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155)
正此时,只听得李清秋道:“好。”说着伸出了手,似要接过茶杯。
不,不要!怜儿大骇,欲加阻拦,却是被澜茹一记眼刀看过来,吓得马上低了头,浑身发抖。一众妃嫔就在亭中看着好戏,个人脸上神采各异。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瞎子,总该受些惩罚,才能长长记性。
澜茹提起茶壶,将壶身渐渐朝着李清秋伸出的手倾斜了下去。壶嘴立刻泻出一股滚烫的水流来,尽数打在了李清秋手背上。
伴随着汩汩热气,痛意立刻如刀割一般在手上蔓延,疼得差点一时忍不住,喊出声来。
太疼了。李清秋一双眼睛掩在纱布之后,眼看着自己的手背霎时被烫的红肿了起来。
“清秋姐姐!”怜儿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李清秋强忍着眼泪,这才收回手,疼得发抖,一脸惊骇。
“娘娘您?”
澜茹假意惊道:“哎呀,瞧我这笨手,竟然将水给洒了!”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神情,不忘回头得意对着众人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烫到清秋姑娘了?”
强忍着手上的刺痛,李清秋摇摇头,道:“不碍事。娘娘,茶洒了,权当奴婢已经喝了,还请娘娘许奴婢离开。”
澜茹一愣,本想看到她可怜兮兮求饶的神情,不想竟还是这般淡然模样。心中一阵气恼,挥挥手道:“赶紧滚,别再让本宫见到你!”
怜儿这才面如土色扶着李清秋起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蒋皇后看在眼里。本只是来散个心,不想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无妨,也算给了那李清秋一个教训,倒是省得她自己出手了。
本来便是瞎子,如今手又被烫伤,只怕是个彻底的废人了。李清秋自嘲地笑笑,看着手上怜儿替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烫伤疼痛还未散去,心中疼痛却是更甚。
自己什么时候,竟沦落到了此种地步。她只不过是想好好待在赵澈身边而已啊。
夜已深,带着满腔委屈睡去,连做的梦都是噩梦。梦里自己被人追杀,跑进一片密林之中,处处都是荆棘,扎的双手刺痛,却是始终寻不到出路。
正几近绝望之时,忽见前方一片白光,之中现出一长身玉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阿澈。
“阿澈”喃喃间,心中连日来的委屈顷刻爆发,双手缩在胸前,在梦里哭得一塌糊涂。
梦里的阿澈很是温柔,他小心轻抚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在上面落下轻柔的吻。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只听那人一遍遍道:“我在这儿,不要怕。我在。”
房间里一片黑暗,月色是唯一的光源。床上的人儿缩在被子里小小一个,床边那人跪坐在地上,一双大手拂过李清秋脸庞,满是湿濡。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来看她一看。
出于帝王的尊严,他不能容忍心爱的女人背叛自己。秦阳王之事,他也只是猜测,只要李清秋能给他一个解释,那他当即便能立刻原谅她。可这个女人,偏偏什么都不说。着实让他恼火,却是又实在压不下心中想要见她的欲望。
他堂堂皇帝赵澈,竟沦落到半夜才能偷偷见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地步。
输了,是他输了。
可她为什么哭?在梦里哭得这般惨,可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清秋啊清秋,你委屈,我也委屈啊。我们真的何至如此?
第二百零四章随你
赵澈只觉心疼地揪成一团,伸手欲握住李清秋缩在胸口的双手,却是忽听得她吃痛地一声吸气。
心下一惊,再摸上去,却是纱布的触感。
怎么回事?
错身借着月光,才终于看清,那一双手上,竟是缠满了厚厚的纱布!
怜儿怎么也不会想到,竟在半夜被人强行拖了起来,扔在后院之中。
待她回神抬头一看,但见月光之下一道身影散发着逼人的寒气,看不清面目,却是已经知晓了是什么人,登时血气涌上头顶,又一瞬间褪尽,面如土色。
“皇皇上”吓得连声音都变了。
赵澈面色阴沉地吓人,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透着彻骨的寒气。
“清秋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怜儿哪里还敢隐瞒,况且本就替李清秋委屈,自然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只是声音抖得不像话,又断断续续,一番话说的乱七八糟。
可赵澈已经明白了。澜茹这个名字,他算是记下了。
待怜儿再回身,面前的身影已经大步走进房中,横抱了裹得严严实实的李清秋出来,在夜色之下离开了。
仿佛得了大赦一般,怜儿整个人瘫软下来,不断喘着大气,冒着冷汗。
可心中却是终于踏实了。皇上虽平日里冷淡,可心中总归还是向着李清秋的。有了皇上出气,看那些该死的妃嫔日后还敢不敢欺负清秋姐姐。
觉得解恨时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怜儿打个哆嗦,赶忙收紧了衣服,还有些双腿发软地往房中走去。
次日一睁眼,李清秋有些愣怔。昨夜的梦太过真实,让她不愿意醒来。梦里的阿澈那般温柔,可醒过来要面对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赵澈。
这样的落差,让她好生难过。
忍不住抬手想要揉揉眉心,却是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疼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却是自房中传来一声:“醒了?”
男人的声音?自己房中怎么会有
心中一凛,李清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哪里还是原来的寝房,分明是皇帝的寝宫!
再一看,不远处案几旁坐着的,正是赵澈。他正埋首于一沓折子之中,虽是问了自己一句,眼睛却没有看过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来不是做梦。
“我怎么会你怎么”
赵澈终于抬头,见她一脸愕然,终于放下了笔,道:“你烫伤的是手,还是脑子?”
李清秋皱眉,随即一愣,他都知道了?
这时,赵澈扬声道:“叫太医进来!”
很快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黑着两只眼圈,欲下跪行礼,赵澈摆摆手:“不必了,去给她换纱布。”
李清秋还有些恍惚,便任由太医在床边坐下来,又小心翼翼拆解着自己手上的纱布。一下手劲重了,忍不住吸一口气,赵澈的脸立刻阴了下来。
太医瑟瑟发着抖,不敢继续,更不敢回身看皇上的神情,光是这样都已经感觉到背后阴森的寒意了。
李清秋见状,安慰道:“太医不必担忧,不碍事的。”
那太医这才敢继续。李清秋打量着太医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又看看重新坐回案几旁的赵澈,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这可怜的太医从昨夜便被宣进了皇帝寝宫之中,在门外守了一夜,只等着自己醒过来好看诊?
想到这里,李清秋骤然十分同情又过意不去。可想到这又是赵澈安排的,那便可说明,他还是看重自己,担心自己的。
恍惚间,不觉生出几分欣喜来。看着太医替自己包扎伤口,竟扬起了嘴角。
赵澈虽还是一副批阅奏折的模样,可哪里还真的能看进去,只一心关切着这边的情况。又见那女人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竟在吃吃地笑,不由怀疑,她是否真的间接烫伤了脑袋。
可多久没见她这般笑过了?赵澈一时竟忘记了收回目光,心中隐约错觉他们二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样。
很快包扎好伤口,太医又开了一副方子,叫随同的医侍去御药房抓了。起身的一刻,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饶是他身强体壮,也扛不住一夜不眠啊。
李清秋见状,又是一阵过意不去,差点伸手去扶。可房中的人,除了赵澈,都以为自己是真瞎,幸好及时想到这一点,才克制住了自己。
赵澈问太医:“怎么样?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