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恋(85)
她将脑袋埋在胸前,使劲圈住他的身体汲取安全感,“我可以回学校再洗,我们回去吧。”
“不可以呢,我想帮你洗干净。”李念沉面无表情坚持,将她放在湖畔的芦苇荡上。
顾晚舟一坐上去,惊起的飞鸟从她身后掠过,一时间,鸟类的嘶鸣、芦苇的撞击声与风的“簌簌”声结合在一起,残阳彻底隐退于山脉,四周漆黑无人,这一刻她的恐慌已经到了极点。
冰冷的湖水打湿裙摆,水珠渗透布料滴在她的腿间,身前的男人如同从湖里钻出来的水鬼,执拗地攥着那块弄脏的布料搓洗。
“洗不干净……还是脏的……”他边说边加大力度,以至于虎口被磨得通红,“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为什么呢。”
整个湖面回荡着他的碎碎念,顾晚舟汗毛直竖,深海恐惧症被放大化,恍惚中,他和澄湖融为了一体,湖水从岸边蔓延过来,就快将她卷入湖底。
顾晚舟害怕极了,挣脱控制不断往后躲,脚腕被他捉住的瞬间,一如脑海里冰冷滑腻的水草。
她下意识惊声尖叫,刚吐出半个音节,被欺身而上的吻堵住。
熟悉的柔软触感唤醒了她的意识,顾晚舟尚未从惊惧里回过神,心脏狂跳不止,出于本能反应牢牢搂住他的腰身。
李念沉回抱她,勾着她的舌尖舔/吮,边用大掌温柔地轻抚她的后背。
顾晚舟情绪慢慢缓和,她睁开眼睛,天边挂着一轮镶着粉晕的勾月,倒映在湖水里,隐隐绰绰。
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那轮的月亮。
两人从房间出来后默契地没有提及鹤鸣的事,但现在顾晚舟清楚地明白,他非常在意。
“李念沉,我们——”
“可以,我们回去吧。”他打断对话,将她从芦苇荡里捞起来。
看出他不想谈这件事,顾晚舟耷拉着肩膀往回走,就快越过他时,手臂被男人攥住,她被一把拽回对方胸前。
“嗯?”她疑惑仰起头。
李念沉认真揣摩她的神情,最后遵从身心想法再次拥吻上去。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这次的吻比以往每次都要急切和热烈,李念沉揽着她的腰轻轻摩挲,绕到几天前她被撞伤的地方,不急不慢揉按。
又酸又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顾晚舟两腿战栗,没坚持两分钟她便软绵绵伏在男人胸口喘息。
李念沉托住她不断往下滑的腰肢,瞧见她面色潮红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才稍微降下去一点,他低头,轻轻啄了几下她跳动的动脉。
顾晚舟一个哆嗦,情难自抑溢出两声低哼,李念沉无奈又愤懑地咬了一口她的脸颊肉,“坏女人,不许这样呻/吟……”
*
地下拳台燥热难当,弥漫着汗水与血液掺杂在一起的刺激性气味。
拳台上,高大的年轻男人将对手打得节节败退。
拉索夫搭着扶杆,饶有兴致看向那边:“Lee转性了?他不是最斯文的吗,怎么突然又上拳台了。”
阿旭不答,拧成一团的粗眉没有松开的趋势。
两只手掌上缠紧的绷带正在向下滴血,李念沉最后收了手,没有要那个中年男人的命,在裁判倒数的口哨声里朝三楼看台走去。
“我记得那个人就是上次赢了好几场的大龄选手?”拉索夫颇为赞许,“能在你手里坚持好几轮也算得上不错。”
“你怎么来了?”李念沉大汗淋漓,将渗血绷带解开扔在一边,眼底的暴戾尚未完全褪去。
拉索夫转过身,抱臂调侃:“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如今的身份,你实在不必去拳台。”
你来我往的,再厉害的拳击手也免不了受伤。
李念沉无所谓笑笑:“那你和我来一场?”
拉索夫摆手,“作为指挥官,我可不想鼻青脸肿地出现在我的士兵面前。”
李念沉准备去洗澡,余光瞥到欲言又止的阿旭,主动询问:“有事情?”
阿旭瞅了一眼旁观看热闹的拉索夫,犹豫片刻后回答:“明晚需要回国吗?”
今天周四,明天就是周五,晚舟小姐回沁园的日子,他不得不多提醒一句。
“先不回。”李念沉拿起衣服打算回套房,走到半路突然停下,改口道,“还是回去吧。”
第48章 酒店
拉索夫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 点燃嘴边叼着的烟,面露疑惑:“两边跑来跑去的不嫌麻烦,把你老婆接到圭勐来,兰提路难道会住不下?”
手指关节血肉模糊, 撕绷带的时候李念沉没太注意, 揭掉了一块肉, 此刻那个浅浅的血窟窿正朝外渗血,他接过阿旭递过来的纱布绕了两圈,随口答道:“她还在上学。”
“还在读书啊……”拉索夫吐出一圈烟雾,冲西南角瘫在拳击手胸前的几名妓/女扬了扬下颚, “普林又开始弄些杂七杂八的。”
阿旭别过头, 将一瓶粉末状的药膏放在自家老板手臂边。
“他的小老婆上周刚生下个女儿, 说起来, 这家伙比你还小一岁,家里的小孩却快要组成一个排。”
李念沉嫌擦药麻烦, 简单固定好纱布后抬起眸:“你该去进修文化课了, 总比闲着没事嚼舌根好。”
拉索夫弹了两下烟灰, 耸耸肩:“我收回之前的话, 就当没有说过。”
“巴纳封禁了西蒙AM分部的事情, 后续有能帮上忙的地方随时找我。”
“处理得差不多了。”
拉索夫皱眉:“那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
李念沉瞥他一眼,转身乘坐专属电梯回顶层套房。
地下地上仿佛地狱和天堂, 从顶层高空俯瞰海平面,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