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对我恨之入骨(89)
她只会在陈涉面前这么放肆,
他知道,谁都看得出来。
于是这人没出息又在底下暗爽了起来。
恨比爱长久吗?
陈涉不知道,
陈涉只要当他站在别栀子面前的时候,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就好。
他不在乎爱啊恨啊,有什么区别吗?
世界上只有陈涉离屏幕上那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那样近过,别栀子深陷泥潭的时候只朝着他伸出过手,只有他们俩个在寂静又无人的夜里,亲吻、抚摸、拥抱。
现在,一望无际空无一人的旷野里,也只剩下他们在拥吻。
陈涉的齿尖摩擦在她的唇瓣上,一点一点的撕咬。
别栀子一开始还不遑多让的还嘴,在意识到即使她已经咬出了血腥味这人还是毫无感觉之后,就在争锋相对的吻里稍稍泄了点气。
而泄气的这一瞬间,让陈涉的侵略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缺氧的眩晕感在高原上的反应更加激烈,心跳随着毛细血管的扩展,一直泛红到了眼尾的位置。
别栀子感觉整个人都是麻的,就连姓陈的把手掐在她的后腰那块痒痒肉的位置,她都没什么感觉。
后知后觉的呼吸不畅起来,别栀子一脚踹上去,却被陈涉反手掐住的脚裸。
“乖一点。”
“乖你妹。”别栀子好不容易憋红着脸挣扎推开他,呼吸不畅的闭上眼睛缓了缓,“滚蛋。”
“……”
陈涉这才意识到她这不是在害羞,是真缺氧了,连忙起身从后备箱掏了一瓶便携式氧气出t来。
微凉的气流顺着鼻腔流入心肺,别栀子才从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活过来了。
口鼻罩着氧气,她只能斜瞥了某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带着刀子。
“好点了吗?”陈涉恬不知耻的发问。
别栀子都能想到,再晚一会,明天的头条新闻大概就是“某顶流女星在拍摄节目期间,被亲死了”。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车队里的最后一辆越野归队了。
别栀子透过镜子整理了一下被揉皱了的衣服,然后若无其事的下车。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老高制片人狐疑的看了别栀子一眼。
别栀子脱口而出:“追藏羚羊去了。”
“藏原羚。”陈涉站在一旁扬眉纠正。
“是吗?”老高将信将疑。
不过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淡定了,看不出丝毫端倪出来,老高只好冷哼一声:“行啊,正好把你们车上拍到的素材导出来。”
“……”
忘了这茬。
“怎么了?”老高装作没看见两人僵硬的表情,微笑道。
“坏了。”
“什么坏了?”
别栀子的表情非常真挚,看上去严肃得煞有其事:“车载的那个拍摄的东西不小心磕坏了。”
“呵呵,”老高冷笑一声,“那玩意老子根本没来得及安。”
跟我斗?
“……”
别栀子无话可说,姜还得是老的辣。
老高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之间指不定有什么事儿呢。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别栀子一眼:“别的我就不多嘴了,你跟周发财报备过吧?”
提到周发财,别栀子神色莫名凝固了一下,摆明了不想多提,随口糊弄了两句。
陈涉抱胸隔着一个相当礼貌的安全距离靠在车身上,夜色里,神色不明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睛里。
这边是个人数稀少的村子,里头有间车队的营地。
竟然已经走到这里了,环境肯定是市区里比不上的,传统的旱厕把好几个艺人熏得脸色泛白。
今天海拔差不多升到了五千左右,别栀子整个人头疼得不行。
陈涉领着她到院子里露天的小厨房去冲了杯葡萄糖冲剂。
“发一天呆了。”炙热的纸杯贴上别栀子冰凉的脸颊,她被烫得一激灵。
或者说,其实别栀子这几天的状态就有些游离,除了在正常拍摄的时候她会下意识收敛一点,其余时间那股漫不经心的走神,已经被陈涉抓到了好几次。
她是一个很难融入新环境的人,当年从发廊搬到条件那么好的公寓里的时候,陈涉就看出来了,别栀子身上那股别扭得要死的难受劲儿,活像是有人在她身上放了十几只虱子一样。
“没事。”别栀子随口道,“有点高反。”
沉默了一瞬。
“然后呢?”
别栀子捧着纸杯,抬头:“什么然后?”
“你不会想用高反来搪塞我吧。”陈涉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我来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高反会让人忍不住耍流氓的。”
“耍流氓?”别栀子抿唇,声音越来越小,“不就亲了一下吗,说得好像我那什么……”
别栀子觉得自己被陈涉那群朋友们的话里话外的不看好给激到了,又或者是正好赶上她郁闷憋屈的那会,也或许是那个旷野里的夕阳太敞亮了。
总不能是,她还觉得他们能有以后吧。
陈涉神色晦暗:“继续。”
别栀子不说话了,把纸杯里要凉了的葡萄糖一饮而尽,讪讪道:“你不喝吗?”
陈涉一个待了那么多年的领队,在高原跑个800米都没问题。
她这个话题转移得又生硬又突兀,
陈涉看出来了,冷嗤一声。
他弯下腰,眼底的那一抹淡嘲还没散去,不太亮堂的灯光浅浅的打在他的鼻梁上,又挺又立,语气意味不明的幽幽道:“是吗,非要尝尝也行。”
脚步声缓缓的落在不远处。
徐子骆呆愣在了原地,他手里还捏着的保温杯都差点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