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大佬喂我饭吃[快穿](19)
但任何人也都能一眼看出,这些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但很神奇的是,随着贺时崇拉着他往里走,唐朗月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感受。
似乎越往里走,这些画面就越写实,而画中的人,也越像自己,这种像不仅仅局限于五官体态,还包括最难捕捉的那一丝神态和灵气。
看到最后一幅画像时,唐朗月和画中的人面面相觑,居然有了一种照镜子般的感受。
贺时崇架起了新的画架,已经坐在了画架后。
他抬头,语出惊人,“把衣服脱下来。”
他又补充,“我是说全部。”
唐朗月震惊地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
但贺时崇的神态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见唐朗月不动,贺时崇向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眼中有倦怠,但此时却更像一只疲惫的狮子。
“为什么不动?你要什么,钱还是车,我都可以给你。”
唐朗月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些。”
“那你要什么?”贺时崇竟然难得地表现出了一丝急切。
唐朗月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露出了一点锁骨,他的眼神带着深意,瞳仁如墨点在眼白中间。
“不光我脱,你也要脱,你要陪我。”
贺时崇犹豫了一瞬,似乎在衡量这个交换是否值得,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
他伸手,单手极为利索地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方的扣子。
做为回应,唐朗月也双手抓住下摆,将套头睡衣脱了下来,甩在一边。
沁血象牙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伤痕
随着衣服一件件滑落,一具强悍精壮的身体展露在唐朗月面前,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过去,而当看清更多细节时,他的呼吸也忍不住沉重了起来。
明亮灯光下的肌肉曲线如山峦般起伏,可以见得,在自身条件允许的情况内,贺时崇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打磨至最完美的程度,这是许多完全健康的人都无法做到的。但在灯光下,纤毫毕现的不仅有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那无法被忽视、无法被抹去的……遍体的伤痕。
而唐朗月的身体,肌肉紧实,肌肤光滑,简直如3D建模般完美。
强烈的对比下,贺时崇竟生出了一点自惭形愧的情绪来。
当然,这只是极为微小的一点,微小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抑或是,不愿承认。
他现在的情绪极为糟糕,如同一只笼中的困兽,只有刮刀触及画布,颜料被推平的瞬间,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静谧的画室内,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画笔或刮刀摩擦画布的响声。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贺时崇只感到情绪越来越焦躁,他开始感觉刚才自己答应唐朗月的条件,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在自己注视他的时候,他也在注视自己。
唐朗月正用用一种坦然的,毫不掩饰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逡巡,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食草动物,大摇大摆地踏入捕猎者的视野范围,却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
但贺时崇向来不会将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于是他从画架后走出,将自己毫无遮挡地放在唐朗月面前。他甚至转了个圈,方便唐朗月看得更清晰些。
“你在看哪里?”
贺时崇的手臂微微抬起,触碰到自己的双臂,那里是一些狰狞的烧伤,而他触碰不到的后背,是一些陈旧的鞭痕和利器留下的瘢痕,再往下看,他的左肋和小腿,各有一处子|弹留下的贯穿伤,当年那处的必然迸溅开殷红的血花,疼痛的余威曼延到今日。
他在问唐朗月正在看他的哪一处伤口,唐朗月却坚定地走上近前。
当温凉柔软的指腹触及到他双臂伤的烧伤时,贺时崇瞳孔骤缩,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里。”
唐朗月离得有些近,失去了一层布料的阻隔,一些身体的一些部位几乎要和贺时崇贴在一起。他又嗅到了贺时崇身上的那一缕冷香,像好奇的小动物一般忍不住凑上前去闻了闻。
在唐朗月看不到的角落,贺时崇的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涌。
贺时崇缓缓启唇,嗓音有些喑哑,“你看到那个女人了?”
“嗯。”唐朗月应了一声,“她是叶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贺时崇扯了扯唇角,笑容却显得无比森寒,“她是中德混血,年轻时漂亮极了。”
唐朗月低声道:“那你和她一样,也很英俊。”
听到唐朗月的话,贺时崇拈起他的一缕长发搓了搓他的长发,脸上的森冷之色却并未褪去,“她自大又傲倨,将前半生都葬送在了那个品行卑劣的男人身上。”他侧头,看向唐朗月手指游移的地方,缓缓道:“我七岁那年,她带我自焚,邻居发现火情报了警,最终我们都获救了。”
说罢,他有一只手托起唐朗月的脸,眯起眼睛与他对视,目光中充满审视,“这件事当年上了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你专门冲着我来,怎么可能不知道?”
唐朗月没有回答,只是垂了垂眼皮,手指从贺时崇肩膀的肌肉线条向后游移,触摸到了那片起伏不平的瘢痕。
“这里呢?”
这个姿势,像拥抱,二人不可避免的肌肤相贴。
唐朗月的脑袋向前蹭了蹭,额头抵着贺时崇的额头,开口说话时,像情人在呢喃低语。
贺时崇的目光有一瞬的混乱。
“那次他们争吵太过,那个男人拿刀要杀她,我冲了上去……那年我九岁,失血过多昏迷,他以为我死了,吓得扔下刀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