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计(32)
两人自认倒霉,在晏源的怨气之下还是陪着去喝酒。
但白风誉身子不好,一场下来都是以茶代酒。
晏源似乎存心想要把莫于池灌醉,身边的酒坛子到处都是。
待到两人都趴在桌上的时候白风誉便叫着随从把晏源送回去。
他走到莫于池身侧低头询问:“还能起了吗?太子已经走了。”
莫于池抬起头,眼里早就恢复了清明。
“这点酒还不醉人,他明摆着就是针对我。”
白风誉轻笑一声:“知道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好。”
第十九章
白风誉将人扶回旁边的屋子,站在床榻边与他对视。
莫于池平日跟外人相处时都戴着面具,今天也不例外。
他伸手取下面具放在枕边,下颌那道疤清晰可见,形状细长,皮肉还是淡粉色的,似乎是长不拢的新肉。
不可否认的是,尽管有那道疤,莫于池的脸依旧是白风誉十八年见过最好看的。
两人对视半刻钟还是莫于池先败下阵来。
“对不起。”
白风誉有些疑惑,歪头问道:“道什么歉?”
莫于池说:“我不该对你生气。”
听到这话,白风誉的眸子弯了弯染上几分笑意。
“那你为什么生气?”
“你上次跟公主后面的谈话,我听见了。”他偏过头不想盯着他,耳垂渐渐染上粉红。
白风誉回想了一下:“公主说要赐婚的事儿?”
“嗯。”
他觉得有些好笑,同莫于池并排坐着。
“可是,皇命难为啊。”
莫于池也清楚,其实他连吃味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白风誉这些日来对他纵容了些,便让他失了分寸。
身侧的人动了动手,他感觉自己手心被塞入细长的东西。
白风誉的声音带有蛊惑性的一般传到他耳朵里。
“前些日子选了很久,但总觉得你戴冠的时候多,便想着能两用。”
莫于池摊开手心看去,是一根玉簪。
似乎跟他身上那块玉佩凑成了对。
簪子的样式很简单,仅刻着一朵月月红。
有些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生长,白风誉对他的纵容似乎更甚。
翌日清晨,白风誉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便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店小二躲在旁边不敢出声,看着自己前面两位官爷吵的不可开交。
见白风誉开了门,他往上前道:“白公子,这两位一大早就在吵,楼下楼上都不安生。”
白风誉点着头走到两人中间,还未开口晏源便告状。
“莫将军一早上起来就质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百口莫辩!”
莫于池也不甘示弱:“分明是他今日说有事相商,一直吊着我。”
白风誉把莫于池扯开:“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跟莫将军商量?”
晏源抬头瞪着白风誉身后那人,他此时正抿着唇朝晏源翻了个白眼。
“你!”
白风誉仰起头道:“你什么你?你们两个都弱冠了,还在清晨做扰民的小学童。”
身后的莫于池肯定的点头,待白风誉看过来的时候又低头认错。
见身侧没异状,白风誉才从两人中间出来。
“吵什么?进我房里说。”
他将两人带了回去,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莫于池今日头上戴了簪冠,神采奕奕。
两人安分的坐在桌旁。
莫于池道:“方才我出了屋,他的随从就说太子有请,我不想进他房门就在门口等他说话,他一直不说我就嘲讽他一个月办不成一个旱灾。”
“他一个臣子都没把本宫放在眼里!”晏源毫不示弱的瞪着莫于池。
白风誉沉默了一瞬,抬头看向晏源。
“他说的不无道理。”
太子殿下似乎气惨了,拿起面前的茶壶就开始倒茶喝茶喷茶,嘴唇很快就烫红了。
他大着舌头说:“好!好得很!本宫今天就处理完这些事!”
说完,他就撂了茶杯出门。
白风誉坐在床榻上笑出了声:“哈哈哈,这就是你昨晚说的支开他的计谋吗?”
他扶着帘子笑的一抖一抖的,莫于池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昨晚两人合计着再去土匪窝看看,首要的便是支开晏源这个不可控因素。
他们不确定晏源是敌是友,更何况这个太子殿下看着本就不如面上那般愚蠢。
两人换了便衣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便到了城头。
城头如今有一些小兵把守,看着像是知府的人。
两人上前表明身份后便放行了。
到了半山腰,白风誉手上拿了个火折子。
莫于池走近窝点的前面,在木制的围栏前徘徊。
这里的人没见过莫于池,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派了一个代表出来跟莫于池谈话。
身后传来呼喊:“不好啦!寨子后面起火了!快来救火!”
那群人把莫于池拦在门外便跑了,白风誉从树上招手:“我烧的西边,你说的后营在东边。”
莫于池从围栏外翻了进来,看着人多,衣服又相近,没人怀疑他。
他逆着人流走向东边,那里的帐篷正好没人把手。
白风誉从帐篷上面跳下来:“你去看,我望风。”
两人跟做贼似的,等莫于池进去之后白风誉又跑到帐篷上面去了。
莫于池出来的快,飞到帐篷上跟人走出去了。
“装的什么?”
白风誉和他在林间穿梭,衣袂翻起,吹起衣袖露出结痂的长疤。
莫于池伸手给他整理回去:“放的粮食和一些钱财,估计你烧的是兵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