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605)
对于他给自己改姓为路,自称路君孝,司城玄曦着实觉得意外。其实蓝君孝,哦,不,路君孝本人倒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对自己改姓路的想法是这样嘀:在蓝家,他感受不到半点亲情,父子之间,母子之间,兄弟姐妹之间,竟只有算计,只有利用,他的亲妹妹对于这些事尤其驾轻就熟,让他心中发寒。
他一直用纨绔的行径叛逆的行为来表示着他对这个家的不满,但是后来,竟是自己最看不上的妹妹蓝宵露能给予他理解和帮助,而蓝宵露化名路三,做的很多事都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十分汗颜,也十分佩服。
后来,蓝宵露更是帮他自立门户,自己做生意,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既然他已经不姓蓝,他又是化名路三的蓝宵露的哥哥,那他就姓路了,路这个姓,也是不错的。现在青州的正润瓷产地,谁人不知道路老板?
云霄这次回到京城,也见过他,他自然知道云霄与司城玄曦的关系。
昨日听说司城玄曦要出征,所以,他连夜派人把京城大部分酒庄的酒都收了来。他这个做哥哥的,帮不了妹妹别的,给妹夫壮壮行,总还是能办到的。
听了他的补充说明,司城玄曦不禁莞尔,对于这个哥哥,云霄自然对他提过,而蓝家,云霄唯一提过的,就是蓝君孝,说明在云霄的心中,这个哥哥还是比较亲厚的。
他抱拳道:“原来是路兄,失敬!”
路君孝咧嘴一笑,笑容十分灿烂十分阳光,没有半点猥琐和那些纨绔给人的轻浮之色,反倒充满了坦荡和真诚,他道:“君孝此举有些唐突,希望司城将军勿怪,君孝没有别的意思。作为东夏人,外敌人侵,本应投军杀敌,但君孝却文不成武不就,只能略表心意。我以三妹为荣,亦以……三妹夫,为荣!”
这一句三妹夫让司城玄曦唇角上勾,这三个字听着就是舒服。
这时,后面的大军在副将的带领下已经远远看见,这是条必经之路。路君孝带着些恳求的目光看向司城玄曦,道:“君孝以薄酒一碗,壮将士们行色可行么?”怕司城玄曦不肯,他有些急切地又补充,“我会让他们加快速度,绝对不会影响将军行军速度!”
从初见路君孝时起,司城玄曦和荆无言就已经暗运内心倾听周围动静,而且,也凝神观察过路君孝,路君孝的确是出自一片真心,带着酒,在这里劳军。
路君孝有此行为,也是性情中人,他怎能不领情?于是点了点头。
路君孝大喜,扬声吩咐:“来呀,倒酒!每一坛的第一碗,倒来与我喝之后再斟!”
司城玄曦挑眉,道:“这是为何?”
第六卷:战场,战场 第541章 兄弟
路君孝端起一个酒碗,一饮而尽,展颜一笑,道:“君孝既然劳军,自当先干为敬!”
司城玄曦自然知道,路君孝这一举动,是为了告诉他,这些酒里都没有毒,要打消他的疑虑。如果每坛酒他都喝了,有毒也是先毒他,他用自己的行为,来再一次展示了自己的真诚和坦荡。
司城玄曦哈哈一笑,道:“不必,这么多坛酒,每一坛你都喝一碗,那不等大军过完,你岂不是已经醉死过去了。”
路君孝在以自己的行为告诉他,此酒无毒。
他这话却是表明,我相信你。
路君孝眼睛发光,这是因为被信任被尊重而生出的一种温暖感觉。这是整整八万大军,这是多大的一份信任?这样的信任,他身为纨绔的时候,何曾有过?从他走上蓝宵路为他指引的路开始,他才感觉自己已经是个不同的人。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路君孝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忙道:“快,倒酒。咱们不能上阵杀敌,保疆卫土,总也能为我东夏大好男儿做点什么。快,快,莫误了行军!”
他带来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他的伙计和请的雇工,一个个面带笑容,快手快脚地斟酒。
大军近了,司城玄曦下令,所有人一字向前,人人一碗酒,手动脚不停。
一溜儿桌,一溜儿斟得满满的酒碗,大军走过,每个人都端起一碗酒,一口喝干,放下碗,脚步不停地继续前进。
人多喝得快,路君孝这边的人斟得也快,一坛坛的酒开封,斟完,满坛成空坛,又一坛坛酒搬来,开封,再斟,再空。
路君孝不断地道:“兄弟们,区区薄酒,一点心意,千万别客气!”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男儿,我路某最敬重好男儿了,能赠一杯水酒,是路某的荣幸!”
“兄弟们代我多多杀敌,等兄弟们凯旋归来,路某再作东,请各位一醉方休!”
……
那些将士们因为军令不得大声喧哗,但看向路君孝的目光中都含着温暖的笑意。路君孝十分高兴,亲自抱了一坛,往空碗里倒。
大军过后,那小山一样的酒坛,全成了空坛,只有稍远些的两坛酒还未开封。
几十个人光是开坛倒酒,就累得够呛。
司城玄曦笑道:“路老板,这次可让你破费了!”这么多的酒,闻酒香也知道不是劣质的凡品,要花不少银子呢。
路君孝又拿了三个碗,倒满了酒,亲自递给司城玄曦和荆无言,自己端了一碗,对司城玄曦道:“司城将军,多多保重!祝你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又转向荆无言,道:“荆公子,久仰,以前你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而我只是个纨绔,难以高攀。今日倒是借着司城将军的光,能让我敬你一碗酒,一表我的景仰之情!”
他朗朗一笑,道:“我先干为敬!”
司城玄曦和荆无言也都喝了,亮了碗底。
蓝君孝喝完之后,又道:“不,只敬一碗哪里能表达出我的心意,我还是连干三碗吧!”
荆无言好笑道:“路老板,你这样给自己巧立名目一碗接一碗的,要不是你的酒,我都要以为你是来骗酒喝的了!”
这一句玩笑,让刚才几乎累趴下的那几十人都笑了起来,路君孝也笑了,道:“虽是我的酒,能敬你们的机会可不多,我这不是给自己多一点机会吗?”
司城玄曦道:“路兄,兄弟有军务在身,不能久留,酒已喝过,这就多谢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
路君孝道:“两位慢走!”
三人再尽一杯酒,抱拳作别。
云霄和赵雷仍是回去燕王府里。
司城玄曦虽然已经离开,但是他走时已经交代过莫昌,待云公子须如待他一样。皎月院还如他在时一般,不可丝毫怠慢。
有这样的交代,整个燕王府对待云霄,还能不如同上宾吗?至于那个些在外面传得甚嚣尘上的谣言,自是没有人敢乱传的。
这样的交代,让王娴婷更加不满,也更加嫉妒起来。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坐实了那件事。
不,那件事原本是她亲眼所见,司城玄曦的确是喜欢这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司城玄曦在府里时,她不能怎么样,现在,司城玄曦已经出征,已经不在京城,有些想法,便可以付诸实施了。
京城东十三里,东夏皇陵,恭帝的棺椁和王贵妃的灵柩一起抬入,司城丰元和众皇弟三跪九叩,礼部大臣们斟酒祭拜,然后将那些酒泼洒在地上,负责葬仪的礼部官员们烧了许多冥器冥钱,一堆一堆,缕缕黑烟袅绕盘旋。
恭帝和王贵妃的棺椁葬于地下,司城丰元咬破食指,涂血于棺,司城玄瑞等皇子也纷纷咬破指尖,让鲜血涂在棺木上。
这是东夏的葬仪,以子之血浸父母之棺,表示子孝父慈,而兄弟之血同涂,又表示兄弟手足同心,血脉同源。
整个入葬仪式极为繁琐,也极为庄肃,历时几个时辰。
等恭帝棺柩入位,椁室宽阔,本来王贵妃的灵柩若是安放进去,也十分宽松,司城丰元的意思,当然是想要王贵妃的棺木也一起安放的,但是礼部官员们以祖制不可违为由,跪请司城丰元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