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181)
[是信,恬和贲啊,是永远的少年将军啊!]
[少年相交,公子说那是他亲友。]
“斯有一议,诸君细听,废分封,以立郡县才是大计!”
“论数之一道,我可尽言,公子快问。”
“我的兵法要传于后世,公子为我编个名录。”
“翦这一身血擦不干净,但为秦故,就不擦了。”
“人人有粮,盖吾所愿。”
“我死后,子葬我于学宫,听万千人文笔指尖,真是我心中大治。”
“昔年之友,万里家国故里,物非人非,良向死矣。”
[是意气风发的丞相,编数和兵法的苍与尉缭先生,是王翦将军,是手札中的司农和荀先生,还有为国殉死的张良啊!]
[是公子的益友,师长,良朋和伤痕。]
[张良身死时,他该有多痛啊]
[他写过好多称赞你的话,良,你知道吗?他还说你是他的好友。]
[他一直在写,想让后世之人知道那个赤诚无瑕的你,幸而,我们从他的笔尖,认识了你]
秦琇莹过黑沉的水,那是万千人的壮志和壮志未酬时的哀哭,甚至带着亡国之人的血泪,有些滴在他袍间衣角,但他面无表情的走过,一步步,从不迟疑。
他手中的骨戒依旧在手,他轻声道了一句词,“鼓钟将将,淮水汤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不能忘的,他不会忘的。]
[雄鹰般的女人哭成了孩子。]
[他走得好决绝,他成了秦公子]
[这些人一刀一刀把他削成这样,好痛啊!]
屏忽的亮起,王上在高台明堂之上,向水里的琇莹伸出手。
“琇莹,随朕走。”
万里天光乍现,时间似乎流转此间屏幕,从青丝变成白发,不变的是他们永远同行的步伐。
[他殉了他阿兄,是因为失去了太阳]
[他们生前同行,死后相依。同枕秦皇陵,一起千秋无期了]
[我心如恒,不必相转,我不信来世,我要跟上我兄长。]
“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午后阳光之中,那位帝王倚在一颗桃花树上,明明春和景明,他周身却依旧孤冷。可在念这句诗时,却不那么冷了。
“始皇陛下在吟什么?”
粉色花瓣落了他一身,他任由它们落在了他的墨发间。
“《诗经》。”
[他吟的哪里是诗,明明是在思他的幼弟。]
[他也喜欢诗书琴画,可是少了人陪他,他便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
[三春天,正是公子的生辰啊!]
[那是为他一日便可狂奔八百里的璨璨,那是有他在侧,王可无忧的娇娇儿,他怎么会不想呢!]
[北辰在等他的天枢呢!]
pv结束,恰是王上执壶为他的幼弟在茶碗中添了奶和柘浆。
依旧是少年的公子在热气中眯了眼,像一只小猫。
“见了兄长,忽觉此地也不错。”
那王上的眼中也忽的溢出些许温情,“你过来了,孤也觉得很不错。”
刺秦
琇莹在章台宫是吃了一顿好的, 然后又粘着他哥,直到晚上睡觉都不消停。
“阿兄,你瞧我画的画。”他像个孩子一样向他哥展示在铺在地上的几米的长卷画纸。
他跪坐在地上, 指着图上的风物,细细地向他兄长讲解。
阿政散着发,手中执着灯, 坐在他身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轻轻望去。
琇莹画中的青山覆雪, 绿水梅花, 口中的风俗习惯,他都了解过。可随着琇莹的讲解,他或许又重新了解了这片土地。
“你过段时间再回去会稽那里。”他将灯放下后, 一边将画卷起来, 一边与琇莹道。
琇莹在那里喝羊奶,他刚说了好多话, 此时难得安静,他闻言哦了一声,“阿兄,你也来一杯嘛,我没给你加糖, 喝了晚上会睡得更好些。”
阿政无奈摇头, 将他的画收在了一个大箱中,那匣子约有一米高宽, 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琇莹与他互赠的礼物, 价值连城的珠玉铺底, 最不值钱的是几个粗糙的木制品,几块红布和木牌, 一把青绿色的油纸伞,倒摆在了最上面。
画卷被他也放在了上面,琇莹喝完了奶,然后扭头就见到了他阿兄和那个大箱子,就笑得眉眼弯弯。
这箱子原本很小,只装了几只他雕的木蜻蜓,糙的很,他本想扔了,兄长却一一收了起来,后来他们身份越来越尊贵,箱子也越来越大了。
他看着阿兄的背影有些恍神,好像回到了阿兄收整爱意的日夜。他垂下眸,以前有什么人给他们俩爱呀,所以箱子大多是他俩对彼此的祝福。
阿政回了眸,见他笑意盈盈,灯光恍惚,他依旧柔和天真,赤诚热烈。
灯下观花,越观越美。
他不知怎的见了他就忍不住笑,唇高高勾起,将眉宇间中的深沉清扫了些。他小口小口的饮着琇莹给他留的奶,而后才托腮冲琇莹笑。
他被琇莹传染了一样,轻轻笑,明明是很锋利灼目的样子,此刻一笑,惊艳温柔。
他似叹似感慨,“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呀,时间太快了,孤好像存时觉得自己才刚抱起小小一只的你呢。”
我家幼崽长不大,这是当父母的错觉之一。
琇莹却完全不在意,当弟弟,当孩子,他都可以。
他就挪到他哥身边,完全不顾忌形象,冲他哥卖萌,“我还小呢。跟阿兄比,还是小小一团呢!”
虽然我杀人,喜欢放火烧有害物质,喜欢占点小便宜,平时有点暴力,但我还是你的乖孩子。