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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重返十七岁(110)

作者:钟不渝 阅读记录

明明很正常的事,怎么从他嘴里边说出来,那么奇怪呢。

微凉手指贴上皮肤,引起不经意间的战栗。

她看不见背后,但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研究怎么解那个扣子,手指灵活地触碰跃动着。

好几次碰到她的椎骨,诱发止不住的轻颤。

“可以了。”礼服的问题被完全解决,欲落不落地挂在她身上。

他重新回到她身前,但眼神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灼热的。

滚烫的。

炽烈的。

这个神情,江岁宜是熟悉的。

大概有那么几次,他亲到失控,就是这副样子。

熟悉到,她看到就自然而然地产生眩晕。

长久对视中,沉默中暗藏着波涛汹涌。

“可以吗?”好久,贺迟晏问。

他总是这般,有些小心翼翼的。

江岁宜很能感受到,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自己,此刻颤抖的眉心、滚动的喉结无不昭示着这一事实。

江岁宜不自禁碰了碰他的嘴唇,描摹他的唇形,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可能,比你想象中的,”她舔舐着他耳垂上的痣,慢吞吞道来,“还要喜欢你。”

可能比不上他的喜欢,但已经很多了。

他们在洗手台亲吻,什么时候换了位置,她也记不清了。

再反应过来,她已经倒在了床上,手臂自发地收紧,搂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唇。

有一种很强的失重感,连带着引发心悸。

地暖实在开得太高了,江岁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热到沸腾。

太热了,于是衣服被抛弃般地丢开。

贺迟晏的脖颈线条锋利流畅,这是江岁宜一直都知道的。

但今天,她大概才真正见识到了,忍到极致,那个线条究竟可以漂亮成什么样子。

吻结束的时候,贺迟晏的额角已经出现了极其细密的汗。

随着重力,自然地往下坠落。

她眼前是朦胧的,只听得到略微喑哑的声音伴着喘息声问:“不反悔了吗?”

江岁宜其实很紧张。

第一次站在微格教室,在讲台上试讲课时,都没有这么紧张。

也可能因为她现在在这件事里,是“学生”角色,而不再是老师。她无法掌控任何人,连同自己也是。

她没说话,鼓励自己一般,用手指攥住并扯开了他的系带。

这一下子,真的没办法回头了。

得到她的回应,贺迟晏轻轻笑了一声,稍微退开,拉开旁边的抽屉。

很小一个的东西,塑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环境下格外明显。

他咬着东西撕开,左手插进她脖颈和床单间的缝隙,将她带了起来。

“帮帮我。”他微笑着笃定,“我知道你会的。”

他把东西递给她。

江岁宜确实会。

上大学时,有一门校红十字会开的讲座课程,主题叫做“同伴教育”,去现场听一次,可以加志愿分。所以就算不知道这门课具体内容是什么,她也还是去了。

课程内容很丰富,现场发了道具香蕉,讲解员老师指导他们动手,给香蕉穿衣服。

老师反复强调,那玩意儿有正有反,不能留气泡云云,不正确的戴法会有怎样怎样的危害。

她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所以即使满脸羞得通红,也学得很快,把细节记得很全。

当时甚至还被拍下图片,作为了学校红十字公众号推文的宣传图。

没想到,几年前学会的技能,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晕出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根,她接过东西,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两声。

现在这东西在她手里,应该也和当时的操作差不多吧?

……

两人都很白,被大面积的黑色背景映衬着,显得更加白皙。

汗水洇湿纯黑,留下难以用肉眼看出的暗渍。

贺迟晏开始变得不温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有这么强的侵略性。

她完全被阴影覆盖着,听着他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一句一句落在耳边。

叫出令人羞耻的称呼,“宝宝。”

一声接一声。

但当下,似乎两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江岁宜只是憋住自己,小声闷闷地哼着,像一只漂浮着的小舟,在万顷海上茫然。

他比同人文里,写得还要夸张和过分。只能说,现实远远高于且超越艺术。

开始时是在敞亮的白天,窗帘都抑制不住日光的透射,结束时却已至雾蒙蒙的黑暗。

热水澡最后还是洗成了,她泡着,恢复了点力气,却愈发昏昏欲睡。

睡着前,她还想到一件事:那件高定裙子,以后大概再也不能穿了,好可惜。

睡得迷迷糊糊,江岁宜又被贺迟晏捞起来,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头,接受他的喂食。

或许因为实在太饿了,她下意识地吞咽。

她能感受到,身后的人还带着朦胧水汽,黑发半湿着。

但江岁宜没有力气去询问了,只是困倦到睁不开眼睛。

好不容易喂完,贺迟晏从旁边拿了纸巾,给她轻轻擦嘴。

一听到薄纸从纸巾盒中“噌——”抽出的声音,江岁宜就情不自禁抖了抖。

“不要来了。”她想说,但没有力气说出口。

好在,最后还是安安稳稳地睡了,没有人再打扰。

江岁宜一觉睡醒起来,天已经完完全全黑透了。一看时间,竟然十一点半了。

贺迟晏早就已经出发去了跨年演唱会场馆。

他是零点跨年嘉宾,距离出场还有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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