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招惹偏执A(77)
这并不是重点。许岌关上屏幕。
两间房间,原本他和安予一人一间正好。现在多了个江凛时,安予就先在沈越那边的空房间休息,许岌借用她的房间。
许岌洗漱完,在求职网页完善了之前的简历,这次许岌决定写得天花乱坠一些,当然之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那些经历还是不能写上去。
第二区经济繁荣,各行各业蓬勃发展,要找个比之前待遇好的公司不难。不过要满足钱多事少离家近这三条黄金条件,还是有点儿不容易。
终端滴滴两声,是十点的报时。许岌给江凛时准备了洗漱用品,放在柜子上,帮他熄了灯,关上了门。
看这情况,他能一觉睡到明天天明,估计也用不到。
在躺回床上,脑袋舒舒服服地埋进熟悉的枕头之前,许岌还以为会失眠。
思绪纷飞混乱,虚妄的、无意识的想象和困意交织,接着陷入真正的梦境。
清晨的阳光毫无阻拦地闯进房间。
许岌抬手摸起终端。才七点。他定了八点的闹钟。
对着白茫茫的耀眼日光眯了眯眼睛,许岌有些懊悔昨晚没有顺手拉上窗帘。
翻身坐起。
床上还睡着另一个人。应该说,一团人。
江凛时正舒舒服服窝在一边,神情平静安详,还盖着许岌半夜踢落的被子。
许岌的懊悔多了一个,没锁门。
居然睡得这么沉,江凛时爬上床都没发现。许岌无奈地倒吸一口凉气,推了推他。
他喉间咕哝几声,将被子一拢,换了个姿势。
许岌:“……”
算了。许岌起身,洗漱完,走到客厅,从存放药物的上层柜子拿出一支注射器,又转进另一个房间,关上门,拿出箱子。
箱子两侧的花纹有些微不同,许岌打开放着凝解剂的一侧,取下一瓶。
还是那些步骤,将针头抵在瓶口时,动作忽然停滞。
许岌昨天在网上搜寻了很多信息。凝解剂并不是在公开渠道能购买的药剂,或者说更像是存在于传说的东西。
有人说,悬凝剂造成的伤害不可逆,凝解剂也只能在注射之后的3-5小时内让人短暂恢复意识。
有人说,经过长期治疗,可以恢复大部分意识。
银色的针头尖而锐利,在清晨的日光下泛着浅浅的冷光。
他收回手,将药瓶放回,注射器扔进垃圾桶。
行李连一个书包都没有装满,许岌将肩带挎在左肩。房间仍然静悄悄。
要不留江凛时在这里,门反锁,他再怎么闹也不碍事。许岌仰头望着天花板,思索一会。可能邻居会过来投诉吧。
最后还是一同出了门,在楼下早餐店买了包子豆浆,打车去机场。
这家航空公司素来空调开得极低,舱内白雾缭绕,仙气飘飘,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处蓬莱州。
许岌早有准备,塞了两条小毯子在书包里,一路睡得舒坦。
下了飞机,他打了一连串喷嚏。躲过了飞机冷气,没躲过大自然的馈赠。
天气预报显示第七区比第二区温度低了5度。
江凛时跟在后面,半天不说话,显然被冻傻了,肩稍稍耸着,脸色发白,鼻尖发红。
“冷吗?”许岌问。
他看着许岌,鼻端轻轻抽了一下,摇摇头,移开视线盯着路面。
他的头发被许岌一通乱剪,堪堪及肩,许岌还是能给他扎起一个毛躁的小辫。有几缕头发散落在脸侧,随着步伐和风轻轻飘忽。
许岌今天穿了短袖、连帽卫衣,外面随手搭了外套。想了半秒,他还是脱了外套转身递过。
“你穿这个吧。”
后面的人接过,小声、短促地说了一句什么。
许岌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谢谢”。
他脸上是一种认真而腼腆的神情,似乎在为给许岌添了麻烦而局促不安。
许岌回身,继续向前走,忽然发觉脸上挂着笑。意识到的一瞬,笑意一下凝固,许岌用舌尖浅浅舔了有些干燥的上唇,敛去表情。
又回到那个旅馆楼下。短短两天,许岌主观觉得已经过了至少一周之久。
隔了相当远的距离许岌就看到前车窗贴的白色罚单。走近,扯下。是前天开的罚单,按小时计费。扫了罚单下面的电子缴费码,到现在产生的违停费用是940。
早知道昨天就过来。许岌皱着眉,交钱。又给第七区财政贡献了。
后轮胎响起“咔哒”一声。是交警上的一次性锁扣自动解开的声音。
许岌绕到后面抽出穿过车毂的锁,又绕了车身一周,没发现异样,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对等在一边的江凛时道:“上去。”
许岌上了车,看着正系安全带的江凛时,有种他欠了自己940块的感觉。
转念想想那三千万定期一年能产生52万的利息,又觉得还是算了。
时候还早,许岌开到大路,漫无目的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商铺。周边没什么餐饮店。
这附近有个旧市场,聚集了方圆二十里的美食店。那儿还有一个卖现切青芒的流动商贩,老板特制的酸梅粉搭配他声称自家种的青芒,相当好吃。
今后基本上应该不会再到这儿来。
许岌有了方向。
快到旧市场,人流车流也多起来。这地方好些小摊贩直接在人行道、马路边上设摊,三车道直接变成两车道,上下班高峰期还会堵车。
今天道路通畅无阻,一个摊贩都没有。
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站在树荫下,昂首挺胸,身姿笔挺。
许岌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道路问:“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