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也想篡位gb(143)
天下的主君各有各的应酬奔忙,除非闹到明面,谁会去管后院的闲言碎语,遑论天家储君。
太子殿下事务繁重,竟是在太子妃身边安插了人,连这种琐碎小事也亲自出手,默默为她打理周全……
三心二意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耗费心力?!
“弘遂。”
殷明垠提起朱笔,落下旁注,一封奏疏阅尽,不再多给一眼。
冷淡的模样令锦绣心碎,太子注目于她的时间还不如一封奏疏来得多。
弘遂推开殿门进来,他腰间挎剑,身材高大,暗沉的光线中眸底沉着冷光:“殿下。”
殷明垠眼也未抬:“提出去办。”
“是。”
锦绣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直到手臂被抓起,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腰间佩剑上,惊恐失色地明白过来:“殿下!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锦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您不去抓那对偷奸的狗男女,难不成要灭我的口吗……!”
她时至此时,才蓦然想通。
太子妃与废太子的往事宫中人尽皆知,她却仍安然无恙,入主东宫,受千般疼爱。
她们只提了一句,就被打发出宫,可见这根刺扎在太子殿下心头之深,拔不出,却也难以忽视,只能带着这根动辄流血的刺自欺欺人。
谁叫醒了他,谁就将承受那滔天怒火。
她愚蠢到将太子妃与第二个男人私会之事捅到太子的跟前来。
而他为了维系这可怜的婚姻,竟主动替那个女人隐瞒,反要将她灭口,世间怎会有如此滑稽荒唐之事!
“殿下,太子殿下!”
锦绣泪水大滴大滴,哭着挣扎嘶叫,被弘遂一路拖了出去。
“你这么爱她,连她在外面一而再再而三找男人都能忍受!可她对你不是如此啊,太子殿下——”
“锦绣一番忠心,你不能这样对我——!”
哭叫声一路远去,雨里漫开一声哀叫,再也无声息传来了。
大殿中重归寂静,雨声潇潇。
殷明垠指尖颤微,慢慢放下笔,眼尾已经通红。
他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抚至自己平坦的腹部,六个月的身孕,小腹被腰封束得很紧,坐姿也有些显怀。
蟒袍下摸到满涨的浑圆,孩子被牢牢绑缚,正在他腹中不安地蠕动。
“……”殷明垠脸颊苍白如雪,薄唇缺氧一般翕动,仰头不断深吸气。
他修长的指尖死死攥着腹部,颤巍巍一遍遍摩挲孩子拱动的地方,不让惊涛骇浪般翻滚的情绪冲刷而下,将他剥皮拆骨、彻底吞噬。
*
中秋月圆,金菊富丽璀璨,满膏的大闸蟹摆满一桌。
顾西瑗提来新鲜的冰皮月饼,与祁璎亲手做的肉馅月饼一起摆开,赏月吃蟹,喝菊花酒,别有一番风味。
殷明垠有孕喝不了酒,也吃不了蟹和冰皮月饼,近来胃口又不好,只在祁璎劝慰下尝了一口肉馅月饼,也是咸闷得咽不下。
草草吃了两口菜,他拿过色泽金黄的大闸蟹,低头一只一只给顾西瑗剥蟹。
她也不客气,他剥好一碗蟹肉递给她,她就接来吃了,吃完正好又剥一碗,其间与祁璎赏月饮酒,一桌欢声笑语。
殷明垠最初并不会剥蟹,他自小未见过也未吃过,遑论会剥。还是跟祁璎学的,剥了一只就能娴熟上手了,手指灵巧,挑出白嫩的肉,剥得麻利细致。
顾西瑗将满满一碗蟹黄蟹肉倒在白米饭上拌匀,浇上姜醋汁,一勺一口蟹黄拌饭,蟹肉嫩滑,脂膏鲜美,配上酸酸的姜醋汁,唇舌温香。
太好吃了!
她专注扒饭,就忽然听祁璎低叫一声,抬头去看,竟见殷明垠满手的血。
“阿属!别剥了,不要剥了。”祁璎吓坏了,连声制止他。
殷明垠却像根本听不见,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断剥蟹。
他的手不知何时被尖利的蟹壳刺破,他却浑然不觉。
于是血越流越多,淹过少年苍白修长的指尖,滴进碗里,将白生生的蟹肉染红……
“阿属!”直到手被抓住,殷明垠才回过神,停下了自残一般的动作。
目光触及自己满手的血,和碗里沾上血的蟹肉蟹黄……
他眸色微动,眼底划过一丝战栗的无措,怔怔抬头看向顾西瑗,眼角微红:“瑗儿……我不是故意……”
顾西瑗接过祁璎拿来的药酒,起身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仔细消毒止血。
药酒浸过被刺伤的肌肤,殷明垠眉心微动,顾西瑗立时放轻了动作:“疼么?”
他乖乖摇头:“不疼。”
“不要剥了。”
“好,对不起……”
“不要道歉。”
“……嗯。”
*
入夜。
昏黄的月色淌进寝殿,朦朦胧胧的辉光里,菊花香味顺窗飘来,烛光盈盈,满殿温香。
顾西瑗掀开红帐,被一双手揽进去,柔软的薄唇贴上她,缱绻拥吻。
叮咛……
她睁开眼,看见殷明垠修长瓷白的脖颈上,戴了一只小巧铃铛……
宫中御猫戴的那种。
殷明垠辗转亲吻她的唇,脖子上的铃铛随他的动作发出轻巧的叮咛声。
他长睫铺满柔光,身上穿着那件如月辉交织的寝衣,墨发顺着腰背垂下,腰肢显得纤细单薄,小腹凸起,摸着浑圆柔软。
叮……
叮叮。
铃铛摇曳,红帐外火烛的光连成一片焰海。
顾西瑗抱着殷明垠的腰,抵在他的胸膛,仰头啄吻他的唇,殷明垠今日格外激烈,吻得很是用力,几乎快将她的唇瓣磨破,手在她的裙子里,也没轻没重,格外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