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夫郎和离记(245)
“爹,娘。”
谢江知刚把白米下锅,他就听见楚云朗的声音。
他没有去管,他把切的细碎的青菜下锅,在青菜粥要煮好的时候加入少许的盐提味。
桂妙春前段时间在家腌了咸菜,正好适合朝食。
一家人坐在桌上,桂妙春照顾楚柔去了,另外的三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叙着家常。
平淡的清晨很快就过去,桂妙春需要留在家里照顾楚柔。
谢江知和楚云朗跟着楚景山下地把菜种下去,先前已经种下去的,也需要施肥。
楚景山在准备给先前种下的地施肥,谢江知和楚云朗就在另一侧继续开垦。
谢江知不知是第几次停下来看楚云朗。
他停下挥动的锄头,身边的楚云朗还在继续,动作微停,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但谢江知就是觉得今日楚云朗有些反常。先前两人一起下地的时候,楚云朗都能在他前面好一截,现在不过是跟他错开一个身子的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楚云朗呼吸也比往常要沉重一些。
谢江知抬头看看天,今日是个无太阳的起风的天气,并没有很热,他劳作到现在也不过出了一层薄汗。
他又转身去看外侧给开垦好的地铺草木灰的楚景山,他瞧着人很轻松,甚至是连汗都没怎么出。
身后挥锄头人已经停下来,楚云朗回头皱眉道:“怎么的光看着我。”
说完又轻笑一声。
谢江知听见这声笑,一下就想到昨夜,心中泛起的点点思绪也被打散,只结巴回应:“没,没事。”
“赶紧做吧,早些做完,早些下活。”
说完之后,楚云朗回身继续劳作。
挥动的锄头忽然一顿,楚云朗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也许是昨日下河去捞楚柔时,他也跟着受了凉,但没有很难受,所以他跟着来地里。
许是他很久不曾染过风寒,也不曾害过疾,没有对这次的不适上心。
一家人一起,动作很快,这块地的活很快就做完,谢江知跟着楚景山给最后种下去的地撒上牛粪,他们也准备回家。
桂妙春早早做好饭在家等人回来,楚柔喝过几幅药,脸色好起来,都能在堂屋坐着玩。
谢江知回来瞧见,生怕孩子又见风,加重难受,可小孩子的体质就是很神奇。
他远远瞧见楚柔想要冲出来抱他,他连声阻止:“小柔别出来,就在屋里,今日风大,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啊。”
楚柔听话地停下脚步,坐回去,声音小小地道:“江知哥哥,不难受,小柔已经不难受了。”
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哑,谢江知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说自己不难受的人。
“不难受也不能现在出来。”谢江知没有纵容楚柔。
被说的人也听话,乖乖坐下之后,桂妙春招呼着人进堂屋吃饭。
吃过饭,楚柔吵嚷着黏着谢江知。
地里的活也闲了些时间出来,一家人难得都在休息。
谢江知哄着人喝完药,出门见院子里只剩下桂妙春和楚景山在说话。
他没有上前打扰,晌午前的劳作让他身体感受到劳累,吃饱饭后,困意上来,晌午后也没有其他的农活要做,谢江知一下就放松下来,回到屋内,楚云朗正板正地躺在床上。
谢江知困惑地走过去,床上的人睡得有些不安稳,他随着呼吸放轻脚步。
刚到床边坐下,床上的人就睁开眼。
这一刻,谢江知才看清楚,躺着的人,眼睛有些泛红,不知是不是刚从楚柔哪里回来,他觉着楚云朗的脸也泛着红。
或许是谢江知的眼神太过专注,躺着人忍不住开口:“看着我作甚,不休息?”
谢江知觉得这话也说的有气无力,比楚云朗平日沉着的话音要漂浮一些。
谢江知隐约察觉楚云朗应当是跟楚柔一样染了风寒。
“楚云朗,你是不是难受了?”
谢江知蹭过去,抬手抚上楚云朗的额头,还没碰到楚云朗,手腕就被人捉住。
谢江知不明所以地看着楚云朗,仿佛在说,你抓着我作甚。
楚云朗也在无言中明白谢江知的意思,妥协地松手,任由人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他不想让人担心。
“应当是昨日受凉,只是有些头晕。”
谢江知手上感受的温度,好似并没有发热,他仔细看了又看,见人确实没什么大碍,或许真的是头晕。
谢江知睡得不沉,两刻钟之后就醒过来,身边的人还一动不动。
他不放心地再次摸上楚云朗的额头,方才还正常的温度,现在却变得滚烫,就连漏出来的手腕感受的呼吸也是灼热的。
“爹,爹,能不能去村前头请一下郎中。”
谢江知很着急,楚云朗瞧着情况比楚柔还要不好,他心底控制不住的害怕。
爱意汹涌
李郎中这几日已经是第二次来楚家, 不过这次来请他的人是楚景山。
这日天气好,放晴了,他正好得闲就去山上采药,刚闲下来准备把草药处理一下, 他家大门就被敲响。
李郎中没法子, 只能跟着楚景山走这一趟。
“大山, 是不是小柔发热了?”
李郎中心中也有些着急, 在村子里发热最不容易治愈, 若是本来身体强壮一些都还能熬过去, 若是身子骨弱一些的, 就不好说。
楚柔的身子本身就偏弱, 真要是发热没能止住,只怕是凶多吉少。
一路上, 李郎中有心想问,但楚景山面色凝重, 一路无言, 他也自然没有开口询问,默默加快脚步跟在楚景山身后。
谢江知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楚云朗, 心急之下才无措喊了两声, 现在思绪回转。楚云朗这样子定然是救楚柔也染了寒气,只是他常年劳作, 身体也还算康健,一时没有显现,这两日家中地里的活也没落下,今日虽说比前几日放晴, 但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