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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宠后(214)

作者: 悠然 阅读记录

赵澈又问“你很怕朕?”

玉儿道“回皇上…怕…怕…”

她这番模样,引得几个舞姬倒是奇怪起来。

平日里最是玉儿大大咧咧,又爱闹腾,见谁都一副跋扈样子,更是曾经说过“若是见了皇上定要施展魅术将他俘获”的豪言壮语,怎的如今却是吓得发抖,仿佛见到了什么饕餮猛兽一般?

赵澈刻意放慢了语调,道“朕问你,朕和害人的魔鬼,谁更可怕?”

玉儿浑身更是打颤,声音几乎带了哭腔,却还是极力克制着,道“皇上是一国之君,造福万民,怎能和魔鬼两相比较…”

“那你何以见了朕怕成这样?还是说,这里有旁人看不见的东西,那才是你真正害怕的?”

这番话说得几个舞姬脊背发寒,纷纷四下看着,往一起又靠了靠。

玉儿仍然伏在地上,冷汗已经是从鬓角滴落在地。

一个舞姬终于看不下去了,也跪下来道“皇上,玉儿早先便有些不适,许是如今见了皇上一时紧张,便成了这副模样,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朕何时怪罪了?”赵澈坐正了身子,又拿起那瓶子来,“玉儿姑娘,你可知道这满满一瓶的冬青树液,能将人害成什么样子?”

玉儿极力克制着紊乱的呼吸,回道“民女…不懂医理…难以回答皇上所问…”

赵澈忽然看向紫鸢“紫鸢姑娘,你能否答得上来?”

紫鸢上前一步,思忖着道“回皇上,民女依稀记得,若是人的皮肤沾到冬青树液,便会起红疹,发痒,需得十几日才能消褪。若是难耐用手去抓了,还会溃烂留疤,难以痊愈。”

才刚刚说罢,忽然有人道“这…之前的碧荷不就是这样吗?本来好端端的,忽然起了一身红疹,一夕之间便全身溃烂…”

“对,我也想起来了!她本来该是咱们馨茗坊的头牌主舞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真相

“谁知道出了那次意外,不能再上台,便被王爷赶出了馨茗坊,如今连生死都不明了…”

“碧荷姐姐也是够惨了……”

说起这一桩往事,几个舞姬都是十分惋惜地模样。忽然又有人想到了什么,已经看向地上的玉儿。

“说起来,从那之后,玉儿便是咱们坊中的主舞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和玉儿一道跪着的那个质问,“玉儿是凭实力站上主舞之位的,你乱怀疑什么?”

“我可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凑巧罢了。你怎么处处替她说话?哦对了,我记得当时你可是也十分觊觎主舞之位的,莫不是自己不敢作乱,便指使着玉儿去…”

表面的和谐瞬间便被打破,几个舞姬终于露出了真正面目。

眼看着两个人几乎要干起架来,桑默慈怒斥道“皇上面前,成何体统?!”

几个舞姬这才意识到什么,纷纷跪了下来。玉儿至始至终不曾说话,也不曾抬头。

待她们安静下来,赵澈才不慌不忙看着玉儿,道“玉儿姑娘,看来你是惯犯了。”

众人皆惊之中,玉儿终于抬头,忙慌道“民女…民女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赵澈忽重重一拍桌子,吓得众人皆是一抖,连白穆川都没料到。

“还敢狡辩!那碧荷究竟是不是你所害?”

“民女和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皇上不能听信别人胡乱猜测之言,便冤枉民女啊…”

“那昨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皇上明鉴!昨日之事民女更不知情!李夫人之前在坊中之时待我很好,民女又为何恩将仇报?”

她这一番话说完,四周忽然寂静下来。

“李夫人?为何说到了李夫人?”

“昨日之事…又是何事?”

听着这些碎言,玉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赵澈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宣她们来所为何事。更没有提起过李清秋的名字。

不打自招。

半晌,赵澈压抑着怒气,沉声道“你也知道清秋待你不薄,却终归是恩将仇报了。”

说罢已经是一把将瓷瓶扔了过去。

那瓷瓶竟未摔碎,而是咕噜噜滚到玉儿脚边,停了下来。

此时的贺玉儿,已经是放弃了所有的辩解和抵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瓷瓶。半晌,竟是凄然一笑。

“那日站在台上的主舞…本该是我的。是我!我才是主舞!被皇上看中的应该是我,做夫人享荣华富贵的也该是我!不是她李清秋!”

赵澈看着她,冷然“朕不会看中你。”

玉儿一愣,随即又是一笑,却忽然往赵澈脚边爬去。白穆川立刻上前钳制住了。

挣扎不得,她开始求饶“皇上,皇上求您饶了我吧!夫人的红疹不过十几日就会好了,不是什么大事的!民女…民女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而已!”

又是狠狠一拍桌子,赵澈已经是咬牙切齿“不是什么大事?教训教训?朕的夫人,也是你能教训的?!”

听得贺玉儿这番话,白穆川也心中来气,不觉手中力道重了几分,玉儿登时吃痛地跪在了地上,脸上涕泗横流,一双眼睛已经是崩溃的状态。

“皇上…你看看我,我长得不比李清秋差的…我只是命不好,我没有出生在富贵人家,我只能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活出个人样来…皇上,我如果不这样做,没人会把我当人看,那些欺负我的人,我必须还回去,这样才不会再被欺负…皇上你饶了我,我不能停在这里,很不容易的皇上…”

赵澈哪里还愿听她说什么,只道“白大人,你知道怎么做。”

白穆川点头,对着门外道“来人!”

早便守在坊中各处的侍卫立刻现身,白穆川道“将她押回宫中,听候发落。”

“是。”一众侍卫领命,白穆川将玉儿交给他们,临走时,终于不忍道“姑娘本不必至此的。只是做了坏事,便休要再求人垂怜。”说罢松手,任由一众侍卫将崩溃至失语的玉儿押走了。

桑默慈失神片刻,欲追出去,却是终于被白穆川一把拉住。

雅间之中终于安静下来,几个舞姬战战兢兢跪着,脸上神情已经不能再用复杂来形容。

她们甚至有人还未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为…为何要带走玉儿?…”

紫鸢似乎是唯一一个弄清了全部状况的人,沉声答道“她用冬青树液害李夫人起了红疹。”

“什…什么?那碧荷…”

“也是她。”

众人惊到无言,神色各异。

谁又敢说,她们曾经没有过这样害人的想法呢,只是玉儿做了罢了。

赵澈分明看得一舞姬惊慌之下,嘴角却是爬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兴许那便是下一个主舞了。

他深知这种事情治一件是一件,却是远远不会有尽头的。有人的地方便有勾心斗角,便有你追我赶,我上你下。

他只能尽全力去让自己所爱之人远离这些,不沾半分。

……

玉儿被绑了手脚,扔在一辆马车之中,往宫里驶去。

马车颠簸,她不知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看不到未来,过往便在这一刻通通显现在了面前。

她如何出生在一个贫穷到米缸日日都见底的家里。

她的父母如何被恶霸杀死,她如何被撸去做了下人,受尽欺凌。

又是如何逃到京中,被王爷看中,进了馨茗坊。

那个碧荷,是如何趾高气扬地对她呼来喝去。

她在她的洗澡水中,洒了整整三瓶冬青树液。让她不仅皮肤,连耳孔,鼻孔,最隐私的地方都彻底溃烂。

她终于站在了台上最耀眼的位置。

“你本不必至此。”

“做了坏事,就休再求人垂怜。”

可真的是她的错吗?

她也许是有些对不住李清秋。

又如何呢,一切又能如何呢。如果时光倒流,她大概还会将那瓶干粉洒在她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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