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但直男[快穿](69)
在他面前,他从来都是克制又怯懦的。
连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都是他打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骗来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心,肌肤是温热柔软的,而顺着眉间往上,手指插入发间,指腹贴合头骨,贪婪又克制地一寸寸将他的头发梳起。
还有那件风衣,其实他清楚知道不会适合他的,因为那本就是他的尺码,尺码不对怎么会适合呢?可他私心里想要给他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样,他看见那件风衣时就会第一时间想起自己。
和揭流在一起他尝试了很多新鲜事物,过于甜腻的冰淇淋、夏日的旅游、并排坐在秋千上晃悠,有时候他看着镜子里自然弯起嘴角的自己都会觉得……很陌生。
他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但他觉得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可他幻想过那么多场景,却从来没有想象过,原来那人也会喜欢自己。
他笨拙地说着有个朋友、说着那人很聪明、也很温柔、说着他们经历过的种种、还有彼时彼刻他的神情——
连他都不知道,原来他的脸还能红成这般。
你看,揭流总是天真到有点笨蛋。
他要多白痴才不知道他说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
明明就明显到近乎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我喜欢你”啊。
他从来只想着掠夺,想着占有,在他最大胆最下流的幻想里也只是他把人禁锢进来——和那个疯子一样,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两情相悦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他躺在他的旁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可他连伸出手触碰一下都心生胆怯,明明幻想过那么多恶劣的事,可到头来连指尖相触时都颤抖不已。
揭、流。
真奇怪啊,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都这般令他心动。
但被喂大了胃口的贪欲不再那么容易满足,他喝过的水杯、他掉落的头发、他用完没有墨水要换掉的笔、写满了杂乱草稿的本子……
以及满屋子偷拍到的、他的照片。
他病态地收集着与他相关的一切。
他终究还是变成了那个疯子的模样,连他的母亲都说他让她无比失望,让她感到恶心。
她颓然地坐在那个密密麻麻摆满了揭流照片的屋子里,崩溃着控诉他——
你个疯子。
她被迫嫁给了个疯子,又生下了个小疯子。
她本来是为了这个小疯子而决心忍耐着、努力活着的。
他温和有礼、聪明又善良,是再好不过的孩子,作为母亲,她为了这个孩子茍延残喘着,日复一日地忍受着那个疯子无孔不入的控制和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疯子的血脉果然也是疯子啊。
于是,她终于解脱了。
她死的那天,他刚看着揭流在面前倒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挣扎着要跑去他的身边,结果却被那个疯子的人绑住手脚送到她的面前。
他才知道她死了。
他才看清她那时的模样。
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即使被囚禁起来也竭力保持着体面优雅的人,总是会给他提前准备好各种衬衫的人,死得血肉模糊,好像去死之前都要决意毁掉那副害得她大半辈子不得自由的容貌。
妈、妈妈……
他连心脏都绞痛起来,五脏六腑被痛苦侵袭得不住抽搐着,疯子摁着他的头就往地上砸去,血淌过他的整张脸,视线和意识都模糊起来。
一沓照片砸落在他的手边,上面黑发黑瞳的少年笑得格外明亮。
疯子把他拎起来,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眼睛通红阴恻恻地盯着他:“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把你那副德性在她面前藏好点。”
他恨不得杀了他。
可他到底放过了他。
也许是因为他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东西了。
但他没有放过自己。
短短一日间,他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父亲。
他沉默地处理了所有的事情。
家族企业的继承、父母的葬礼。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时,他才知道揭流离世的事。
很普通的一个下午,没有倾盆大雨,更不可能有茫茫大雪,阳光灿烂明亮,稀松平常得好像他从午睡起来就能看到揭流坐在旁边冲着他笑。
听到这个消息,他甚至没有多难过,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就挥手让助理出去。
好像那些曾经旖旎亲近的心动都是虚假的一般。
平静到叫人恍惚。
他就这样,平静地生活、学习、工作,忙碌到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
——直到他看到那只手表。
那是他送他的生日礼物。
那一瞬间好像冻得僵硬的心脏顺着血管的脉络自上而下不断裂开,淋漓的鲜血汩汩流淌出来,窒息感迅速攥紧他的喉咙,眼泪不住地砸落。
他发疯一样去找剩下的那两张标本,可他找不到。
他找不到。
就如同他再也见不到妈妈,再也见不到揭流一样。
丢弃和死亡,原来是同一件事。
都是骗子。
明明说过会永远爱他。
明明说过他是最好的朋友。
可两个都是骗子。
……骗子。
霸总文男三(一)
不过揭流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这不是宋明南,充其量只是有几分相似而已。
而且那个熟悉的仿宋-GB2312字体简直不要太显眼了!“霸道总裁攻”这几个字简直令人震惊到失语。
揭流:“……系统,咱打个商量可以吗?你看要不还是把这个提醒关了吧, 每次看到都觉得很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