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燃(66)
当即就把猎到的通通塞给了齐霄燃,自己则只留下了一只野兔,不至于挂零。
可这太子也不是武行里的货,也没猎到多少,最终倒是那四皇子夺得了头彩。
众人颇为吃惊,但最惊讶的,还是四皇子本人… …
谁能想到,偷懒还能偷出个第一来… …
晚间,大部队在牧场扎营,一夜风平浪静,直到七日后春猎结束,众人又平平安安的返回… …
这一路,虽无事发生,但齐霄燃却很有收获。
尤其是收获了一个契机… …
… …
另一边,沈萧云的队伍,继续往漠北前进。
每日除了赶路,和与严玉清谈谈公事外,沈萧云便多半是一个人待着。
黎济偶尔跟他说笑几句吧,他也淡淡的。
但以前他可不这样,再没事儿,也会找个话茬和兄弟们说笑一番。
渐渐的,黎济看出些端疑,却不敢再提及,只能由他去了。
倒是严玉清,有心想替齐霄燃探探底。
只因他了解齐霄燃的脾性,但凡认定了,别说八匹马,就是八百匹马,也拉不回来… …
“沈将军面露忧思… …”严玉清缓缓坐到他旁边:“是在担心,漠北军情吗?”
“哦,不是… …我是在想,王爷那边进展如何了。”
“若为事,沈将军不必担心,殿下自有办法,若是人… …我也有些担心啊。”
“嗯?严大人,此话何意?”
“将军有所不知,殿下对水仙花有些做癣,故而宫中从不种植,但春猎难免碰上野生的,殿下若吸入花粉,或者误碰了… …”
严玉清故意停顿不语,还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担忧的神色。
其实齐霄燃压根儿没这毛病,御花园里甚至还有一片水仙园… …
可他越是不说,沈萧云就越感揪心:“王爷碰了,会怎样?!”
“哎,会浑身起红疹,数月才退,期间瘙痒难耐,严重时还会头疼发热。”
严玉清是怎么严重怎么来,面不改色的,撒着胡编乱造的谎。
也不知,这是否就是做使臣的才能,仅靠一张嘴,就唬得沈萧云这个沙场儿郎慌了神。
“怎会如此严重?!宫中太医都没能治好?”
沈萧云极其讨厌水仙,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水仙不是什么好东西… …”
仅此一试,严玉清心中已然明了,便不再吓他,而是展眉道:“我也是多虑了,即便春猎,也会有人提前探路,害沈将军,担心了。”
沈萧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严大人有所不知,以前王爷喝了羊奶酒,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水仙也… …王爷到底还有哪些,是不能碰不能吃的?”
“将军放心,再无旁的了… …沈将军对殿下的事,很是上心啊。”
“臣子本份,王爷既到漠北,自然要好好护着。”
严玉清淡笑着使了个坏:“是,做臣子的理当如此,无论是哪位皇子… …比如,若是四皇子受封漠北王,将军也一样会上心,护着的。”
“… …”
沈萧云抿了抿唇,不知为何,他这张往日里谎话张口就来的嘴,眼下却连句敷衍的回答,都说不出口。
论理,无论哪位皇子,他都该忠心护着,可一想到要把六皇子换成四皇子,心中竟莫名有些,不太乐意… …
“沈将军,殿下在你心中,是个怎么的人?”严玉清又问道。
“哪个?”沈萧云撇脸问道,显然是不太想提及四皇子。
“… …六殿下。”
“哦,呵呵,为人仗义,聪敏,又有勇有谋,可就是… …”
沈萧云微微皱起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就是有时太固执,想做的事劝不住也拦不下,但这世间,有很多事是非人力而所为的,多少,为王爷日/后有些担心吧。”
“沈将军,殿下是位重情重义之人,有些事,殿下需要你的助力,但殿下绝对值得你交付真心。”
“哈哈,我还要如何真啊~”
沈萧云笑笑,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都准备下辈子投个女胎,以身相许报恩了,严大人,这还不够真吗?”
严玉清也抿着嘴,轻笑两声:“那,今生呢?”
“天理伦常外,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 …兄弟情?]
严玉清又神色复杂的看了他几眼,眼下都引导、暗示到这份儿上了,可沈萧云仍浑然不觉… …心中也就明了了… …
这沈萧云,的确是位英武睿智,才貌双绝之人,但他的睿智,却通通堆在脑子里,没分零新半点儿,到心口上… …
对于情/爱之事,简直就是块木头… …
不由为远在千里之外,大周都城内,正前往三皇子府中的齐霄燃,捏了一把汗… …
… …
“三皇兄,伤可好些了?”
“六弟来啦,不碍事,本也不是什么重伤。”
三皇子拍了拍,包着纱布的腿:“再养个几日,便能痊愈了。”
“过不了几日,皇弟就要回漠北了。”
齐霄燃看向纱布,别有深意道:“三皇兄这个时候受伤,让皇弟心中,很是难安啊。”
“这有什么好难安的?一点小伤,六弟不用放在心上。”
“有些事,不放在心上不行,尤其父皇,对三皇兄是格外上心,特意让皇弟,每日,都来探望探望。”
这话,三皇子听出了端疑:“多谢父皇和六弟关心,但每日来,恐辛苦啊。”
“替父皇办事,怎能说辛苦?父皇也是怕皇兄这几日无法上朝,延误公事。”
齐宵燃慢慢坐到旁边:“尤其是杜卓的案子,一月之期将近,父皇很是上心,每日都要提审,但害怕底下人说不清,故而叫皇弟每日下朝后,特地,前来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