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54)
云徽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他贴着耳畔说话—
“抱你回房间好不好?”
寂静的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话里的隐喻藏也藏不住。
云徽羞得不敢看他,但话却很坚定,“我想公主抱。”
话落,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很标准的公主抱。
她勾着他脖子,脸贴在他胸膛,耳根的滚烫蔓延至脖子。
他没开灯,凭借着记忆进屋,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许清屿俯身贴过来,滚烫的吻沿着脖子一路往下,手放肆的揉捏,惹得身下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
束在腰间的腰带被他解着,他喘着气,却好似一点都不急,像电影特写的慢动作,极为耐心的顺着她系的痕迹一点点解开。
腰带很长,他手指勾着重新压下来,交到她手里。
“要不要把我绑住?”
云徽手指蜷缩一下,话都说不利索,“为...为什么?”
他身子压低,猛地撞了她一下,云徽被撞得一个闷哼。
他声音低哑仿佛只余气音,在她耳边难得的说着混话,“怕忍不住,干,你。”
作者有话说:
“Love means never saying regret。”
“爱意味着永不说后悔。”——出自《爱情故事》
27、不寄
小区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落进屋里, 男人整张脸陷入阴影,狭长深邃的眼如水墨晕开,荡开一幅幅画卷。
衬衫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几颗, 露出大片的肌肤, 唇色鲜红, 像古堡里蛰伏的吸血鬼王裔,晚上找到了他的猎物,随时要咬破她的脖子。
云徽脑子成功宕机,握着腰带的手不禁收紧。
他刚刚.......
说.......
什么?
许清屿盯着她看, “真不捆吗?”
宋服的设计很是飘逸灵动,月白色的裙子衬得女孩肌肤如雪, 宛如落入森林的精灵,善良纯真,毫不保留的相信他。
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许清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 细细亲吻她的眉眼, 鼻梁, 脸颊。
兵荒马乱结束, 空气里带着□□的气息,许清屿并没松开她, 云徽隐隐听见他骂了句脏,没等她问他已经起身去浴室。没一会儿云徽也跟着起身,踩着羊角棉拖到厨房洗手。
客厅的灯被打开, 许清屿在身后,将那根被解开的腰带重新给她系上。
玻璃传出声响,雪已经越下越大, 玻璃起了一层厚厚的雾, 将屋内和外面隔绝。
云徽抬手将玻璃上的雾抹去, 天空挂着零希的星星,朋友圈的人都在告别旧的一年,展望新年。
她靠在许清屿怀里,任由他给自己重新系上腰带,“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骨节分明的手勾着腰带,打了个蝴蝶结。许清屿下巴枕在她肩膀,“和今天一样。”
他们一起过。
云徽握着他的手,是应约也是承诺,“会的。”
年年都会和今天一样的。
时间从十一点五十九跳转到零点整,电视里的跨年晚会也迎来尾声,歌手上台唱着歌,台下观众热情不减的互动着。
云徽昏昏欲睡间,被声音吵醒。
是许清屿的手机。
她推了推身旁的人,“有人给你打电话。”
许清屿不耐的“啧”了声,随手捞起床头柜的手机,想看看是谁大半夜的还打电话过来。
他手机拿得很远,屏幕上跳动着“大宅”两个字。许清屿脸色登时沉了下去,起身出去接电话。
云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只听见他没一会儿又进来,俯身让她先睡,自己要出去一趟。
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大宅的事,云徽乖乖的点头,叮嘱他注意安全。许清屿答应,亲了亲她额头换衣服出门。
宁源距离大宅不算太远,半个小时便能到。
雪花尽数砸在玻璃上,雨刮器不间断的工作着,刚刮下很快又重新聚满,街头的店铺早已关闭,唯有商场的大型灯牌在随即播放着某明星的代言。
管家在大宅门口等着,见到他快速的跑过来简要说明情况。
情况很简单,跨年夜宅子里的人准备热热闹闹吃个饭,结果刺激到了许宗元,但因为被关着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宅子里的人也早就习惯,便随他去了,只是没想到许宗元装病骗了送饭的人,怕惹出什么事来,管家就给他打了电话。
管家瞧他阴沉的脸色低声道着歉,许清屿神色淡淡,“不关你们的事。”
许宗元有无数种骗人的方法,当初他母亲就是这么被骗的团团转。
没等进屋,就听见许宗元在大声斥骂着,他手里拿着碗碟的碎片,坐在楼梯顶端,碎片抵着佣人的脖子,谁要是敢靠近一步,就用碎片割破佣人的脖子。
许宗元有躁郁症,长期被一群人看着精神早已崩溃,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因为自己而害了一条人命。
见到许清屿时,许宗元面部表情变得狰狞,拿起手边的餐盘就朝他扔过去。楼梯是弧形设计,餐盘直直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许清屿瞥了眼变形的餐盘,磕出一支烟点燃,不急不缓的迈上台阶,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不是要动手吗,动吧。”
许宗元怒目圆睁,“你以为我不敢?”
“你的确不敢。”许清屿冷笑,“贪生怕死,嫌贫爱富,虚伪自私,这不就是你。”
“你做这些,不过就是想从我手里把股权拿回去,好满足你那孱弱的虚荣心。”他已经到达半弧位置,随意掸了掸烟灰,脚下的步子却没停,“不过很可惜,现在的你早已名誉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