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后我成了龙族之王(120)

宣称自己要把兽人族的杀手通通解决掉。

简直是疯了。

珀洱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认为，要用这种方式引起他和桑德·塔克的注意，阿普利亚不是犯蠢就是发疯。现在看来，果然这家伙做的事情总是出于某种目的，那样的目的正是他权衡之后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你是怎么和那些兽人族沟通的？”

“路上随便找了一个懂兽人语的龙族。”

阿普利亚耸肩，“翻译而已，‘随便找个懂龙语和兽人语的不就行了’。”

珀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要学我说话。”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闻言，珀洱面色不虞地停下脚步。等到阿普利亚走到他前面，似乎并不在意他，就要这么一直向前走去，才喊了阿普利亚一声。

“你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是因为想把我一起带走，还是只是因为想知道要对你动手的究竟是谁？”

虽然见到阿普利亚的时候，不可否认，珀洱是有一瞬间感到高兴的。或许对于和阿普利亚一起行动这件事，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期待。

但后来他冷静下来了。

谁说阿普利亚一定是来找他的？也许阿普利亚只是推测出了一切，意识到他的哥哥正是想要对自己下手的那个角色，趁着他还在，方便使用手段把哥哥逼入绝境，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阿普利亚在他心里可不是什么纯洁无瑕的角色。

阿普利亚回头看他，那表情直白得有点残酷：“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我把你带走，同时知道了想把我带走的人是谁，事实就是这两件事我在同一时间完成了。”

“你的意思是，既然都顺利完成了，就不需要给先后排上顺序？”

“对。”

“如果我希望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这两件事的重要性呢？”

“如果我说前者重要，你会提议让你哥哥离开；如果我说后者重要，你会闹别扭。不回答是最好的，能够避开一场不必要的争吵。”

如果手里扛着的不是自己的哥哥，珀洱真想朝着阿普利亚扔过去算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阿普利亚这种性格的家伙？不会有谁能忍受他的性格，他绝对会孤独终老！

怒极反笑，珀洱牵起一个有点恶毒的扭曲笑容：“我早就该清楚。你并不是什么好人。当然，这句话并不是说你就是个坏人。你所做的事情是基于一个标准之上的，只要你心里认为‘有必要’，不论在别人眼里是好事是坏事，你都会去做。”

“人大都是为此而活。”阿普利亚淡淡地说，“不存在纯粹的好人与坏人。”

“没错。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是这样，”珀洱喃喃着说，“哥哥也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毫无疑问，他对我很好。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就算阿普利亚有意避开“孰轻孰重”的话题，珀洱也有办法将话题再扯回桑德·塔克身上。

就好像他们两个不论再怎么东拉西扯，该面对的东西也还是要面对。

珀洱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站在任何一方的，可在阿普利亚的有意设计下，现在在他哥哥的眼里，他就已经是站在阿普利亚这边的了。

“所以我必须要问，你接下来要对他做什么？”珀洱低声说，“我不会让你动他。”

阿普利亚：“我打算动他，就不会把他扔给你。难道不明显吗？我在等着拿他钓东西。”

珀洱：“什么东西？”

阿普利亚的声音倏然低下去，“他说到了‘魔龙’。”

“既然信仰魔龙，那么厌恶人族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珀洱顺着他的思路走，“哥哥要去找你的时候，说的是‘下一任族长，黑发的金龙种’。他的目标不是下一任族长，就是你这个龙族。”

阿普利亚勾着边上的叶子扔在桑德头上，“我自认为，我在龙族除了这个头衔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如果要说有什么东西是非我不可……”

阿普利亚眯起双眼，金色长发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魔龙会不会还活着？”

“那怎么可能？距离魔龙的时代都过去多久了啊！”

“你知道龙族的‘智慧之眼’吗？”阿普利亚说，“之前，龙族族长一直是由智慧之龙留下的智慧之眼决定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珀洱摇头，“知道这件事情，但不详细。”

阿普利亚轻声说：“因为智慧之眼里有智慧之龙的龙识。祂将残存的龙识放在眼睛里，保存了很久很久。相当于族长是祂认定的。”

珀洱的心脏仿佛都随着他的语气而高高悬起。

“刚才我想起一件事情——智慧之龙和我们一样，都是两只眼睛的龙族，可龙族族地只有一只智慧之眼——

“我们不妨大胆猜测，智慧之龙另一只眼睛的下落，以及那只眼睛里是否同样会存在一抹龙识？”

在这日光灿烂的午后，珀洱浑身发冷，魂魄犹如坠入冰窖。

他接上阿普利亚的话：“倘若魔龙就是智慧之龙……魔龙的龙识也可能正存在于大陆某个角落。”

比这个想法更令珀洱发冷的是阿普利亚平静无波澜的声音，“所以，你哥哥现在或许是奉魔龙的命令来找我。我当然不敢随便动他。”

之后的一路，珀洱没再说一句话。

阿普利亚抬起头。

日光穿过枝叶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沐浴在光里，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走一段路就需要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