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疼。
恩,不心疼。
放长线,钓大鱼,在汤卓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t,对她以后的生意有好处
......啊啊啊啊,怎么可能不心疼!那不是十两八两,那是千两万两!就这么白白充公入库,跟用刀去剜她的心没什么分别!
陶以墨的心在滴血。
“恭喜陶东家,贺喜陶东家,终于拿回了自己家的宅子。”
汤卓把房契递给陶以墨。
强忍着滴血的心疼,含泪点头接契书。
“潘东家真乃感性之人。”
汤卓唏嘘叹道。
“......”
我不是感性,我只是单纯喜欢钱。
如此俗不可耐的话自然不能跟汤卓讲,陶以墨略微寒暄几句,便辞别汤卓往家赶。
潘成济不是那么好扳倒的,若不能将他一击必杀,便势必会引来他的报复。
心里存着这样的顾虑,她便没有带母亲回来,而是将母亲安置在姨母处,待自己杀了潘成济,再接母亲回老宅团聚。
如今潘成济已死,属于她们的房契已经拿到,大仇得报,后面便是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么一想,陶以墨心疼钱的疼好像少了几分,一边着人清理宅院,一边遣人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接母亲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随从却突然来报——
“东家,大事不好了!”
随从跌跌撞撞跑进来,手指抖得比潘成济临死前的鬼画符还要颤,“您快去看看,潘成济的巫蛊之术竟然是真的!”
第03章 第 3 章
第三章
“?”
不是,就潘成济临死前的鬼画符,他的诅咒能成真?
要是这样都能诅咒人,那她直接弄上一盆黑狗血,没事便对着潘成济画劳什子的符咒不就行了吗?哪里用得着苦心算计五年之久去报仇?
无神论者的穿越者坚决不信邪。
“慌什么吗?”
陶以墨道,“潘成济活着都斗不过我,死了还想来害我?”
做梦。
“走,带我去瞧瞧。”
陶以墨放下茶盏,从座位处起身。
侍从点点头,哆哆嗦嗦在前面带路。
刚从闹鬼的地方过来,侍从远没有陶以墨那么镇定,走路时打着摆子,声音也颤得厉害,“东、东家,您别不当回事。”
“潘成济祖父是个很厉害的术士,指不定他真的传给潘成济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咒术。”
“如果潘成济会巫蛊之术,如果他诅咒成功,那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陶以墨道,“可我现在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把他从我父亲手里夺走的宅子拿了回来。”
声音微微一转,陶以墨笑着问侍从,“你们说,世界上有这样的诅咒成功吗?”
也对哦,哪有被诅咒的人越过越好的道理?
这不是诅咒,这简直是在天之灵求爷爷告奶奶的保佑。
这么一想,侍从不那么慌了。
可转念再一想,那个地方实在可怖,如果不是潘成济的鬼魂在作祟的话,那又是什么?
想了又想,侍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一次交代陶以墨,“东家,不管怎么说,咱们小心行事总没错。”
“那个地方太不正常了,让人看着便怕得很。”
“没事儿,带我去瞧瞧。”
陶以墨笑眯眯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指不定是你们自己吓自己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鬼神诅咒?
如果真有鬼神与阴司报应,那恶事做绝坏事做尽的潘成济又怎会活到现在?而不是被那些无辜冤死的人追魂索命?
她不信鬼神与报应,哪怕她是穿越者也一样。
——她只信命运如同手中的掌纹,纵然曲折坎坷,但仍握在自己手中。
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陶以墨跟着侍从往里走。
这处宅子其实并不大,跟潘成济自己的宅子完全没法比,但胜在清新雅致,别具一格,让人见之欢喜。
潘成济也一样,自从把这所宅子据为己有后,他便时常来这里小住,甚至还将他抢来的貌美女人们安置在这里,布置成他寻欢作乐的风月地。
潘成济死后,那些被他糟蹋的女人终于重获自由,有些女人领了钱,回家与父母家人团聚,也有人担心家人容不下她们,回去之后只会迎来又一次的被卖,于是不愿意回去。
这些不愿走的女人让汤卓很是发愁。
他虽没娶妻,但也没什么强抢民女的爱好。
更别提养她们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抠搜惯了的汤卓哪里舍得去花这笔钱?便大手一挥,交给陶以墨来处理。
陶以墨不情不愿应了下来。
——其实她有利可图,只是如果答应得太痛快,会让汤卓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做,日后不会记得她的好,所以她才答应得极为不情愿,让汤卓欠她一个人情。
陶以墨收下这些苦命的女人。
或留在绣坊里做工,或跟在她身边做事。
她毕竟是女东家,身边多几个贴心的女人,她更方便做事。
她对这些女人们有救命之恩,收容之意,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死心塌地追随她。
她从主院走过来,一路上向她汇报闹鬼的的事情的女人便没有停过。
她走一路,听一路,等来到被潘成济诅咒过的地方时,她已经将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
以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来看,这的确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
潘成济死在抄手长廊的假山旁,他死后,他的血迹根本擦不掉。
不仅擦不掉,还红得吓人,完全没有正常血迹因时间久了之后逐渐发紫发黑的反应,只殷红一片,仿佛在无声预兆着,厉鬼即将来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