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帐暖(6)
不知怎的,越说越气,她都大人有大量不想计较这破事了,他还好意思提?
她穿越到这里,没有钱财,没有名誉,甚至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说到底,也有他一份功劳啊!
风澹渊见魏紫瞪大眼睛,就差捏紧小拳头跟她吼了,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女人有几分意思:“你确定,那晚是我强迫你,不是你要害我?”
什么是颠倒黑白?这就是!
魏紫指指风澹渊,又指指自己,冷声道:“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害你?”
风澹渊轻笑一声:“你倒有自知之明,是够蠢的。”
即便不是有心害他,也是被人当了棋子。棋子用完之后,便理所当然地成了弃子。
魏紫自认处事不惊是她自小到大的修养,可在这个性格恶劣的男人面前,她这火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那请问,还需要我这么蠢的人帮你施针吗?”她气得想一针扎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也不算太愚蠢,记得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风澹渊闲闲道。
魏紫深吸两口气,努力压下怒火,取过风宿放在一边的针,说:“拿火来。”
又对风澹渊说:“把衣服都解了。”
第九章 钻进风澹渊的怀里
风澹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魏紫将针用火消着毒,重复他的话:“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很清楚。”
风澹渊当然不可能自己动手除裤,最后只能是风宿动手。
当全身赤裸的风澹渊躺在床上后,魏紫便心无旁鹫地下针了。
风澹渊盯着魏紫的脸,想从她的平静无澜里,看到惊讶、意外、害羞、惶恐之类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个样子,他并不陌生。月神医治病时,也是这般。
如果先前还有怀疑,那现在他几乎已经肯定:此时此刻的魏紫,没有任何伪装。
她说她没想害他,难不成那个圈套里,她真只是一颗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
正想着,陡然间他身子一轻,全身翻滚的气血,仿佛找到了出路,有秩序地顺着血管流动;被挤压得几乎炸开的血管,也因此松懈了下来。
风澹渊看魏紫的眼神顿时不可思议起来。
才短短几针,他就没那么难受了,这连月神医都做不到的。
她的医术,着实了得!
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魏紫施完最后一根针,累得眼前又开始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风澹渊的身上。
亏得风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将一股绵绵的内力输入她体内。
魏紫顿觉浑身暖洋洋的,人也有了力气。
她朝风宿点点头:“多谢。”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
“他体内的毒暂时被抑制住了,好好休息几天,吃几付药,就能跟常人无异。”
魏紫在纸上写药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会真的一点手脚都不动。眼前这个男人是狼,她可不想做东郭先生。他如果不害她,那这里面的手脚她自然会找机会除去,反之,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写完药方,魏紫又对风澹渊说:“还有一事。能否赶紧替孩子找一位奶妈来?”
风澹渊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你不能喂?”其实找了奶妈的,这不大雪封山进不来吗?
魏紫觉得古人的常识真是匮乏得可怕:“我吃了‘绿蚁醉’,不管服不服解药,奶水里都有毒了,孩子不能喝。”
风澹渊系衣服的手微微一滞。他倒没想到这茬。
“风宿,去找奶。”风澹渊吩咐。
“是,主子。”
见风宿要走,魏紫急了:“解药!”
风澹渊似这才想起:“哦,解药。”
风宿递给魏紫一粒绿色的药,魏紫闻了下,放入嘴里。
风宿闪身离开。
魏紫这才发现一件尴尬的事:她怎么回去呢?难不成,真要爬回去?
权衡了一下利弊,她只能跟屋里唯一的活人商量:“请你的人喊宋妈过来一下,好吗?”
风澹渊下床扯过一件黑袍,三两下穿好。
“何必那么麻烦?”他长臂一伸,将魏紫抱起来,大步行了出去。
魏紫还没从风澹渊突然抱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顿觉风雪扑面而来。
本能的,她将脑袋钻进了风澹渊的怀里。已经这副身体了,着凉更麻烦。
风澹渊嘴角勾起。
这是想踹了他那病美人的二弟,勾引他吗?
第十章 狼群来袭
孩子不能喝奶,可魏紫还是会涨奶。
深更半夜,一个是饿得哇哇大哭的孩子,一个是不得不起来把奶挤掉的母亲。
饶是魏紫修养再好,也想骂风澹渊神经病,喂她吃什么毒药呢!
“哐啷——”宋妈手一抖,刚煮好的一碗米汤摔在了地上。
“啊——”翠翠更直接,双腿发软坐在地上直哭。
魏紫掩好衣服,想扶额。
她请风澹渊让手下找奶妈,风宿抓了一头狼来!
“村子里没有哺乳的女人,也没有奶牛,狼奶能喝。”风宿当场挤了一碗狼奶,爽快地递给魏紫。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脑回路一样清奇。
魏紫只能认命地科普:“狼奶能喝。可是家里的孩子体质弱,最好不要喝。一来狼奶的成分毕竟和母乳不一样,一般婴儿不能接受;二来刚挤出来的狼奶有细菌,不高温消毒,别说婴儿,大人喝了也容易拉肚子。”
成分?细菌?风宿听不懂,但他明白魏紫的意思:小少爷不能喝狼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