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火焰(19)
冯佳人直接忽略后一句:“那你怎么不带你朋友一起来?”
谢源生的脸上浮现一股不明显的尴尬:“哈哈,我朋友还有事,先回去了。”
冯佳人点点头:“那还挺巧的,我朋友刚好也有事,也准备回去了。”
她看向向北,向北接收到她的信号,虽然不太放心,但还是站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下次再约你。”
“好。”
走出老远,再回头看去,那两人还在扭头看着她说着什么。
看见她回头,谢源生还特意挥了挥手,向北只能也挥回去。
冯佳人晚些向她道了个歉,但并没有提及更多与谢源生有关的事,向北也识趣地没问。
她懂,不说就是不想说。
她们的伤痛
第二天早上,向北果然在公司楼下看到了向东。
她将公证过的遗嘱递过去,特意补一句:“撕了也没用,公证处可以再调一份。”
向东一副备受屈辱的模样:“向北,你别太过分!”
向北直接翻了个白眼,向东咬咬牙,最终还是摆出了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死装模样。
他翻完遗嘱,又拍了照片和视频,才还给向北:“这样吧,房子我就不跟你争了,咱姑应该还留了一点现金吧,你把那些现金给我家。”
向北差点笑出声:“那你慢慢等吧,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又是转身就跑。
这次一到工位,她就跟主管报告了这件事。
好在主管很善解人意,转身就带着她去找了前台,叮嘱前台,如果向东如果再找上门,务必不要接待,说不通就报警。
不过向东没再来,大概昨天真的问过向南。
从遗产曝光之后,向南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向北,好像是在印证向北的猜测:对,就是我把你的地址给向东了。
向北之前没时间和她联系,现在是不想和她联系,十多年的姐妹情好像快断了。
她跟向南其实并不是从小就关系好,毕竟差着七八岁,也玩不到一起去。
十岁那年,向北被十三岁的向东骗到家里,非要她脱下裤子给他看。
向北快要挣扎不过时,向南走进屋里,一把拽住向东,连抽了他四个耳光,抽得他跪到了地上。
抽完她替向北整理好衣服,满脸冰冷地看着向东:“如果想死可以直接告诉我。”
那件事向北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向南送她回家时,在路上对她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告诉你爸妈和我爸妈,他们不一定会打向东。”
其实后来想想,这个话术也许是让向北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但对于向北来说,她仍然感激那时候的向南,她不止是救助了她,更是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启发。
那时没有什么女性力量的说法,向北只有一个简单朴素的愿望:她也要做一个能连抽向东四耳光的女孩子。
这种愿望教会了她自保,不止是面对向东时,面对任何伤害都如此。
所以她后面没再向向南求助过,倒是经常找向南聊些有的没的。
十岁和十七岁像隔辈,但十五岁和二十二岁就多了一些聊头,越往后也越有共同话题。
如果就这么戛然而止,还是会可惜的吧。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合约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向北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将新手机扔到地上。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隐藏号码,心里更紧张了。
她直接冲到一间会客室,关上门,才接起电话:“你好。”
对面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声:“你是谁?”
向北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我是向敏的侄女,之前上过热搜,在我姑姑的灵堂扔手机的那个,不知道您看到过吗?”
“嗯。”对面的态度依然警觉。
“是这样的,最近有人在查我姑姑的过去,我想请您帮个忙,将与我姑姑有关的东西都销毁可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问向北:“你知道些什么?向敏都告诉你什么了?”
“什么……啊,不是,您误会了,我姑姑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只是她走前将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我想她一定是想将过去永远封存,而我愿意帮她完成这个遗愿。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将她注销的手机号买回来,是因为怕落到其他人的手里,造成不太好的后果。目前我确定我这边查不出什么,但因为调查姑姑的人有一定的社会能量,所以我才想要给您这边也提个醒。”
电话那头又是好一阵没说话,就在向北疑心对面是不是挂了的时候,那位女士才轻轻道了声谢:“谢谢,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向北才来得及去看一眼寻人启事,没想到一天下来,在某两个平台竟都有几千赞了。
她把接到电话的事转告给冯佳人,后者显得很开心:“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成效了!”
向北也告知了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我决定再找一下我们大老板,她的信息就在明面上,我觉得是我们最不应该忽视的。”
“说得也是,谁知道我哥查到了什么。”
向北从公司内网找到了大老板秘书处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您好,我是城西分部的助理分析师向北,想找一下江总可以吗?”
“你有什么事吗?”
“有,但我只能和江总说,您帮我问一下江总可以吗?麻烦您说的时候,特别强调一下我姓向。”
那边的秘书犹豫了一下:“那你稍等。”
一分钟之后,秘书的声音又响起:“江总要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