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穿进口口文后(76)
眼见着栾亦白被调侃得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整个人快要冒烟了,这才作罢。
周芸在栾亦白的帮助下将围巾戴上,走到镜子前左看右看,像个收到新年礼物的小孩子,一双眼睛漾着明亮的笑意:“真好看,衬得我都年轻好几岁呢!”
“您看起来一点都不老。”栾亦白认真地说。
周芸捂着嘴笑:“你可别和小十二学,甜话一箩筐就知道哄我。”
她珍而重之地将围巾迭好,招呼两人道:“路上冻坏了吧,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将人按在沙发上,周芸转身关掉电视机,哼着歌往厨房走去。
“征征,茶几上有水果零食,想吃什么吃什么,千万别客气!”
“好。”栾亦白乖巧答道。
看着像个峨眉山的猴子一样在果盘里挑挑拣拣的习砚,栾亦白很好奇:“院长妈妈为什么叫你小十二?”
习砚挠了挠头:“我是被收养的第十二个孩子,所以她们都叫我小十二。”
“那你被习家找回去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栾亦白忽然想到。
习砚剥了几颗夏威夷果喂到他嘴里,点头道:“叫卫识恩。”
“卫?”栾亦白很惊讶,他还以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随院长姓周呢。
“算是院长妈妈的恶趣味吧。”习砚小声说。
“咳咳!说我什么坏话呢?”周芸端着茶壶走过来。
“没说什么啊。”习砚装傻充愣,见到周芸腋下夹着的那本相册后,忽然大惊失色,“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留着呢!”
周芸一脸坏笑:“这里面可都是宝贵的记忆,怎么能扔?”
一边说一边将相册递给栾亦白,调皮地眨了眨眼:“这是孤儿院孩子们从小到大的照片,里面也有小十二的,他小时候可好玩了。”
栾亦白听完立刻来了兴趣。
习砚见阻止不了,不由得捂脸哀嚎:“完了,没脸见人了!”
栾亦白不理他,自顾自翻开了第一页,上面依次排列着几十张不同的人的照片。
这些照片有的是四五岁的小孩子,有的还是小婴儿,照片下面写着名字和一个日期。
第一行从左往右依次是赵一妍,钱尔雅,孙珊珊,李思雨……
栾亦白一眼就看出了起名规律:“……赵钱孙李,一二三四?”
“还是我们征征聪明,我当初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方法的。”周芸眼睛一亮,给他介绍起来。
她是根据百家姓和收养顺序来给孩子们起名字的。十几就是识什么什么,二十几就是念什么什么,取十和廿的谐音。名字下面的日期就是被收养的那天。
因为之前孤儿院的性质算是民营的,收养的孩子并不多,只排到了二十六。
自从习砚的便宜老爸派人接手管理之后,收养的孩子便不再按照这个方式起名了。
而且这里的孩子们大多因为患有先天疾病,才被亲生父母丢弃,二十六个孩子里,成功活下来的还不到一半。
夭折的孩子们都被埋在孤儿院的后山上,小小的坟包一个挨着一个,并不孤单。
习砚说他曾叫卫识恩,卫在百家姓里排第十二,识恩正好是十二的谐音。
栾亦白伸出手摸了摸排在第十二位的小习砚的照片。
两岁的习砚像个玉雪可爱的粉团子,穿着一件红底绣小鸭子图案的围兜,看向镜头的目光有些怯怯的,让人看了就想抱在怀里。
周芸感叹一声:“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大家都长大了。”
栾亦白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无声的安慰。
接着周芸便兴致勃勃地给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习砚的黑历史。
因为孤儿院里像习砚这样健康的男孩子很少,姐姐妹妹们都很喜欢将他打扮成小女孩。
扎个苹果头小揪揪,眉心点个小红点,再抹个红嘴唇,换上五颜六色的小裙子。
如果不是周芸指给他看,栾亦白压根就认不出来这个漂亮“小姑娘”是习砚。
习砚看着不断发出“好可爱哦~”声音的两人,生无可恋地啃起了苹果。
“对了,十二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在幼儿园实习的事?”周芸合上相册说。
“说过的。”栾亦白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习砚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等!哈吉嘛!”
可周芸充耳不闻,已经摸出手机带上老花镜,点开一个视频和栾亦白头挨头看了起来。
一个甜甜的夹子音响起:“小朋友们,准备好了吗?和我一起唱~”
“饼干饼干圆圆,我最喜欢吃饼干,饼干饼干甜甜,我会自己做饼干,嘿!”
周芸一拍巴掌,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我这里还保存了好多哦!”
“so。”习砚委屈巴巴地说,“y o u w i l l b e l i k e t h e m a b a n d o n m e 点 w i l l y o u 问号儿~”
看着他幽怨的小眼神,栾亦白和周芸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说说笑笑间,时间转瞬即逝。习砚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妈,咱们今晚吃啥?”
“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铜锅涮羊肉。”周芸抬头看了眼时间,哎呦一声,“都这么晚了,快快快,开火做饭!”
“好耶!”习砚一蹦三尺高。
终于不用再听自己的黑历史了!
他一马当先冲进厨房:“我来准备食材!”
“你这孩子慢着点!毛手毛脚的……”周芸跟在他后面佯作抱怨。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