷无秽道:“孤不是正在吃么。”
容诀脸颊飞红:“说什么呢,快去!!”
他推开殷无秽,整理好自己散乱的衣襟。
殷无秽盯着他,虽仍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地起了身,不情不愿地先去吃饭。
容诀见状,也起身过去。
今日殷无秽脚不沾地地忙了一天,从甫一回宫开始,又是刻不容缓地召见朝臣,又是听汇政务,明日卯时不到还有三日一次的大朝会,他怕是忙的都失去知觉了。
“陛下不饿吗?”容诀在餐桌旁坐下,给殷无秽夹了一筷子梅子炒肉。
一听他话,殷无秽顿时心都软了,和他委屈控诉:“傍晚那会子感觉饥饿,但是没空吃饭,现在无甚感觉了,孤只想吃你。”
容诀狡黠一笑:“那可不行,陛下吃了咱家,明日的大朝会咱家下不来榻,岂不是愈发被人说道了。”
殷无秽本来想说无妨,他替容诀告假便是,不过一想到明日大朝会上封赏军功,容诀也在其内,还是算了。
他不想教他辛苦,晚上睡眠不足一早还要起来参会,太折腾人了。
而且大朝会三日一次,未免太过勤勉,先帝留下的制度许多都不合理,既耗费资源又无从提升办事效率,亟需重整。
不过此事先不急,还得从长计议,慢慢整改。现在,眼前人才是重中之重。
殷无秽吃了容诀为他夹的菜,又看向他,笑起来道:“好吧。不过,孤既放过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该给孤一点别的补偿?”
面对殷无秽的期待,容诀道:“你想要什么?”
殷无秽唰地眼前一亮,唇角绽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