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下头去看自己刚刚握住他的手，御流羡轻轻攥起手，上面似乎残留一些对方的体温。

她其实还有些不明白，莫照尘对自己，真的有那种感情吗？

就像幻境中的白衣人？

如果真是这样，虞素素那些话又会不会成真？她真的会下得了手吗？

御流羡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张网笼住，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慢慢去搜寻一点线索。

想到之前答应白衣人的事情，御流羡转身去找四幻阵，启动阵法进去后等白衣人，这一次却是一处宫殿，殿前全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外面还下着白雪。

白衣人突然从御流羡身边出现，他见御流羡望着眼前的海上雪景出神，没有打扰她。

御流羡回过神看他，和他说了此行镜妖的事情，又说妖界之行，妖界传来镜妖的消息，“师父要亲自前往，不知道这些对你有没有帮助。”

白衣人听完轻轻点了点头，他见御流羡垂头丧气的模样，关心问了一句，“怎么闷闷不乐？”

御流羡犹豫几番才开口：“师父说对过去的我心动，可是……”

听见她这句话，白衣人忍不住愣住，他没有擅自开口，等着御流羡后面的话。

御流羡好一会才继续道：“素素说，师父的道侣会杀他，她说的那个人，会是我吗？”

白衣人觉得莫名，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幻出一把长剑将剑柄转向御流羡那边，御流羡抬头看他神情不解。

她望着白衣人手中的长剑，犹豫片刻接过，不知道他此举有什么深意。

白衣人道：“你试一试，试着伤我。”

闻言御流羡抬起手对准白衣人的胸口，她见对方站在原地没有一点躲的意思，御流羡望着对方温柔的目光，许久还是下不了手，纵使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她还是下不了手。

御流羡放下手中的剑：“我下不了手。”

“这就是答案。”白衣人道。

御流羡突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对白衣人下不了手，也就同样不会对自己师父出手，所以虞素素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

“原来不是我。”御流羡松了口气同时，却又多了几分难过。

白衣人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想，不过对莫照尘只提当日进门之时，却不提之后的事情有点在意，他总觉得对方似乎隐瞒了一部分。

御流羡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是觉得松了口气，她将手里的长剑还给白衣人，敛起情绪转过头去看外面的雪景，没过一会便放松下来。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上前试探去握住白衣人的手，见对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笑着反握住她的手指，和莫照尘的反应一点也不一样。

“你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有点令人讨厌。”御流羡对他的笑容难免有些心动，但还是嘴硬松开他的手准备离开幻境。

白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嫌弃的一天，不知道外面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从幻境出来后御流羡就回到了大殿广场，她对比了一下两人的神情，发现莫照尘确实有点仓惶逃离的意思。

她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纠结此事，莫照尘说的喜欢并没有让她接受的意思，御流羡也不想擅自期待什么。

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妖界之行，也不知道树妖那边有没有出事。

而且她才从镜妖布置走出，妖界那边就来求援，这件事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御流羡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事没想明白，但不去妖界又得不到想要的线索，这一趟不管莫照尘会不会答应，她都要去一趟。

白衣人说是因为追寻镜妖而来，那也只有解决了镜妖，她才有可能恢复以前的记忆。

御流羡迫切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而来，莫照尘和白衣人是不是一个人。

她都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明白自己内心的答案。

第三十九天

这次的妖界之行，莫照尘花了几天时间到了妖界大门，同一时间赶来的，还有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

其中长生门主与清和门主御流羡都认识，她与二人见过礼后，发现他们身边没有带自己熟识的弟子。

清和门主言如凌看见御流羡，有些感叹：“也不知此行会遇到什么。”

莫照尘没有回答，他们在此等着妖界守门人出现接引，其他掌门开始商议事情，都有些担忧。

镜妖不除，这件事就一直是他们心中的一块病，谁也不想镜妖成为当年的镜祖。

顷刻，妖界大门打开，接引的妖族是之前见过的鲛人少女清儿，她巡视众人一眼，等瞧见御流羡后才稍微松口气。

“众位请随我来。”清儿略行了一礼后，抬手做出请的手势，随即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进入妖界，御流羡发现里面的灵气十分稀薄，若非她感觉敏锐，可能都察觉不到。

清和门主也同样察觉，“妖族这是怎么了？灵气竟然如此衰败，上回来还不至于如此。”

清儿闻言没有说话，她露出忧虑的神情，让众人腾云驾雾随她先到地方，再谈其他。

不足半天，清儿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高山，山上铺满了植被，而到了近前，众人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高山，而是一棵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如同高山一般矗立在山野间。

清儿带着众人落地，妖王正在树下焦虑望着眼前的巨树。

“王，人已经到了。”清儿上前报告一声。

妖王转过头看向众人，瞧见御流羡不由上前走到她面前，情急之下他伸出手要去握御流羡的手，却被一旁的莫照尘抬手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