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雪(268)
徐锦歌临睡觉才知道这事儿, 拢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这才出了卧房,径直走向书房。虽说认识到现在, 满打满算不够两个月,却也足够徐锦歌将陈元初的作息和喜好摸得透彻了。不是她多敏感细致,而是某人的生活过于单调。
果不其然,她在那里找到了陈元初。虽是蜜月期,但因为他身体的关系徐锦歌主动放弃了远行。但每日陈元初都会陪着她到处走,稍远的城市只要他的身体能负荷他们也都会去。他其实没什么闲暇时间,一些无法交出的工作只能放在睡前处理。
“怎么了?” 陈元初一瞧见徐锦歌便阖上了笔记本电脑,一瞬都没犹豫。
徐锦歌看在眼里,脑海中不由地生出了一种“倘若新耀和她发生了冲撞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的念头。
她微微情动,并被这种情绪催着走向他。到了近处,骄蛮地扑进他的怀中。
结婚后,许是陈元初存了多给她时间适应婚姻的心思,两个人一直分房睡。除了牵手和婚礼上的亲吻,亲密稀寥。这次紧密相贴,完全可以说是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一刻。
暖香袭来,陈元初不禁怔了怔。片刻后回神,双手终于抚上了她的腰间。
“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温柔得叫人想要叹息。
徐锦歌以指尖粗略地勾勒他的侧脸线条,“我看到新耀的发言了,你授意的?”
陈元初:“嗯,我不想你受委屈。”
一丝都不行。
他在心里如此强调着。
徐锦歌:“就这么喜欢吗?”
陈元初:“有句话虽然油腻,但我很喜欢,也能全然地呈现我的想法。”
徐锦歌:“什么话?说来听听。”
陈元初:“锦歌,你若是想要,我命都能给你。”
婚后,陈元初当真没再做这个梦了。他知道,那人的执念消失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徐锦歌失笑,“确实油腻。”
但她笑,仅仅是因为油腻二字经由陈元初说出来特别逗趣儿,话的真实度她是一点都不怀疑。
笑过,她的唇忽然落至他的额间,停留须臾,掠过他的长睫他的鼻尖。蜻蜓点水一般的力度,却能穿透过肌肤,直抵陈元初的心房。
“锦歌。” 他唤她,想问她为何这般反常。
可是徐锦歌没给他机会,以唇封缄了他的话音,笨拙地含/吮碾磨后,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了他的唇缝齿间。
陈元初的气息乱了,但他不敢动。或者更应该说是不想,他怕一动,就迎来了这份“甜蜜折磨”的尽头。
这场亲吻,持续了漫长的时间,直到徐锦歌觉得累了她才停了下来。然而她的“反常” 并未结束,她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般贴向陈元初,软声邀约,“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回应她的是一轮绞得她舌尖发疼的深吻。
婚后,陈元初第一次踏足主卧,而徐锦歌在他的怀中。从书房到主卧的这一程,他托抱着她,吻得难舍难分。当隐忍克制被击碎,他急切得就像一只撞见了猎物的野狼,恨不得将它撕成一片片,吞入腹中。
承受了这份急切欲念的徐锦歌多少有些惊慌,但一切仅限于此,她明知只要她表现出抗拒,他就会停止。可她并没有。甚至在她被破穿的那一刻,她痛极眯眸,心中却只有欢愉以及一种双脚踩在地面的踏实感,仿佛这个叫陈元初的男人就是她命定的归处。她不断地在这世间游走,是在看风景,亦是在寻他。
“陈元初。”
她情动难耐,轻轻唤他。
下一瞬,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额间,“锦歌,这次,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
这次?徐锦歌的注意力被绊住,但很快,这细微迷惘就给细密的快感碾碎,消失于冲撞之间。
翌日近午,徐锦歌才幽幽醒转。
卧房窗帘隔光性能极好,盛夏午间屋外已亮彻,此间仍处暗夜。唯一的一抹光,是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陈元初借着那柔和光亮处理邮件。
徐锦歌寻光看了过去,看着某人一如既往的清隽淡定,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明明一样的运动量,她骨架都要散了,而他精神熠熠眉眼生光?就这,外面还在传他病弱。到底谁病弱?
被这股情绪促着,徐锦歌蜷脚蹬了下被子。动静微弱,却还是成功地陈元初的视线牵了过来。
一如从前,他立刻放下了工作,没有任何犹豫地来到她的身边。
片刻后,侧躺在了她的身侧。薄唇随后落在了她的额心,“醒了?肚子饿不饿?”
徐锦歌伸手揪住他的脸,很用了几分力,“身体不好都是骗我的对吧?”
陈元初低笑一声,“老婆大人这是对昨夜很满......”
话没能说完就被徐锦歌捂住了嘴,“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不想知道了。”
陈元初将她的手控于掌心,先是细致地看,看完又用唇细细摩挲。
“昨夜,我很满意。”
徐锦歌顿时炸毛了,她扑向陈元初,继而将他控在身下,那股子劲儿就仿佛女王在高位冷艳睨着她的裙下之臣。
“陈元初,你是不是欠收拾?”
“有点,老婆大人想从哪儿收拾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荤呢?”
“因为那时没老婆?”
徐锦歌:“......?” 这话,还怪有逻辑的?
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藩篱。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甜蜜,微末处都能抠出糖蜜来。
这一年的冬天,徐锦歌怀孕了。这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共同决定,他们亦有信心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初为父母,两个人的情绪都十分稳定。然而稳定归稳定,惊喜和期待是无法被摒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