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精神病(8)

一只白毛爪子伸出来，脚瓣分开带着张力指甲还是有些尖锐。

在叶子上留下了痕迹。

门被推开，门后挂着的铃铛叮铃铃的响。

这是来接猫的，那只白毛爪子的猫。

店员似乎跟男生很熟了，在等候猫洗澡的期间闲聊，聊的有很多，也很杂，不过都是在说猫的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沐浴液的香气。

“小白，它有没有惹事？”

男生有些紧张地询问，温厌微微抬了抬头随后低下去。

店员笑道：“有些调皮，但没惹事，我们都很喜欢它”

男生笑得很腼腆。

说：“那就好”

男生的猫是一只橘猫，小猫的爪子都是白的，看着像穿了白袜子，五爪张开时粉色的肉垫显出几分可爱。

店员问道：“小白是哪里捡的？”

“它不是捡的”

店员似乎感到惊讶说道：“它不是捡的啊？你之前老是捡猫送过来检查，我还以为这只也是捡的呢”

男生点点头。

“本来说的是买另外一只”

“小白是上一窝剩下来的，我去的时候卖家已经把说好的那只卖了”

“我在剩下的几只选，其它的几只都不理我，就它又冲我叫又凑上来让我摸，所以……就把它带回去了”

温厌垂着眼接过店员手里的猫包，将猫背在了背上。

出了店门走在雪地上，大马路上的积雪都被扫了，露出坚硬的地面。

他有些漫不经心，后背的猫并不是十分安分。

会在里面爬来爬去，温厌的后背能轻微的感受到一些爪子的按压。

店员和男生的对话其实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他之所以能记得几句话，或许是因为男生的声线跟江铭昱的很像。

温厌的低落情绪并没有被转移开，反而被男生的声音轻轻扯到了，陷入了一种一周后就要大考，而他连一本书都还没有翻开来看过。

比低落更加灰心丧气的情绪之中。

他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点了一杯咖啡。

这家店并没有不让宠物入内，温厌取下背包，将猫包翻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有透明的塑料的透气孔，小猫凑着鼻子去闻，漂亮的瞳孔，看着特别温顺。

会喵喵的小声小气的叫。

温厌偏过头看着玻璃上反光照射出来自己的脸，没看多久移开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男人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似乎在打电话，一手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一股冷风吹得温厌瑟缩了一下，男人点了一杯咖啡，电话看起来已经挂断了。

他一边将手机收起来，一边转身想要寻到一个空位，温厌选得位置很巧妙，避开了店内大部分的客人桌面，在楼梯的转角，点餐的前台还放了一盆近乎一米高的绿植。

所以在江铭昱完全走过来，是没有看到温厌的。

江铭昱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稍一愣，随后继续走了过来，跟温厌露出一个浅笑，微微点头，江铭昱一个后来的，看起来要比温厌这个先到的镇定许多。

看见温厌怀里猫，还对他说：“你养的”

温厌摇头。

“帮别人接一下”

江铭昱的手伸进猫包，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看起来平日被人养的很是不认生，被江铭昱摸了摸就偏着头，眯着眼睛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温厌就在此时间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假如他变成一只猫，朝江铭昱小声叫这么几下，凑过去要他摸，或许几率要大些。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散了，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变成一只猫。

变成猫也可能长不成讨人喜欢的样子。

相信

温厌单看外表，是一类稍显冷漠的一类人，这或许取决于温厌的眼睛，是显锋利的单层薄薄眼皮，肤色很白，顶着一头稍卷的头发，抿着唇瓣。

会喜欢单独坐在一角。

可是江铭昱接触下来彻底将温厌以往存在他记忆中的形象划了不等号，但温厌与卷毛小兔子看着似乎也不能全然。

他摸了摸小猫的下巴，看着小猫露出享受的表情，面色柔和下来。

温厌为了方便他直接将猫包给了他。

自己垂着眼睛坐在那里，江铭昱问他：“你也喜欢喝这家的咖啡吗？”

温厌的脸色不太好看，看起来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从江铭昱坐下开始就已经有了，不过显然没有现在明显，温厌的手指无意识扣着自己的衣服，江铭昱的目光落在上面。

一个人若是性子内敛，斟酌运量，脑子里太多想法，第一句话往往是最难开口的，可是这其实并不难，不过江铭昱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垂下眼。

温厌似乎是终于鼓足勇气。

“我没有跟踪你”

江铭昱的目光闻言从温厌的手上移到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片刻，他将前后理清。

他将手从猫包里抽回来。

很轻易的一笑，像是被温厌的异想天开给逗笑了。

“好的”

他这么答到，温厌原本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下来，唇瓣也抿得不是那么紧了。

“你真的相信我吗？”

他这么问，随后又像是被自己的问题给绊住，又觉得江铭昱已经回答了，他不应该再刨根问底。

顿了一下说：“那……好的”

温厌会说这样的话完全来自于一个星期前，他还跟江铭昱碰过一次面。

温厌打了车回家，靠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色。

因为下了雪，司机开得速度并不是很快，窗户有些蒙蒙看得不是很清楚，车子压过马路，拐弯路边的树枝光秃秃的，树杈之间积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