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宠后(285)
他这么一说,李清秋立刻也眼睛一亮:“皇上是说,馨茗坊中的那小伙计?”
“嗯。”赵澈点点头,“虽然他只知道我们找了刘醒言,并不知道我们找他做什么,可他不知道,定有别人知道。刘醒言的身份并不是个秘密,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他是刘鹤卿的孙子。”
李清秋接道:“会阻止我们寻到刘鹤卿的人,定是有什么秘密怕被昭然,也便一定是和那名单有关系之人,。而和那名单有关系,又与馨茗坊有关系的”
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次次都是他,明目张胆的行刺,却又总会留条后路,就像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的警告。
赵澈沉声道:“赵衍”
想到这一茬,李清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脚下几乎一软,忙晃晃脑袋,试图告诉自己是想多了。
而白穆川站在一旁,是与李清秋同样的神情。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极力说服自己是错的,矛盾又震惊。
片刻后,传来了刘醒言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上山的路了!”
两个人从林中钻了出来,刘醒言已经是整个人挂在了林培风身上。本来便受了伤,刚刚又经历一番情绪激变,再加上四处搜寻耗费体力,刚刚在路上他便忽然眼前一黑,往前栽去。幸而林培风手脚利索,上前一把扯住了才没晕倒过去,又将腰侧悬着的壶中的水喂了一些,刘醒言这才坚持过来。
赵澈问:“怎么?”
刘醒言虚弱道:“小人找到一处凸起的怪石,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只要沿着那边的路走,很快就能上山了。还有”说到一半,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嘴唇白得吓人。
林培风接道:“还有,马和马车找到了,只是马车裂成了两半,没法再乘了。马倒是生龙活虎的。”
元义怪道:“那你们怎么不把马一起牵过来?”
林培风指指刘醒言:“这人都快死过去了,哪里还有空去牵马?反正要过去的。”
赵澈不再多言,拉起李清秋道:“那我们快些走吧。没了马车,骑马便是。”
李清秋点点头,二人便随着林培风和刘醒言去那条路了。白穆川牵着马紧随其后,元义却是在原地想了半晌。
“马车没了,皇上和娘娘可以骑马,那我”
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元义追上去慌忙道:“皇上,奴才怎么办啊?!”
最终三匹马,每匹马上都驼了两个人。赵澈和李清秋同乘一匹,林培风然将只剩下半条命的刘醒言箍在身前。而元义,自然是上了白穆川的红马,虽然坐在后面有些抓不稳,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
刘醒言已经是意识模糊不清,还有心思计较道:“白大人,你不是说,你这红马只认你这个主人旁人谁都坐不得吗?怎么这位小公公就就能”
白穆川拉着缰绳不动声色道:“刘公子有所不知,我这红马还有一点,便是通人性,知道我们马匹不够了,又要走山路,自然便也不计较这些了。”
于是刘醒言模模糊糊道:“当真是一个好宝贝啊”说罢便晕厥了过去。
殊不知其实在行路之前,白穆川不过是在刘醒言上马的时候动了些手脚,使马忽然撂蹄子了而已。至于原因,自然便是一个人骑,总比两个人骑舒服一些。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也便无暇再享受独自乘骑的好处了。赶路要紧嘛。
第三百七十四章孤山之中老臣现身
在方才那密林之中好一番折腾,待一行人三匹马上了山,已经是天色向晚。越晚山路越不好走,庆幸又走一会儿,刘醒言醒了四处一瞧,道:“就是这儿了。”
“这儿?”赵澈奇怪四下看着。这里方圆几里可是没有什么房屋人烟的踪迹,难不成刘鹤卿是日日露宿在山间的?
刘醒言又道:“前面有条羊肠小道,不太容易被发现,沿着那条路走几步就到了。只是那路极窄,两边又生荆棘,马要过去可有些难,不如暂且先将马拴在这里吧。”
于是一行人又纷纷下了马,找了两棵树将马拴好,这才由刘醒言领着,扒开齐肩的杂草,终于看见了一条羊肠小道。
赵澈由衷啧啧道:“这归隐果真是归隐,刘醒言,当年你与你母亲又是如何发现这条路的?”
刘醒言回头道:“当年这周围的杂草还没有这么高,虽然也不容易,不过按着家父临行前的指示,稍微找找也便找到了。”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是前前后后都走上了小路。果然两边荆棘丛生,路又极窄,稍有不慎便会被刺破衣襟,甚至刺伤皮肤。
路只能容一人通行,赵澈跟在刘醒言和林培风之后,侧着身子,一首拉着李清秋,一手护她不被荆棘刺到。
白穆川行在李清秋之后,亦是时刻注意着路旁荆棘不伤到前面的人。偶有长枝挂到李清秋裙摆,他便不动声色挑开。
如此走了半刻,除了李清秋,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赵澈为了护李清秋,手掌和手臂都挂伤了不少。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待看清眼前景象,几个人都是原地一愣。
这群山环抱之中,竟是被刘鹤卿亲手建起了一座篱笆院落,四面都是山石和密林,这院落不大不小坐落其中,又是凹地,实在难被发现。
只见这院落四面都围了篱笆,正北两间木屋,屋前种着一片菜地,一片花园,西边一间驴棚,正有一只黑白相间的驴子眯着眼睛打盹。它旁边放着的是一辆板车,上面堆着些许杂物,想来就是出行的代步工具,驴车了。
这一派田园风光,着实叫人忍不住心中啧啧。还是那句话,这归隐果真是归隐啊。
林培风由衷道:“看来这位前辈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啊!老来能在这种地方颐养天年,也是个好归宿。”
刘鹤卿拍了拍身上被荆棘挂出的泥土,道:“前几年可不是这样的。爷爷也是在这里住久了,一点一点盖起来,才变成如今这样子的。我们进去吧。”说罢便要迈脚进去,林培风忽然一胳膊挡在了他面前。
刘醒言奇怪:“怎么?”
林培风皱眉道:“有些不对劲。”
众人立刻都警惕起来,四下看着。难不成刚刚那群刺客又回来了?
赵澈问:“哪里不对劲?”
林培风指着那驴棚道:“刚刚那羊肠小道,一人通过都难,驴车又是怎么通过的?”
“”
白穆川四下看看,道:“也许有别的出路。”
林培风摸着下巴:“我也这么觉得。早知道的话,咱们就不用被划一身伤口了,又疼又痒的。”说着斜睨刘醒言一眼,“就知道你这人不靠谱。”
刘醒言十分委屈瞪他一眼,正这时,只听篱笆院中屋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众人忙往隐蔽处又躲了躲。此时他们正身处被齐肩野草包围的一块巨石之后,再加上天色掩护,从院中是难以发现他们踪迹的。
赵澈微微有些无语,自己堂堂天子,明明是光明正大来找人的,如今倒是像个做贼的了。
众人注意着院中动静,只见出来的是个花甲老者,虽上了年纪,又拄着拐杖,走路却是自有一副威严在其中。一身粗布衣裳,端着木盆往驴棚走去。
那驴似是意识到晚饭时间到了,本来昏昏欲睡的神态忽然变作精神大振,张着大嘴嘶吼一声便急不可耐往前凑去。
老者嗤笑一声,将盆中剩饭尽数倒在驴盆中,看着驴吃得吭哧作响,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后辈一般道:“慢点儿吃,又不是没下顿了。你还年轻,离死可早着呢!”
说罢又转去了菜园中,仔仔细细将半熟的菜都检查了一番。
赵澈站得腿酸,推了推刘醒言道:“咱们要躲到什么时候?该出去了。又不是来偷驴的。”
刘醒言踌躇片刻,点点头,带着满身的伤口挪了出去。因为实在不知这刘鹤卿是和脾性,众人便只由刘醒言独自出去,还都躲在巨石后,打算再观察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