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也想篡位gb(144)
“明垠……”她皱皱眉,不满地咬一下他的喉结。
铃铛叮叮轻响,坏脾气的猫儿不理她,指尖擒着她的腿,弯腰将她压到榻上,俯身缠上来深深相吻。
密密的刺痛从唇上传来,绵延至颈间、胸口。
这哪里是亲吻,是地鼠打桩,小猫咬人,小狗标记领地。
顾西瑗无奈,抬手抚摸他鼓鼓沉沉的小腹,不敢像往常一样抬腿甩他下去,索性让他这一回,躺平了任殷明垠折腾。
情香缭绕,铃音在暧昧地叮咛。
殷明垠伏跪在玉榻上,穿着那身她亲手给他选的薄软寝衣,月光般的衣摆铺开在榻上,好似浑身都在发光。
他是夜半盛放的清绝昙华,薄唇叼起一缕黑发,长睫撩起,薄雾冥冥的眸底涣散迷离。
他一路吻下去,指尖贪婪层层掀起裙摆,托起她的大t腿,满眼爱欲漫成海潮,伏跪亲吻的动作献祭一般卑微又疯狂……
顾西瑗指尖深深抵进掌心,一直看着他,忍不住颤抖,从脸颊到耳根一片云蒸霞蔚。
今日的殷明垠格外不一样,但她说不上到底哪里不一样。
好像更乖了一些,分明占有欲更盛,又像在怕她,整个人矛盾极了,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小心翼翼阴暗爬行”的感觉。
她也未多想,指尖挑起少年的下颌。
看云霞般的裙摆从殷明垠白皙的颊边滑落,看他耷拉着湿漉漉的睫毛,舔着唇,瓷白的脖子上铃铛叮叮响,被她勾一勾手指就乖乖爬过来,团起腰腹,将自己贴入她的怀里。
黏得紧紧的,轻咬她的耳垂,一遍遍湿软地念她的小名,嗓音发颤,像突然患上了肌肤饥渴症。
第080章 80
红叶翩飞, 铺满汉白玉宫道。
宫人手握笤帚,正仔细洒扫,将艳丽的秋叶扫至路旁,拢作一处, 焰火般耀眼。
高大的宫墙耸立, 飞檐入云, 阳光落在琉璃色瓷瓦上,熠熠炫光。大皇子生前所居的安宁殿雕梁画栋, 恢宏雄伟,全然不输东宫的规格。
可想这位皇长子生前纵然受太子和缪氏打压, 仍以德立信, 朝内朝外笼尽人心, 深受信重与爱戴。他与皇后母子不受皇帝待见多年, 殷玄年老醒悟之际, 仍想将江山交到他的手上, 可见其真才实学。
也难怪他能顶住各方压力,庇护了殷明垠这么多年。
顾西瑗抬头望向静默的大殿,斯人已逝, 徒留这座萧索宫宇。
然皇长子殷明意的事迹遍传大夏山河, 他的死也成了所有活着之人心头之痛,以及永远的遗憾。
“太久没回来过了。”即便弘遂这般没心没肺傻乐的性子, 此时也忍不住叹息,“走吧,我带你进去。”
自殷明垠继储位以来, 朝廷外忧内患, 诸事繁重。
如今大夏受外敌南北夹击,平洲水患随朝廷拨银修堤、赈灾济民, 灾情有所缓和,仍不能放松。
殷明垠忙得昼夜不分,好不容易腾出手来调查当年景妃旧事,却被亲爹一通打击心悸呕血,腹痛落红险些流产。如今肚子里怀着孩儿,月份渐大,前不久才终于得空重查大皇子之死,将昔日被废太子和缪氏掩盖的真相公之于众。
殷明意当初被废太子设局邀入东宫,饮下鸩酒之前,早已心有预感,提前布排。
不仅将弘遂一干门客留给了殷明垠,也将安宁殿中所有的物品尽数留给了他。
遗物太多,需得细细整理,殷明垠抽不出身,她便替他来办。
顾西瑗在弘遂引路下,进入安宁殿,宫人已在整理归置,将大皇子的遗物一件件登记造册,届时供太子阅览。
顾西瑗大致看了一圈,多是文人字画、藏书之类。
安宁殿恢宏,殿中陈设却十分简朴,身为皇子居所,价值连城的金玉器件极少,处处可见古画卷籍,书香雅致之气。
院中一汪碧玉池水,锦鲤翩游于荷叶下,平地上立着兵器架,挂满刀枪剑戟,兵刃皆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可见其主人常年勤习。
顾西瑗一通参观下来,不由感慨,皇长子清正廉洁、文武双全,不负京中盛名。
殷明垠如今的诸多习惯里,都能看见他留下的影子,这是自小的熏陶和浸染,才得如此啊。
“陛下当年严令,六殿下不得离开冷宫,大殿下却时常违禁,不仅亲自去冷宫里探望,偶尔还会让殿下扮作宫人,悄悄将他接来安宁殿。”
弘遂站在兵器架前,怀念地抚了一下兵刃,好似又看见当年院中练剑比试的兄弟二人。
六殿下那时候,瘦削单薄,一掰就能折断的小细胳膊握着剑,一招一式吃力地接下大殿下的剑势。
他生得阴柔,肤白胜雪,薄唇紧抿,穿着简陋但干净,漂亮得非常吸睛。可惜对除了大殿下之外的人皆是满眼警惕戒备,像外面捡回来的喂不熟的猫。
但他也会笑的,偶尔赢过剑招时,会欢喜得双眼发亮。
大殿下为他讲学时,兄弟二人并肩坐在廊下,六殿下聪慧又专注,一点就透,每每大殿下抚着他的头夸他,他也会弯弯眼睫笑一笑,漂亮的眉眼弯月似的,学得更认真了。
弘遂遥想当年光景,也学会了叹气。
若大殿下还在,如今该是怎样一番兄友弟恭的景象。
可转念一想,若大殿下还在,太子不敢对六殿下动手,六殿下也就不会叛逃出宫,更不会有后来的提剑逼宫,废太子和缪氏倒台……
如此一来,太子仍是大殿下头上悬着的刀剑,终有一日会落下来。
大殿下太过善良心软,论阴毒诡计怎会是废太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