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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女主,一心求财(51)

而这个时代虽说对女人的禁锢没有明清那么彻底,但本质上仍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要仰男人鼻息,看男人脸色过日子。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造不了反,篡不了位,改变不了这种糟糕的制度,她唯一能做的是活在当下,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活得舒服,过得开心。

很显然,张予白完美契合她趋利避害的标准。

家底厚,出手大方,道德标准高。

再说直白一点,就是有钱有颜还要脸,哪怕以后不喜欢她了,也不会跟她闹得太难看,多半是分手费给的足足的,让她远离他的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时代嫁谁不是嫁?

她当然选择嫁这种百利无一害颜值又高的张家六郎!

陶东家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只等着张予白处理完京中的事情,便带着自己去京都。

——能做正妻的情况下当然做正妻了,谁还守着阳武县当一个被金屋藏娇的外室?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如果能把业务扩展到京都,那她最爱的钱财还不是滚滚来?

她可太喜欢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了!

陶引默美美做着畅想未来的梦。

然而变故却发生的猝不及防,又或者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压根不会发生在正常人身上,对于普通人来讲,天上掉的不是馅饼,而是能把人砸得头破血流的铁饼。

不幸中的万幸,老天掉给她的是空口画大饼,而不是让她倾家荡产的铁饼——张家六郎死了。

张予白不是突然死的,而是他刻意减少见面时间到她几乎有些怀疑之前对她的深情告白是她的一场梦境之后素节送来的噩耗。

“六郎并非故意疏远东家,而是、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素节悲从中来,哀声说道:“自与东家表明心迹后,六郎的病情便越发严重,容颜憔悴得不成样子,六郎怕东家见了难过,故而这才避免与东家见面,想着待自己情况好一些,再与东家闲话家常,哪曾想.......”

说到伤心处,素节泣不成声,泪眼看向陶以墨,连安慰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东家,您,您要节哀啊!”

“节哀?我如何能节哀?”

陶以墨比素节更伤心,她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遇到的聚宝盆啊,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陶以墨悲痛道:“六郎如何就、就去了呢?”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如果不是见素节哭得太伤心,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是张家六郎冷静下来之后脱身之策。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商,如何能做高门士子的明媒正娶的妻?

身份完全不对等,更别提她还见钱眼开,她与张家六郎的缘分若认真掰扯起来,那是张家六郎用钱砸出来的。

用金钱来维系的感情如何能长久?

张家六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想不t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是当时感情占了上风,才会对她许下非她不娶的重诺,如今反应过来了,自然要后悔的。

但到底是谦谦君子的张家六郎,不好直接毁约,便想出诈死的法子来金蝉脱壳。

左右她连他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左右阳武县只是他众多产业的其中一个,只要他从阳武县消失,她便再也找不到他。

还别说,这还真是注重颜面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面前的素节如丧考妣,一双颇为秀气的眼此时哭得像核桃,颇有一种随时会追随张予白而去的伤心欲绝,于是她懂了,这不是什么张予白为了摆脱她而用的金蝉脱壳之计,而是张予白真的死了,她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聚宝盆,就这么没了。

“六郎!六郎,你好狠的心,竟这么舍我而去!”

陶以墨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你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啊!”

她那唾手可得的金山银山啊!

她那源源不断的财从八方来啊!

就这么没了,没了!

陶以墨终于明白,什么叫心口被人活生生剜走一块。

“......”

不是,陶东家,您不是只爱财不爱人么?

怎么六郎去了,您哭得比我还伤心呢?

素节一边哭,一边往陶以墨身上瞧了好几眼。

女商悲痛欲绝,不顾体面嚎啕大哭的模样瞧着比他伤心多了。

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错怪了这位女商,商人的本性是爱财,可人生而有情,她爱财亦爱人。

“陶东家,您节哀。”

素节长叹一声,悲声安慰。

可他安慰不了陶以墨,更安慰不了眼睁睁看着钱财付之东流而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商人的心,任他巧舌如簧,话说得再怎样漂亮,也没能让陶以墨从悲痛情绪中抽离。

乔装打扮隐在人群中的张予白默了默。

或许,陶以墨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应该是有的。

若没有,又怎会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甚至痛不欲生?

他与素节一样,都误解这位见钱眼开的女商。

张予白嘴角轻抿,指尖掐在掌心。

他要尽快把京中的事情处理干净。

唯有扫平一切隐患,他才能安心与陶以墨在一起。

是夜,张予白奔赴京都。

天子病重,太子年幼,各路藩王蠢蠢欲动,各方势力剑拔弩张,代表关中势力的张予白的重回京都,彻底点燃兵变夺嫡的导火线,让原本摆在暗处的政斗变成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逼宫夺位。

是日,长安城血流成河,京都人人自危。

幸好阳武县足够偏远,也足够远离政治中心,京都的宫变政斗波及不到这里,只有在京都生意做不下去的人回到阳武县,说起长安城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