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后我成了龙族之王(152)

阿普利亚：“……”

据说当老师没有不疯的, 更何况珀洱这种一看就不是当老师的料的。让他一个教四个是不是有点为难他？

算了。阿普利亚想, 要给孩子多一点磨炼的机会……

他咳嗽了一声。

灰瞅见他, 立刻放下笔。阿普利亚对他们点点头, “我回来一趟，晚点再去路希法。”

“你这是背着所有人要偷偷过去吗？”珀洱挑眉，“现在正式准备面对了？还以为你要再等几天的。”

阿普利亚没有理会他的打趣, “路希法的人会知道我回来的事情, 这点毫无疑问。他们会想要见我，就算他们不来找我，奥维尔——”

他停顿片刻, “奥维尔·路希法也会来找我的。那时候我再顺势过去吧。我只是想看看利娜丝会不会有什么举动而已。”

其实他想了很久, 利娜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毫无疑问利娜丝并不喜欢人族也并不喜欢他，但次次针对他却又没有真正对他下狠手。之前反对他成为族长也好, 告诉他“两方兼顾的情况是不存在的。要么就该有放弃一方的果决，要么就该有放弃两方的冷漠”也好，现在想来也都在暗示他的身世。

如果不是魔龙，人族和龙族很难存在和解的可能性，两方兼顾太难了。

要他试着理解利娜丝的话，大概是无法喜欢爱着的弟弟和一个人族生下的畸形种，却也无法真正憎恶拥有着家族血脉的侄子吧。

一天不到的时间，路希法那边果然有人找上门来。来的人是奥斯顿，这让原本以为奥维尔会第一时间找上的阿普利亚略感失望。

奥斯顿看起来似乎也老了一些。

清晨的日光落在那张英俊的脸上，鬓角的金色浅得近乎发白。于是阿普利亚忍不住想：不论是人族还是龙族，上了年纪都是一头白发，就好像不论是人类的灵魂还是龙族的灵魂，最终都会归于天地，又或许组成一个全新的、不是自己的自己。

奥斯顿对他微笑：“很高兴又见到你了，阿噗利亚。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

阿普利亚看他看得有点发愣，含糊地说：“嗯，毕竟也没有离开很久。”

二人默契地没有提到阿普利亚偷偷摸摸离开的事情。

这可真是奇怪。阿普利亚想，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是添上一层“亲人”的身份，竟然就让他产生了“区别看待”的想法。

爸爸的哥哥，应该叫什么呢？

以前在迭泽尔的绘本上读过的。好像叫伯伯吧？奥斯顿，是他的伯伯吗？

奥斯顿好像没想到阿普利亚离开一阵子貌似变得好说话些，显然有点意外，而后继续说：“奥维尔说了好几次要去找你。他不放心你的安全。虽然自己总是像个孩子一样，但总会想着要照顾你啊。”

阿普利亚低低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作为回应。

接着，他又问：“奥维尔最近还好吗？”

“和以前一样。偶尔会念叨念叨你。"

“还会被关在地下室里吗？”阿普利亚歪歪头，“我从之前就有点想问了，利娜丝为什么会把奥维尔关在地下室？只是因为他不听话？”

奥斯顿的脸色微变，这次是沉默片刻才回答：

“你好像变得善于交际了一些呢。你也清楚，利娜丝她的性格比较强势，在我这个哥哥面前倒是没有体现太多，在奥维尔这个弟弟面前就不一样了。”

这个回答并不是阿普利亚想要的、有什么有效信息的回答。但是，奥斯顿的表情已经向他透露了一些事情。

远远的，阿普利亚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站在路希法家的大门外，随着他们接近，注意到马车的人影活力十足地跳起来挥动双臂。阿普利亚听到他的声音：“阿——噗——利——亚——”

是奥维尔！

阿普利亚眨眨眼，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放松且称得上愉快的笑。

这细微的情感变化令奥斯顿大吃一惊，他所有所思地用手指遮住下半张脸，垂下眼睑遮去自己显露出深思的眼睛。

阿普利亚和奥维尔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诚然他们两个之前就还算亲近，但那时候怎么看都是奥维尔一头热比较明显，可现在阿普利亚的行为和之前不同。

奥斯顿了然：是阿噗利亚这个孩子的情绪太内敛了吧，或许早就把奥维尔当朋友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马车刚一停下，阿普利亚从马车里钻出去，猝不及防迎面就被奥维尔展开双臂抱了一下。

他虽然长得高挑，但在奥维尔面前还是显得较为矮小。奥维尔松开他，看起来有点欣慰，甚至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也好在阿普利亚是一个人来的，要是珀洱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惊讶得合不上嘴吧——阿普利亚竟然就让人用这么粗暴的手法揉他的脑袋，这揉完不得整个头都炸开吗？

奥维尔收手，看着头发被揉得凌乱且蓬松的阿普利亚满意地点头，抬手搭上阿普利亚的肩膀。

“剩下的路我送阿噗走进去吧，奥斯顿哥哥你先回家好了。”

奥斯顿点头，再度坐回马车内，让马车夫将他送到路希法堡门前。

而阿普利亚和奥维尔则沿着草地上的石子路开始走。奥维尔完全没变，他笑着感慨：“一看到你，感觉就平静下来了。感觉真不可思议啊，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可从心底里把你当朋友！”

……朋友？

阿普利亚胡乱点头。

我是爸爸的朋友，那我应该称呼我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