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霸总盯上了(38)
攥着手串的江浔矗立在香火前,看着大师径直朝他走来。
“阿弥陀佛,施主,”大师眉目温和,“我看你身上有段孽缘,还是尽早斩断为好,轻则伤及气运,重则危及性命。”
“请大师赐教。”江浔摩挲着串珠,淡淡道。
“那人在施主身边十余年,比施主年岁小许多,施主还是早早远离为好。”大师说。
江浔微微抬眼,认识十几年,还比他年纪小……说的是他吧。
“谢谢师傅,我清楚了,”江浔说:“祈求平安的话应该用什么比较合适?”
大师:“施主是要给谁祈福?为自己的话……”
“不,给那段孽缘祈福。”江浔垂着睫毛,看着那串菩提,一字字说。
此刻,远在A市的许景淮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望向窗外,喃喃道:“江浔,这就想我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
出了灵云寺,江浔手中拿着菩提串珠,林望之面色铁青地捧着一堆请来的十八籽。
“不高兴?”江浔转头问。
林望之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只是没想到我英明神武的老板还信这些——”
他拿在手里的三串十八籽是就花了五千元,江浔手中那串菩提更是万元出头,受新时代马克思主义浸染长大的林望之全然是社会主义好公民,完全无法理解江浔这些“封建迷信”。
而且——
“江先生,我不明白,师傅给你点明孽缘你不管,反而在这祈福上香?”
该说他这上司是英明神武的唯物主义者呢,还是虔诚的唯心主义者。
“孽缘也是缘,既然是缘分,那就让它顺其自然。”
江浔说完,把请来的手串妥帖地放在衣服内兜,紧贴胸口的位置。
接着安排林望之:“东西放在酒店,你去分公司看一圈。”
林望之微诧,“江先生您要去哪,不需要我陪江先生你去吗?”
江浔摆手。
*
出租车司机战战兢兢地停下车,眼睛瞟向后视镜,看到男人苍白的肌肤,墨似的眸子,在对视的前一秒又立马移开视线。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司机还是大着胆子继续看了两眼。
他已经在这名奇怪乘客要求下把车停在这里半个多小时了,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男人挑眉,递给他一迭钞票。
司机咽下口水,收了钞票,惴惴不安地在这停车。
不知道男人到底什么来历,手中的照片模糊不清,隐约可见照片上的女生有一头浅棕的长发,眉眼的颜色比较浅。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司机隐约见到与照片上的女生从不远处的楼道中出现。
举着照片的男人神情一顿,二话不说,推门而出。
“家教就俩小时,妈,我这都到楼下了,你甭操心。”
女生笑得温柔,耐心安抚手机对面的人,终于是挂断电话。她一跺脚,声控灯亮起,照亮她的眉眼。
是银白色的,雪融的颜色。
被压在毛线帽子下的睫毛一眨,簌簌间犹如雪花落下。
江浔抿嘴,与女生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声音不高不低叫道:“马姚婷?”
这就是马镇功的女儿,单熙塞给他那迭照片上的主人公,单熙上头的BOSS千方百计监视的人。
也是他唯一能摸到的有关父母死亡的线索人物了。
马镇功被捕入狱后,马姚婷就被她妈妈带到了这片民风淳朴,生活成本与A市比友好太多的小城市,买下这里老旧小区的房子,平静生活许多年——
也一直未曾察觉她们身边有着监视的人。
马姚婷明显被吓了一跳,捂住手机后退半步,警惕地打量眼前这个来路不明,通身气度与这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江浔视线一敛:“你长大了,头发是染的颜色吗?”
昏黄的声控灯打在江浔脸上,出现了两道浅浅的阴影。
眼前人五官美得惊心动魄,身形瘦削却有力,在这样美貌的冲击下,女生一愣神。
又发现眼前人眉眼柔和,距离控制得恰到好处,并无过分举动,马姚婷稍稍安心,试探地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见你的时候你还上小学。”
马姚婷皱眉歪头,努力回忆着眼前这张过目难忘的脸。
“我来是想问你,你跟你爸爸还有联系吗,你还记得他的事吗?”
“我爸?你知道我爸,他现在怎么样吗——是我爸让你来的吗?”
马姚婷眼睛一瞬间亮起来,卸下浑身防备,她说:“你进来说吧。”
不等江浔回答,马姚婷拉着人蹬蹬跑上三楼。
独属于母女俩人的小家就在三楼,马姚婷摸出钥匙拧开门,把灰扑扑但处处洋溢着温暖的小房子展示给江浔看。
围着围裙的马母刚把粥放在桌上,诧异地看着这位跟着女儿走进来的男人:“姚婷,这是你朋友?”
马姚婷含混地“嗯”了声,吱呦呦脱出靠背椅,让江浔先坐下。
“打扰了。”江浔说。
马母嗳声,说:“你这孩子,来朋友也不跟妈说一声,同学,我给你倒水喝。”
眼瞅着妈妈进厨房,马姚婷压低声音问:“是我爸让你来的吗,他还好吗?”
马姚婷瞳色很浅,一眼就能看到底,江浔看着那双眼睛,说:“他,挺好的,他也很想你。”
马姚婷定定地盯着江浔,忽然笑了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在监狱里怎么能好,你也是骗我的吧。”
“你很想他,你也知道他在监狱,怎么不去看他?”江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