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38)
他们说云徽和许清屿早就有猫腻,要什么张个口的事哪会拿她一个钥匙扣,是她自导自演,想要插足他们的感情。
得不到就诋毁。
她长这么大,没被这样指着脊梁骨说过。
黄月珊指甲陷进肉里,“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许清屿住了院吗?这么大的事他都不跟你这个女朋友说啊?”
住院?
云徽想到那天他手背的伤痕还有胳膊全身血的样子,这一次是严重到哪种程度。她不敢在往下想,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她又打了一遍,下楼跑得太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有人将她扶住,却见她满脸焦急,眼眶通红。
“同学,你没事吧?”
云徽摇头,“没事,谢谢。”
而此时,拨出去的电话此时已经被接通,那边传来许清屿疲惫的声音。
“喂?”
云徽急声问:“你在哪儿?”
许清屿声音有点哑,“在家,有事吗?”
云徽往下跑的步伐顿住,“你没在医院?”
许清屿眼角微沉,敛着一股凉意,“谁跟你说我在医院?”
云徽抿了抿唇,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我现在过来了。”
许清屿淡淡应了声,过来问也是一样。
二十分钟后,云徽到达小区门口,一下车便看见在门口站着的人。他穿了身休闲装,倚着保安亭抽烟,蓝青色的烟雾模糊他的轮廓,狭长的眼微敛,透着慵懒散漫。
看见云徽,抬手将烟碾灭,大步到她面前。
云徽上下打量他一番,确认他没什么事放下心来,与此同时一阵委屈和不满自心里升起,既然他没事,在家里,为什么不回消息。
许清屿牵她的手,她挣扎躲了一下,没躲开,反而被握得更紧。拇指摩挲她手背,痒痒地,带着无形的撩拨。
“我晚上还有课,得回去了。”
许清屿却不放人,“现在回去也赶不及了,晚点我送你。”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迎面一阵淡香袭来,阳台上栽种着花草。小区房的格局建造都差不多,他家很空旷,除了必要的电器之外最多的就是阳台上的盆栽。
许清屿带上门,示意她不用换鞋随便坐。
云徽坐在沙发上,他倒了杯水过来,在她身旁落座。电视放着某游戏的比赛,许清屿抬手将电视关闭。
随手将遥控器扔在一旁,侧目看她喝水,云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放下水杯。
电视屏幕映着两人的身影,云徽右手捏着左手食指,视线落在面前的茶几上。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许清屿垂下手。
“想问什么就问。”
云徽摇头。
她没什么想问的。
许清屿扣着她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逼她与自己对视,“那我来问,谁告诉你我在医院?”
云徽如实回答,“黄月珊。”
许清屿眼睛眯了眯,已经猜到怎么回事。指腹摩挲着她下颌,声音不自觉放轻,“所以你跑这么快,是担心我?”
云徽没否认的点头。
许清屿眼里有情绪闪过,摩挲她下颌的手指悬在半空,眼尾上扬,笑得如平常散漫,“怎么这么好。”
云徽没说话。
许清屿手落在她肩头,她今天穿的露肩裙,肌肤相贴带着火热,她皮肤又细又腻,宛如浸过牛乳似的,稍稍用力就留下一片嫣红。
许清屿眼皮猛跳一下,收回手,“昨天我去了躺医院,凌晨才回来,你打电话时刚醒。”
所以没回她的消息。
“你去医院做什么?”
许清屿看她一眼,习惯性的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考虑到她不喜欢烟味又拿下来,从茶几抽屉拿出口香糖。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
纸包不住火,该知道的她早晚都要知道。
“许宗元,也就是我父亲,病情加重。”
自签了股权转让书后,许宗元比从前更加歇斯底里,家里的保镖保姆被他砸伤了好几个。
他很了解许宗元,钱财地位比命还重要,得知自己一无所有之后许宗元企图拉着他一起死,死对他们来说都是解脱。
就算他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云徽听得心一紧,她抓住他的手,双手握着,一点一点按压着掌心,“我在意。”
许清屿还保持那个姿势,掌心的薄茧被柔软的指尖掠过,她声音很软,语气却很坚定,是在对他做出承诺。
她明白他之前拒绝自己的理由,也明白他问她,是不是真的考虑清楚了。
她早已考虑得很清楚。
柔软的手指撑开他的,十指相扣。
“还要数一二三吗?”她问。
许清屿只是看着她,深深看着她,好一会儿,反客为主扯着她的胳膊往身前带,捏着她的下巴抬起。
他眸色深沉,嗓音带着抽烟后的低哑,“接吻吗?”
作者有话说:
刚谈恋爱就接吻,结婚了岂不是要上床?!!!
明天上夹子,更新时间在晚上十一点。
20、不寄
他问得猝不及防, 云徽还没反应过来俊脸在眼前放大,唇上贴着温热,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她不喜欢烟味, 但许清屿身上有就没事。
还觉得十分好闻。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双标特质。
她毫无经验, 只能呆滞的看着他好看的眉眼, 清晰的睫毛,他眼尾下压几分,里面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
此时此刻,跟许清屿在一起才有了真实感。
他眼里因为她而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