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后我成了龙族之王(131)
当时他询问阿普利亚的时候,阿普利亚说同时成功的事情并不需要在重要性上排序,还说不回答是最好的回答。阿普利亚说的确实有道理,他没有对这些话的真实性产生哪怕一点怀疑。
但换个角度想,阿普利亚认为两件事同样重要。
救他也好,处理桑德·塔克的事情也好,都是理所当然,他都势在必得。
如果要排个先后顺序,也许是阿普利亚先决定找他,再决定弄清楚桑德·塔克的身份。
照这么看来,我在他眼里其实还算是挺重要的?我还狠狠说了阿普利亚一顿算不上好的话啊……不,要是这么想我就输了,阿普利亚利用起别人的情感也总是毫不手软。
珀洱陷入沉默,一时生出一种不知道如何面对阿普利亚的感觉
“哦,对了,”珀洱一拍脑袋,“差点忘记正事。怎么就你和灰在这里,其他人呢?”
乌伊木列希说:“我们怕先一步找上人族会破坏阿普利亚的什么计划,所以商量好了留在这里等你们。不过,又担心出把经过的你们漏了……他们在前边呢。”
他示意珀洱看向灰,“那小子倒是很自信,一直说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珀洱看了一眼贴着阿普利亚的灰。
这一眼,他恰好看到灰的衣服里露出一角的黑色木块。
人族
他对那个小东西非常熟悉, 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
在很多年前,桑德带着第一次来到兽人族族地的珀洱。珀洱对兽人族的一切都陌生且好奇着,看到黑色木块的时候, 他向桑德询问这样东西的用处,而桑德告诉他,这是兽人们用于祈福的一样东西,和护身符有些相似。
说起兽人族的这个黑色木块, 还要追溯到很多年前。
曾经兽人族的族地上有一棵漆黑的老树, 它的寿命长到几乎无法追溯时间,因此兽人族的各位都把它视作族地的守护者。他们认为,这棵树已经时间长河之中诞生出魂灵,而魂灵正在这树木之中静静地注视兽人族族地上发生的一切。
但是后来——老树在一场火灾之中化为焦木,兽人们在悲伤之余,一致认为化作焦木的老树具有某种守护的力量, 于是就将其分为许多木块佩戴在身上, 之后形成某种风俗——在黑色的木块上刻上某人的姓名, 木块中的“灵”就能够守护着那个“某人”。
桑德作为龙族, 又信仰着魔龙,肯定是不信这些的。
他只是把这个故事告诉珀洱,看珀洱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就笑着给买了一个, 塞进珀洱的手里。
桑德的手大而温暖,他的眼睛是赤色的,也像是燃烧着世上最温暖的火焰。
他说:“拿着吧, 珀洱。把你的名字刻在上面, 随身带着,或许能够收获好运。毕竟心诚则灵。”
当时珀洱想说不是的, 自己是想给桑德做一个护身符,可他抓着那个黑色的木块,对桑德对视,并把话咽进肚子里。
哥哥买给我的,我似乎没有理由再送给他……那么,我就刻上他的名字,留在身边吧。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珀洱的指尖探进口袋,碰触质地略有些冰凉的木块时,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这时候他才发现灰正困惑地看向自己。
这不奇怪,灰的感官很是灵敏,被人一直注视自然会发现,更何况珀洱当时几乎是在发呆,并没有收敛的意思。
在看到灰手里那块黑色的木块之后,珀洱那聪明的脑袋已经自行推测出了前因后果,大概猜到灰得到那样东西的过程与发生在曾经的自己身上的八九不离十。不知为何,这让他有点不自在。
他正想收回视线然后走开,但在这之前,方才被注视的灰已经朝他小跑过来。
对方在珀洱面前站定,珀洱问:“有什么事?”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没来由的冷漠,珀洱带了点平时故意装出来的矫情,“不贴着阿普,来找我干什么?”
灰说:“有事。”
“什么事?”
“这是阿普给你买的针线包。他让我给你。”
说着,灰递给珀洱一个小小的针线包,硬质的外包花纹精致,看起来还是挑选过的。
针线包?珀洱一愣——阿普利亚当然没给他,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几乎没给他们留出足够坐下来聊聊天交换物品的闲暇。
至于阿普利亚为什么会给他买针线包,这种事情他还是能猜到的。
“针线包啊,”珀洱的语气有些复杂,但他很快恢复之前的状态,“阿普真小气,怎么不直接给我买个包?”
好像不说点故意挑刺的话,他就无法把对话继续下去。一旦有一些真实情绪流露出来,就会让他感到被扒光衣服站在这里似的难受。
灰当然无法理解他的感受,“阿普不知道。”
珀洱奇怪道:“不知道什么?”
灰:“不知道那个包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珀洱的手指猛地攥紧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干巴巴地问:“……他说的?”
灰摇头:“我猜的。”
珀洱猛地松了一口气:“你猜的肯定是错的。别问为什么!”
珀洱现在最怕听到类似于“阿普利亚其实很关心你”“阿普利亚对你很好”之类的话,偏偏这些兽人个个都这样觉得,好像之前他得出来的结论都是错的一样。
要知道,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已经接受“阿普利亚的一切交往都是利益为主”这样的想法了。
现在听到那种说法,简直就是在告诉他“你误会阿普利亚了,那家伙只是不承认自己对别人好”一样,让他感到惊悚的同时,更多的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