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154)
心中明了,白穆川推开窗户,一道黑影就此从树上翻了进来。
“我说,大半夜的,又有什么比睡觉还要紧的事?”来人毫不客气,坐下就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可仰头灌进喉咙里,却是顿时浑身一紧。
“你这茶怎么凉透了?白大少爷,怎么能如此虐待自己?”
白穆川关好窗户在子影对面坐下来,苦笑一声:“这是昨日的旧茶,忘记叫人去换了。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子影撇嘴,放下茶杯,问起了正事。
白穆川终于面露忧色,道:“你在宫中来去自如,可知清秋近来如何?皇上如今冷落了她,蒋皇后又实在难惹,我怕”
话说到此,子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一声长叹,摇摇头道:“白穆川啊白穆川,亏得皇上重用你,你却是日日觊觎着他的女人。我该说你痴心错付,还是多管闲事?”
“我只想知道她近来如何。”
“好吧。我子影堂堂一名皇家暗卫,如今倒是成了你们的信鸽。说实话,我也不甚清楚。那丫头终日一条白绫缠着眼睛,装瞎装得辛苦,倒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不过皇上倒是的确冷落了她不少。至于那个蒋皇后似乎是觉得一个瞎子也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好几日没有找茬了。其他的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说罢,子影又是一口凉茶下肚,倒是清醒了不少。白穆川听罢他的一番汇报,心中想着李清秋独自一人身在深宫之中,如今又连赵澈都不向着她了,当真是茕茕孑立了。思来想去,就不如自己当初早些回家,先将她娶进了门,也便不至于受今日这番苦楚了。
见他不答话,神色却是一番变化,子影凑近了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白穆川看他一眼,心念一动。他的确想打什么主意了。
“我想护清秋离开皇宫,离开赵澈。”
“什么??”饶是子影见惯了怪事,此时也不由大惊。“你要带她出宫,怎么个带法?就算皇上现在冷落她,也不过是一时恼怒,清秋在他心里可还是有些分量的”
“就算如此,可他毕竟是皇帝,他心中有江山社稷,有黎民百姓,他要为旱灾操劳,要为蛮夷忧心,如此这般,他心中能为清秋腾出来的地方,还有多少?这对清秋太不公平。”
“可”子影还想说什么,白穆川却是忽然站起身来,从墙柜之中取出了一卷图册来。将那图册铺开放在桌上,子影只消看了一眼,便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也明白了这次,白穆川是早有计划。
白穆川道:“这是猎场的守卫图。”
子影点头,他当然知道,而且不能再熟悉。每次的皇家狩猎日,他都要在旁人看不见的暗处守着,保护着其中所有皇室子弟的安危。
“当日所有的皇室子嗣以及王公大臣都会聚集在猎场之中,我会叫人打点着清秋一路随从。到时候狩猎一旦开始,我便叫人带她趁乱离开而这个人,我想你最合适了。”
子影凝眉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
今年的围场狩猎,就在半月之后。依着赵澈如今对白穆川的重用,便将打点猎场之事都交给了他处理,甚至十分放心地将护军将士都调与他差遣。对于皇上这一番知遇之恩,白穆川自然是万死不辞,可他也绝不能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受苦。
所以这次行动,无论有什么后果,都由他白穆川一人承担,也都是他应得的。至于李清秋,他只希望她离了这皇宫,逍遥也好快活也罢,再也不念起这伤情往事。
狩猎之日又近,皇宫之中各处都已经投入准备工作。司衣处为各位王爷公子赶制着最后一批狩猎衣装,兵部也一再检查着当日要用箭羽弓剑等兵器是否还有不妥之处。
而最为热闹的,仍属后宫三千佳丽。
这些妃嫔娘娘虽不必上猎场比武,可总也有别的东西要比试。
比什么,自然是比美,比艳,比谁更能一任群芳妒。于是一批批的丝绸衣裳宝石珠玉送往各宫,不曾停歇。
李清秋如今眼盲,赵澈又刻意冷落,倒成了一个无用的闲人,终日在寝房之中歇息着,偶尔由怜儿搀扶着去后花园散散心。
这日一来,便听得花园中好一阵嬉笑声。她自然是看得见的,可为装的更像,还是问了一句:“怜儿,可是各位娘娘在近处?”
怜儿点头,道:“正是各位娘娘,清秋姐姐,我们要过去吗?”
不等李清秋回答,那边一众妃嫔里眼尖的已经是看到了她们。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常伴君侧的清秋姑娘!”‘常伴君侧’四个字说得十分阴阳怪气,众妃嫔本来在湖心亭中穿了新制的衣裳互相明里暗里攀比着,听得有人这么说,立刻都回过了头来。
这下是不上去也得上去了。李清秋探着步子走过去,怜儿忙扶着她。二人走近了,都是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各位娘娘。”
有人立刻道:“奴婢?怎么能是奴婢呢?清秋姑娘如今瞎了眼,没用处了,皇上都不舍得让你出宫去,这份量有多重,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还自称奴婢,岂不是折煞了我们几个小小的妃子?”
李清秋被她这一番阴阳怪气说的心中又气又觉好笑,欠身回道:“娘娘说笑了。皇上仁慈,才留我这个闲人在宫中苟且,您说这一番话,才真真是折煞了奴婢。”
第二百零三章何至如此
语气虽是百般退让隐忍,可模样却是没有丝毫低声下气之态。在宫中虽待得有些时日了,很多东西也都变了,可李清秋一贯的清冷和从容却是照旧,而这些妃嫔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她这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
终于有一个坐不住了,嗤笑一声道:“萧妃也的确不必和她客套,如今谁不知道皇上早就将她当空气晾在一旁了?如今还能在这里见到她,只怕是皇上日理万机,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一番话惹得几个妃子一番嬉笑,又道:“姐姐说得是,怕是等皇上哪天想起来了,咱们清秋姑娘,也就得被乱棍打出宫去了!”
怜儿听得气愤,欲上前发作,却是被李清秋暗暗拉了一把,只好又退回来。李清秋淡然一笑,只道:“几位娘娘既然知道奴婢如今是何处境,又何必还不依不饶,说些无用的话?想来娘娘们赏花正值兴头上,奴婢便不多打扰,就此退下。还请各位娘娘见谅。”
说罢,便扶上怜儿胳膊,转身欲走。这种场合,她实在是应付地累极了。
也罢,宫里的女人,除了讨皇上欢心,还能有什么乐子呢?只好用这般找茬挖苦来变相地找乐子,真真是可怜。
李清秋心中七分怜悯,已经是在面上展露了三分。她一个小小奴婢,却是对着高高在上的妃嫔做出这种怜悯的神情来,任谁看到了又能受的住这样的蔑视?
澜茹在一众嫔妃之中,本来因为新衣裳深得赞赏,心情还算不错,可看得李清秋这样一番让人不爽的傲然之姿,哪里还肯放她走?
“站住!”
登时一声喝,李清秋站在了原地,回身。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澜茹起身,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提起茶壶便来到了李清秋面前。那其中装着的,是刚刚才换过的滚烫的热茶。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下贱的奴婢,那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透过纱布,李清秋将澜茹一张艳丽阴狠的脸看的清楚分明,她实在不愿再纠缠下去,干脆一屈膝跪了下去,连带着怜儿也跪了下来。
“还请娘娘恕罪。”
澜茹居高临下看着二人,俯下身来,脸上是势在必得的阴狠。
“罢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你喝下这杯本宫亲自倒的茶,我就让你走。”说着,她将手中的茶壶提起在李清秋面前。
怜儿心惊,这澜茹究竟在搞什么鬼,她手中拿的分明是茶壶,又为何要说是茶杯?再看那壶嘴冒出的细细热气,自己离了一尺远都能感觉到灼烫之感,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