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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太和轶事(35)

作者:京墨13 阅读记录

如何贪淫,又如何不遵典法,却不欲细说。

韶华给池里的鱼儿喂了食,悠然退回秋千上,听后先使阿岳回复之。

拓跋干毕竟任司州牧,洛阳便属司州。

韶华笑对,“哪怕整个洛阳宫城亦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呢。”

事实是司州牧的管理范围更大,出洛阳的四处守卫京师的兵马亦受其辖制,故而行事需更为慎重。

“先私下会意,如若不从,再行弹劾不迟。”

而至于穆泰,“这可是个大人物。”

韶华因闻得秘信,此时不欲多言,只将事递给拓跋宏,瞧他如何处置。

拓跋宏将欲拔脓,穆泰只要隐而未发,自是暂不处置。

只是拓跋禧以次长,拓跋宏礼遇优隆。

然亦知其性贪,每加切诫,虽当时遵奉,而终不改操。

拓跋宏只是对此有些头疼。

韶华道:“不如择机设宴劝导,再观后效?”

机会很快就来。

皇弟广陵王拓跋羽虽早已赐婚,然新近方才完婚,拓跋宏因此亲临其府邸。

拓跋羽的居处位于寿丘里。

此地自延酤以西,张方沟以东,南临洛水,北达芒山,其间东西二里,南北十五里皆皇宗所居也。

民间号为“王子坊”。(注6)

拓跋宏与拓跋禧同至,并请了诸王与公主。

拓跋宏升坐后,韶华坐于拓跋宏之侧,二人共用一张食桌。

因是自家闲宴,众人并不拘礼,只围着花林曲水落座。

高台芳榭上有善吹篪的婢子正奏一曲《陇上声》。(注7)

一曲毕,拓跋宏才说:“昨日,我亲受人讼,始知叔翻之明。”他亲切的称呼广陵王拓跋羽的小字。

拓跋禧一听,举杯附和道:“臣年为广陵王之兄,明为广陵王之弟。”

拓跋宏笑:“我是你的阿兄,你是叔翻的阿兄,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转而才又言几位阿弟都是他的心腹肱骨,既是宸极之弟,而居枢端之任。理应勤谨夙夜,不可懈怠才是。

拓跋禧自然又应。

话虽如此。拓跋宏用眼神瞥过几位阿弟时,也只有拓跋勰听得此话后略有沉思。

拓跋宏不肯责怪诸弟,此时也只道明来意:“叔翻沉疴绵惙,遂有辰岁,我每为深忧,恐其不振。今得痊愈,晚成婚媾,且喜其吉庆,故命驾耳。”(注8)

众人恭贺之声不绝。

待丝竹管弦之声毕,又饮过几杯薄酒。

拓跋宏面有红霞,似有醉态,依然从容言于众人:“我后子孙,邂逅不逮,汝等观望辅取之理,无令皇位叫他人夺去。”(注9)

拓跋宏下首便是长弟拓跋禧,听了这话才慢慢抬起头来。笑说:“阿兄莫不是吃醉了?”

拓跋宏笑他迂,敲打他:“如何?难道阿弟自认无贤德可被嘱如此重托?”

拓跋禧也只是笑,眉间却隐隐皱起,思虑起阿兄说这话的前情来。

只道太子恂日前前往平城迎太师冯熙棺柩,皇后也出发平城领六宫众人南迁。

眼睛扫了扫阿兄与旁侧的昭仪娘子眉目传情,浓情蜜意。思虑大抵是因帝后不合,阿兄别有私宠的缘故。阿兄对太子也无诸多信心,方有此一言。

他此刻正吃一捧烤炙。

将肉剃下棒骨后,刷了层蜂蜜。

彭城公主

另一侧的拓跋详擅吃骨髓。

他将肉剃下后,并不急于先吃,而是先食其精髓。

乍一听此话,不以为意,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碰一旁的拓跋勰。

拓跋勰被他蹭了一手油,不动声色的拿帕子擦拭,一面问他:“如何?”

拓跋详将那棒骨细细敲开,用银勺取其精华。眼也不抬,“我没听错吧,大兄那话是什么意思?”

拓跋勰对拓跋宏的心思素来心中有数,然此时并不能验证,也不好多说。只道:“客套话罢,你又多想。”

拓跋详狡黠的笑了,双眼一眯,像一只机灵的小狐。他微微靠近拓跋勰,“其实并非多想吧,阿兄难道不想?”

拓跋勰确实想了,拓跋宏亦曾有过暗示,但这事儿棘手,牵涉的人又太多,怎可乱传。瞥了他一眼,“没事多想想做人做事,少想点没用的。”又递了根捧炙给他。

拓跋详一脸不正经,瞧着他阿兄拓跋勰正襟危坐的模样,他才不信他的话。

他许是早知些眉目,只不肯告诉他,还当他小孩子。

拓跋详如今在负责营建洛阳的工作,详情具有穆泰李冲几位老法师拿注意,他其实清闲的很。

他同拓跋禧一样喜好游艺,平素交友亦甚广,对京中传闻颇熟,自也知道有关太子的流言。

他之前未放在心上,此时一听大兄做如是说,倒细思量一番。

他自知旧贵们对削爵罢兵权之事甚为不满,其实这事于他这般近支宗室并无影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反而是偌大的好处都落到了他们手中。

此时大兄却说起了将来辅佐后代,如未有能可取而代之的话。

他有隐约的灵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是旧贵欲挟太子作乱?

他对此虽只猜疑,但对大兄的企图已甚为了解,他定是想向诸弟传达思想:他们兄弟才是一条心。

他乐于大兄有此想,这样他就能坐拥更多好处,不仅限于一根捧炙而已。

他对拓跋勰一笑,“谢过阿兄。”

这一片因多为皇宗贵戚所居,于是崇门丰室,洞户连房,飞馆生风,重楼起雾。互相夸竞,竟也好不热闹。(注1)

彭城公主见阿姊乐安公主驻足于此,也趋前一览,竟真看到了一处有趣的,“阿姊你瞧,那头不是冯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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